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母见儿子的气色开始好转,悬着的心在此刻终于落下,长舒一口气。
一尘更是欣喜万分,这样的话自己在郑家的地位也会得到提高。
郑荣光则是神情不变,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在场唯独罗明诚师徒二人阴晴不定。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就连圣医门的人都无法救治,于罪还真给救下来了!
虽说罗明诚整天嚷嚷着中医不如西医,但如果这个中医出自圣医门,那他就会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在九州这个国家,中医的影响力还是略高于西医,更别说还是精英荟萃的圣医门。
之后于罪又列了个清单,嘱咐道:“这是以后需要服用的药物,一天三次,饭后半个小时吃。”
郑飞的四肢与下体都被于罪踩个稀烂,这种状况单靠针法来一劳永逸解决行不通,只能用中药来慢慢调理。
交代完后,于罪目光转向覃空,戏谑道:“老东西,如何?”
“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
众人内心惊诧地看向于罪,这家伙不会真想让覃空给他下跪吧?
“堂堂圣医门的人会给他下跪?开什么国际玩笑!”宋凌云这时又冷嘲热讽一句。
这次罗明诚没有反驳,他也认同徒弟的话。
身为圣医门的人,骨子里的傲气比天都高,又怎么可能甘愿给别人下跪磕头。
罗明诚反倒还希望于罪用上之前在济世诊对自己的手段,这样就能让他彻底上圣医门的黑名单!
然而就在罗明诚开始幻想之后发生的事情时,覃空走到于罪面前,毫不犹豫跪了下来,并磕了三个头。
“先生,刚才都是我不尽礼仪,请您原谅!”
在场众人无不瞳孔爆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就连郑荣光的表情都微微动容。
这什么情况?!
覃空之所以会给于罪跪下,不止是因为救人这一缘故,还有就是他刚才施展的那一套针法。
奇针!
在中医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中医针法千万万,唯有奇针占鳌头!
奇针,中医的至高针法。
奇针为什么带有“奇”这个字?
枯木逢春,起死回生!
这是奇针的功效,也正是它的奇妙之处!
几乎每一个中医的毕生目标都是习得奇针,覃空也同样如此。
因此当他看到于罪施展奇针时,内心满怀震惊与激动。
震惊是他没想到于罪年纪轻轻竟然就修得别人一辈子都难以学会的奇针;激动的原因则是他终于有机会可以探寻奇针的奥妙。
于罪站在那里,犹如上位者般睥睨脚下的覃空,目光深邃。
他其实已经猜到覃空内心所想,如果后者只是单纯愿赌服输的话,说话的语气绝对不会如此激动。
显然这个老家伙是看中自己的奇针了。
其实说实话,于罪对圣医门这群老顽固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反感。
虽然恃才傲物,但输得起,放得下身段,不跟某些西医似的,明明输了还打死不承认。
不过即便如此,于罪也没打算把奇针传授给他,先不说自己跟这老家伙一点关系没有,自己也懒得再写那么多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于罪淡淡道。
闻言,覃空神色一凝,但他并没有死缠烂打,而是恭声道:“先生,我知道刚才是我太过嚣张冒犯了您,只要您能将奇针传授给我,我愿拜您为师!”
说着,覃空又磕了一个头。
其余人见状心中震惊更甚,这位可是连郑家都要毕恭毕敬的人物,现在竟然对着年龄都能当他孙子的于罪拜师?!
于罪讥讽道:“你刚才不是还说磕头让我折寿吗?”
“闻道有先后,先生您习得奇针,那么论资历和辈分,您比我要大!”覃空真心实意道。
于罪摸了摸下巴,想不到这老东西对奇针的执念如此之深,甚至不惜要磕头拜师,就连自己都对他刮目相看。
“拜师就免了,我不会将奇针传授给你。”
听到这番话,覃空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不甘和悔恨,他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对于罪出言不逊。
不过紧接着又听于罪说道:“济世诊所的姜亦,他手上有我撰写的奇针,你可以找他要。”
“至于他给不给你,全凭他的意愿。”
覃空连连点头,就连浑浊的双眼也变得明亮起来:“多谢先生指点,以后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覃空把刚才郑荣光的那一套说辞给搬了过来现学现用。
“赶紧起来吧,我可不想真的折寿。”
覃空站起身来,他现在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那个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于罪像赶苍蝇一样挥手,不耐烦道:“滚吧。”
覃空向其恭敬行了一礼后,便直接推门离去,其他人他则连看都没看一眼,完全当做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