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边一轮明月,谢玉瑶紧搂着赵长天的脖子,香唇极为多情地在赵长天脸上留下印痕。
一时间赵长天简直是有点忘乎所以,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完全陷入面前这个女人设下的迷魂阵中。
谢玉瑶这个少妇自从家道中落之后,逐渐变本加厉地在外面招猫逗狗。
她虽不是什么残花败柳,但确实也不是循规蹈矩的女人。
城里跟她发生过关系的人有不少,有的人,谢玉瑶是贪图对方的权势,例如迄今为止仍旧被她吊着的齐世杰。
有的人,则是因为刹那间的春心萌动。
其实像是谢玉瑶这样的女人,无论是八十年代,亦或是九十年代、零零年代,社会上比比皆是。
一来,谢玉瑶本来就对她的丈夫没什么感情,对方在她心中压根没什么存在感,空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二来,谢玉瑶当初选择嫁给丈夫,无非就是贪图对方家里的权势而已。
可惜天不遂人愿,嫁过来之后不久,对方的家业就倒了,那么她丈夫在她眼里则更加是形同虚设。
实际上谢玉瑶对赵长天的好感源自于读者对作者发自内心的崇拜,见面之后,又惊讶地发现赵长天的长相颇为英俊。
这样一来,那真是深入骨髓般的爱恋了。
她接触过的所有男人,高干子弟也好,社会名流也罢,全部打包捆在一起只怕都及不上赵长天的一半。
可想而知,赵长天在她心中的地位到底是有多么的无与伦比。
这时逐渐已经意乱情迷的赵长天,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程潇的音容笑貌。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居然看到了一些从未见到过的陌生画面。
仲夏之夜,已经是成熟少妇模样的程潇跟赵长天有说有笑的。
那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梳成干净利落的马尾辫,亭亭玉立,语笑嫣然。
房间里大红蜡烛熊熊燃烧,鲜艳的大红喜字贴满各处,神圣而又温暖的结婚证书摆在梳妆台上。
那正是赵长天跟程潇婚后某一天的日常。
正被谢玉瑶激情深吻的赵长天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用力将她推开,道:“同志,你别这样。”
赵长天快速用手背将脸上的口水和唇印擦去,内心怦怦急跳。
谢玉瑶显得有点意犹未尽,蹬着高跟鞋抻了抻真皮短裙。
那硕大而又高耸、绵软的双峰,在皮衣之下的矮领毛衣中呼之欲出。
左手掐着纤细蛮腰,右手轻轻按住赵长天的肩膀。
莞尔一笑,娇滴滴的说道:“咋啦?跟我不舒服么?”
赵长天刚才被她一通狂吻,喘不过气来,现在都有点没缓过劲来。
赵长天森然道:“我很荣幸能拥有你这样的好读者,但……但……”
谢玉瑶笑靥如花,暗暗地吞了一滩口水,问道:“但是什么呀?”
“时间太晚了,我要回家休息了,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赵长天扔下这句话,转身快步向程潇家的方向走去。
这得是多么的意兴阑珊啊。
谢玉瑶本来以为这么一通快刀斩乱麻,自己很快就能把赵长天征服了呢,结果人家对她压根不感兴趣。
谢玉瑶一路紧随,任凭她如何去搂赵长天,如何去抱赵长天,赵长天一概置之不理。
直到最后,赵长天把她送回到了家里的烟酒行,她只能是依依不舍地目送着赵长天快步远去。
谢玉瑶家的烟酒行距离程潇家不远,中间只隔了两条街,夜色苍茫,天地之间一派昏暗。
赵长天回忆着刚才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一幕,心中像是被蜜糖涂抹,甜甜蜜蜜的。
过了一会,进入小区,只见程潇和赵长瑛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大姐,你们还没睡呢啊?”
赵长天满脸堆笑的加快脚步。
程潇快速转头,见到独自走在苍茫夜雾中的赵长天,高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长吁一口气。
赵长瑛总算是把弟弟等回来了,急忙挽着弟弟的胳膊,向楼上走去,低声道。
“这都已经快要半夜了,人家程强两口子一直等着你回家呢!”
赵长天摇头苦笑,心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程强何必这样兴师动众的。
实际上经过这一个月,赵长天通过为程潇办理转正工作以及去北京改稿。
赵长天带着程潇走了这么多地方,程强已经打从内心将赵长天当作了自己的姑爷。
若非如此,他大概也不可能连觉都不睡,一直坐在那台熊猫黑白电视机前,专心等着赵长天。
本来赵长天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今天齐世杰派人为他送了好几箱洋酒,每一瓶都是货真价实,好几十块钱。
把一家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当时陈文委派自己的同事往他家里送东西。
那两个来不及更换便衣的警察同事和齐世杰的小弟直接撞见,一黑一白,狭路相逢。
两批人马,都是对方化成了灰也能认出来。
那场面,简直是激情四射得不行。
都很惊讶,互相都误以为对方是憋着要跟自己火拼呢。
一问才知道,竟都是为了给赵长天跑腿来的。
那么可想而知,赵长天今日在程强家里到底是出了多大的风头。
这时赵长瑛挽着赵长天的胳膊走进家门,一直没睡的程强两口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晚,星光漫天,程强两口子跟程潇都休息了之后,赵长瑛抱着小女儿甜甜跟赵长天促膝长谈。
姐弟俩决定,明天一大清早就回林场。
赵长瑛远嫁到河北八年,在这八年里,她跟父母没见过一面,跟父母团圆的心早已是喷薄欲出。
赵长天往小外甥女嘴巴里塞大白兔奶糖,赵长瑛问女儿:“明天就能见到你的姥姥和姥爷了,高兴吗?”
甜甜从未见过二老,被赵长瑛这么一问,不由发起呆来。
赵长天想起嗜赌成性的建国、建军两兄弟,对赵长瑛认真说道。
“姐,那个鬼地方就再也不要回去了,女人带着孩子也不是说就找不到好男人了。”
赵长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虽然已经从那个火坑里挣脱出来了,但毕竟回来时没跟秦建军离婚。
暂时来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