孟沅就静静地看着冯柳柳表演,都到了这个时候就看他们谁能扛下这么大的罪名。
没有人不怕死。
冯柳柳哭得梨花带雨,在陈平的面前上演了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
“大人,我和我母亲一样,在家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地位,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告诉我们。”
季榕眼底浮现出一抹寒意,连他都差点相信了冯柳柳的话。
他去找冯柳柳的时候,亲眼看到冯柳柳被冯母追着打,那场面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冯柳柳这么的厉害,差点就骗过了自己的眼睛。
周围的议论声已经开始强势了起来,众人对着冯家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真是没有想到,冯家竟然会这样,动手打女人,真是丢人。”
“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冯大海到现在还想狡辩。”
孟沅八卦的心理彻底地被引了出来,她侧过脸靠近楚暄,小声道,“以前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家还有这么多好笑的事情。”
楚暄眼底满是温柔,看着孟沅兴奋的样子,笑道,“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人都是自私的。”
他的话让孟沅的心里十分的感慨,不过她还是小声地反驳道,“我就不会,要是有人
敢对我爹不利,我一定会硬抗到底。”
孟沅认真的样子让楚暄心里温暖,他没忍住轻轻地牵住了孟沅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微微凑到孟沅的面前,小声道,“我也会护着你。”
孟沅的脸微微发红,耳朵上传来楚暄温热的呼吸声,仿佛一路到了自己的心尖。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楚暄握得更紧。
孟沅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目光放在了冯家人的身上。
此时的冯大海精神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蓬头垢面颓废不堪,已经没有了最开始想要狡辩的力气。
陈平看着如今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给了冯元博一次机会。
“冯师爷,现在的情况我希望你也能知道后果,冯家的事情复杂,我可以再给你解释的机会。”
冯元博只觉得心底一凉,陈平可能会顾忌情分,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个样子而已。
陈平的语气他最清楚,这样说大概是已经认定事情和自己有关,为了保全自己冯元博做了一个决定。
他缓缓地走到冯大海的面前,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突然跪了下来。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
还要继续地狡辩下去,若真的是你做的,我希望你能认罪,不要让全家人被你连累。”
冯大海闻言诧异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
他的声音颤抖无比,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他自己的儿子竟然要将他推到死路上。
官银的事情要不是冯元博做了提议,自己也不会动这样的心思。
冯大海看着眼前的冯元博,突然开始害怕了起来,自己再怎么说都不会拿着家里人的性命开玩笑。
如今情况变成这样,冯大海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他突然感觉冯元博好像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冯元博目光紧盯着冯大海,他现在把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冯大海要是选择保全自己,全家都要死,要是他选择牺牲自己,冯家就还能活着。
他已经将选择权交到了冯大海的手里。
冯大海看了一眼冯母和冯柳柳,这件事情和她们确实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是自己和冯元博两人的所作所为。
事情到了这一步,冯大海也彻底的认命,心寒到无法缓和。
“大人!”冯大海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了过去。
所有人都等着
一个回答,冯母和冯柳柳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死只在一念间。
陈平皱眉疑惑地看了过去,疑惑道,“说吧。”
“我认罪,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和家里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冯大海低下了头,趴在低声哽咽地说道。
冯柳柳和冯母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们刚才有多么地担心,冯元博和冯大海做的事情要是真的追查起来,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势必会受到牵连。
冯元博紧绷的神色微微地一顿,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地放了下来。
他就知道,冯大海是个精明的人,一个人死和一家人一起死还是有点区别。
孟沅有点惊讶,她还想考验一下冯大海的毅力到底有多强,没想到竟然被冯元博一句话,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承担了下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冯大海虽然是个恶人,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选择保全自己的儿女。
冯大海将罪责都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他们都不知道。”
陈平有点难以置信,他眼神高深莫测地看着冯元博,微微蹙眉道,“冯师爷,这件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冯元博说道,“大人,真的和我没有任
何的关系。”
“冯大海,你一个敬德村的人,是如何接触到官银的,细细讲来,若是有一点隐瞒可是要加罪的。”
冯大海现在已经对冯元博失望,为了包揽下罪名他只能将事情娓娓道来,包括自己是如何拿到官银给敬德村修路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两个月前,来县城找冯元博,恰巧看到县衙有一笔钱,动了心思,趁着众人不备就偷了几个带走……”
陈平听着咬牙切齿,冯大海的话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县衙都是由他来管束,冯大海说地这样说,明里暗里都在暗示他监管不严。
官银的事情陈平也要承担一份责任。
“大人,我已经全部都说了,我家里人和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希望大人能网开一面,他们是无辜的。”
冯大海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冯柳柳眼泪直流。
陈平也不想耽误时间,官银的事情告破自己就能松一口气。
“来人,将冯大海押入大牢,冯家其他与此事无关之人,都可自行离开。冯元博在县衙当差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革除师爷一职,赶出县衙。”
冯元博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