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犹如一锅滚烫的热油倒入水中,瞬间让在场陷入讶然的沸腾。
姜玉儿驻足,回头张望,大声问道:“谁说的,出来!”
众人循着刚才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相貌颇为年轻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赫然便是于罪。
“你是谁?凭什么说我的判断是错的?”姜玉儿柳眉微蹙,冷声质问。
于罪看了眼地上的老者,淡淡道:“因为这老头根本就不是痰湿咳嗽和心血管疾病。”
此话一出,瞬间就引起众人一片惊呼。
姜玉儿厉声否决:“不可能,我行医这么多年,像这位老先生的症状我见过许多次,绝对不会错!”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的判断?”
在姜玉儿看来,眼前的男人不过二十出头,在医术界这个年纪连见习医师都算不上,更别说有什么看病经验。
所以她认为于罪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而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于罪摇了摇头:“我不是医师。”
话音落地,现场又一次引起轩然大波。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对于罪评头论足。
“不是医师他站出来质疑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嘿,说不定他就是单纯想在姜大夫面前找找存在感!”
“有道理,毕竟姜大夫人美心善,有不少人追求她!”
……
姜玉儿怒声喝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站出来否决我,但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儿戏!”
“就因为不是儿戏,我才会提醒你。”于罪咧嘴笑道,“你要是想让这个老头死的话,那就把我说的话当成空气。”
“放屁,你连医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质疑姜大夫!”那名大有孝心的男子站了出来,指着于罪的鼻子破口大骂,“要是听了你的话,我爸才真的完了!”
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男子的说法。
于罪看向那名西装革履,脸上还带有泪痕的男子,嗤笑一声。
看到于罪投射而来的目光,男子突然做贼心虚的躲避。
刚才门口的那名女护士听到这边吵闹声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当看到于罪的面容后顿时惊声道:“是你?!”
姜玉儿闻言询问道:“小许,你认识这个人?”
小许连连点头,如实说道:“他来这里说是为了等人。”
姜玉儿看向于罪,质问道:“你在这里等谁?”
于罪被姜玉儿的这句话气的差点笑出了声,自己真想大声地告诉她“老子等你爷爷!”
但以他的秉性是不会说出这种话,而是冷声回复:“我等谁跟你没关系。”
“既然你不信我说的话,那么到时候出了什么后果,就由你自己承担。”于罪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自己原本是看在姜亦的面子才好心给姜玉儿提意见,既然人家不领情,那自己也没必要再热脸贴冷屁股。
至于这个老头,于罪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其实于罪完全可以在刚才就治好老人,这对于他来说犹如探囊取物。
可于罪是谁?恶贯满盈的极恶之人!
他可没有善心大发到主动救人的地步。
而且就算自己救治了,说不定还会遭到对方的倒打一耙,最后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因此根本没那必要。
就在这时,一旁的护士小许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姜玉儿耳语道:“姜大夫,刚才这个家伙还过来提醒我,说这位老先生病情比较严重,让我们先对他进行救治。”
姜玉儿低声呵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早说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位老先生刚才情况非常危急!”
小许则是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开始看老先生只是单纯的咳嗽比较严重而已。”
闻言,姜玉儿柳眉一紧,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男子,心想这个家伙真的懂医术?
难道这次真的是自己判断错了吗?
但这个想法仅在姜玉儿的脑中一瞬即逝,她摇了摇头,毅然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自己作为安林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中医,足以称得上天赋异禀,不仅在短短一年时间里习得了奇针第一式,还获得了进入圣医门的资格。
因此她笃定自己并没有判断错,而是于罪在满口胡诌!
至于于罪对小许的提醒,姜玉儿猜测他一定是看到老先生咳嗽这么严重,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想到这,姜玉儿认为一切都变得合理许多。
这时,那名西装男子突然站住来对着姜玉儿撺掇道:“姜大夫,这种人属于扰乱行医,应该把他逐出诊所!”
“没错!”众人赞同地说道,他们实在看不惯于罪的行为。
西装男子见到众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得意地看向于罪。
而于罪则是默不作声,看了眼时间后便缓缓阖上眼帘,面对众人的言语充耳不闻。
见到众人对其同仇敌忾,姜玉儿一时间也有些骑虎难下,主要是于罪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就在姜玉儿踌躇不决时,诊所外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喝。
“老夫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