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都是色鬼
赵光明的手脚都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些什么。虽然听不清,但肯定也是就是求饶的那些词儿。
胡盼月侧了侧头,那巨大的白狐尾巴便舒展开来,赵光明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片刻过后那巨大的白狐便逐渐消失。
“胡……胡仙……姑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啥要求都没有…”
赵光明连滚带爬的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胡盼月微微皱眉一脸嫌弃,随即向蟒天财使了个眼色。
蟒天财拎起身边的小孩,刚想握住小孩的腿,看到湿透了的裤子又收回了手。
“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动手?”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灰袄小孩双手在兜里摸索,掏出了一个珍珠耳环,在身上擦了又擦,好像有点舍不得似得。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芗芗,便放在了地上。
芗芗倒是不知道这边都发生了啥,就猫在我身后,大气也不敢喘,声音也不敢出。
“姐,地上这个是不是你的耳环?”
“就是这个!刚才还没有呢,这咋自己出来了啊!”
我弯腰下去帮芗芗捡起来,正要够到耳环的时候,被别人盯着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侧脸看向边上的柜子,原本只是瞟一眼,那隔间柜子里的骨灰盒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老头,看起来倒是慈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不是刚才在上楼时候遇到看门的大爷么!
我赶快把耳环交到了芗芗手里,芗芗的手依旧冰凉冰凉的。
“天财,让他俩该干啥干啥去吧,快点弄走我俩也撤了,别再有啥别的事儿。”
“你和谁说话呢?”
“额……没事儿姐……我和我家仙家说话呢,都快完事儿了。”
胡盼月向我点头示意 ,我也微微欠身,转身便向黑暗的地方走去,逐渐就消失了,赵光明则又化作淡淡的黑气冲向了那个属于他的骨灰盒隔间。
“当啷”一声,他骨灰盒前的一个童女栽倒在了柜子里。
看来这做鬼也得积德啊,当个色鬼本来就没女人,就这一个小童女还摔裂纹了……
芗芗听到声音又是一抖,我清了清嗓子,意思是我还挺好没啥事儿。
蟒天财一撒手就轻轻的照那小孩屁踹了一脚,嗖的一下那小孩就窜出去了。
与此同时灯一排接一排的亮了起来。我转身看向芗芗。她因为过度紧张抓着我胳膊的手都有些发白,额头上也是一层汗。
“现在有啥感觉么?”
“没……没有啊……”
“都收拾利索了!现在没事儿了。”
听我说完这话芗芗喘了一大口气,感觉如释重负。
我看了看她闺蜜的骨灰盒隔间,从香盒里面抽出三支香,让她通过玻璃柜门的缝隙塞进去,我也恭敬地拜了三拜,意思是多有打扰了。
这会儿屋子亮了起来,再看赵光明的那个隔间,倒是一点特殊的情况都没有了。只是隔间里面的那个童女从正中间裂成了两半。
我在心里和蟒天财沟通送我们到楼下。蟒天财点头表示没问题。
我在最前面刚要走,芗芗一个踉跄摔倒我身上,我转过身要扶她的时候,发现虎牙吊正好从她手上脱落,顺着吊坠向下看,一双发黑的手正穿过下层的骨灰盒隔间紧紧拉着芗芗的脚踝。
卧槽!我心里一紧。
虎牙吊坠滑落的时候刚巧碰到了那只黑手,一股强烈的冲突能量瞬间释放。金色的火花在摩擦之间四溅,那黑色的手好像被烫到一样赶快向回缩,蟒天财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那黑手,使劲向后拽去,我顺势把芗芗扶了起来。
“这儿交给我,你们先走。”蟒天财还在和那黑手较劲儿,他身后的黑蟒若隐若现,我拉着芗芗快步向大门走去。
黄小跑突然出现在了这一层的大门口处,向我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赶忙冲芗芗比划,让她千万别出声。
我俩尽量轻声的走向门口。
门外忽然吵吵闹闹的,几个男人拎着酒瓶涨红了脸晃晃悠悠的从楼梯间向我们走来。
他们穿的服装有的是长衫,有的是棉袄,还有的是中山装。
手里拎着的也是茅台,红星,五粮液这样的白酒瓶……
黄小跑看了我一眼,我大致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这几个人也不是活人……
从衣服上看死的时间和年代肯定不同,至于拎着的酒瓶嘛,上贡都上白酒,没听说谁家上贡上几瓶啤酒的……
我倒是不害怕毕竟能随时喊来仙家,芗芗别再冲撞到啥。
这四五个人晃晃悠悠的,其中一个上台阶的时候好悬没栽倒。
芗芗晃了晃我胳膊小声地问“这个点咋还有人在殡仪馆喝大酒啊?”
她这一问不要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完犊子!肯定是刚才闹腾的让她点子被压低了。阳气没有那么旺了。我想从兜里掏虎牙吊坠给她。手揣到兜里才反应过来,刚才光顾着带她往外走,虎牙吊坠忘捡起来了。
我都有点跟自己激恼了,这天天丢三落四的。
话说这几个男人也就走到跟前了,其中几个好像就根本没看到我们似的径直的往前走,倒是其中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男人眯着眼睛朝我们这儿闻着什么。
那男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不断的嗅着什么气味,我和芗芗站在原地没敢动弹,但那男人颤颤巍巍,还伸着手向前够着。那男人双手冲着芗芗的肩膀一挥,同时向芗芗吹了一口气,一股混合着腥味和酒味的风向我们吹来,芗芗忍不住喊了出来。
“你干啥啊!”
那男人好像一下就兴奋了起来。伸着手就要向芗芗抓去。
“滚“
我低声说道,那男人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也能看见他,转身就招呼刚才一块喝酒的那几个男人。
“这个点还能碰到生人,让我们哥儿几个快活快活啊?”
这屋里怎么都是一群色鬼啊?!
黄小跑看那男人离我们太近,直接一个箭步窜到我们前面。
“你最好离他们远点。”
黄小跑声音稚气,看起来也就是十几岁的小孩。那男人根本没正眼看他,骂骂咧咧的推了他一把:
“哪儿特么来的小b崽子,抓紧滚,别耽误老子好事儿!”
黄小跑被推了个踉跄,但那男人这一推算是给他自己惹祸了……
几道黄光同时落下,黄家来人儿了。没等说话,黄小跑对着离的最近的男人就是一脚,这个一下断子绝孙脚,疼的那男人直弯腰。
“叫你管不住下半身!反正做鬼也用不着了!”
黄小跑接着又踹了那男人几脚。那男人疼的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打滚儿,眼看着脸从刚才的酒红色憋成了猪肝色,黄小跑这对付下三路的功夫看来是有两下子。
金光落地后就化作了几个威武大汉,还没等那几个醉鬼反应过来就已经纷纷被按倒在地,酒瓶里的酒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白酒的味道。那几个男人看来现在也有点醒酒了。
“你是缺心眼啊,活人也惦记。”
“你个傻x王老四,你闲着没事儿撩扯身后有仙儿的干啥啊!你想再死一会别t拉上我们!”
这群人开始对那男人开始集体咒骂。但这时候那男人哪儿还顾得上还嘴,只能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在地上打滚。
“这……这……”芗芗惊得直结巴,身上也抖的厉害。
“你能看见?”
芗芗点了点头
“走!”
黄小跑他们在这儿交给他们肯定没啥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得让芗芗先走,看不看得着这些东西先放一边,在这里面呆的时间长了我怕她身体扛不住,活人见鬼,只有在阳气最低的时候才能遇到,万一让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占个窍那就更麻烦了。
我拉着芗芗三步并两步的下楼。
“没多远,记着看到啥都别吱声,谁叫都别答应,也别回头。”
“小鹏鹏她肩膀火都灭了,小心点啊!”黄小跑冲我这边喊道。
在东北传说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分别在头上和两个肩膀上,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头上这把火也是寓意着神明护佑。右肩膀上的那把火这把火有的说法叫无名火,右肩膀上的无名火照亮人的整个右身子。左肩膀上的那把火与右肩膀上的无名火对称,照亮人的左边身子,加上头上和右肩膀的火能把全身照亮。这是人身上的阳火,只要它们燃着,鬼魅就不敢近你身,现在芗芗肩膀两团火都灭了确实容易招东西。
一路上我生怕有啥东西再出来,心里默念着凤仙快点出来!刚好到了楼梯拐角的地方,怕啥来啥。
“都办完了?早点回家吧,这儿不太平!”刚刚进楼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看门的老大爷从拐角往楼上走着……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在刚才弯腰捡耳环的时候,我明明看到这大爷的骨灰盒也在……
“好的……谢谢您。”
我差点没气晕过去,刚嘱咐完谁说话也别理,不愧是电台女主播啊,嘴也太快了!
芗芗刚应声回答完,身子就一僵。握着我的手一下子变得有力道了。
“哥!毕竟阴阳相隔,您就别难为我们了。”芗芗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妩媚。我侧身看去,原本恐惧的眼神现在也变得风情万种。
“哥!我在这儿,陪我聊聊啊?”
“哥快过来啊!”
一声声娇媚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我心中一喜,这是凤仙几个姐妹到了。抬头看去,这几个姐妹分别从楼梯的侧边探出半个身子,摇晃着手里的手绢。那看门的大爷盯着她们看的眼睛都发直,好像都舍不得眨眼,直勾勾的就往楼上走。
“再不撤她就真得大病一场。”芗芗看着我的眼神变的特别犀利,这是凤仙抢在别的鬼占窍之前先上了芗芗的身。真是好招啊……
我拉着芗芗或者说是凤仙就往车的方向跑。
这时候的大厅涌进来得有二三十号人,看起来应该是半夜有人突然离世,我也顾不得看的多仔细,赶快跑到车那,芗芗从包里掏出来车钥匙,坐在驾驶位上。
“这车座咋放倒啊?”芗芗瞪着眼睛问我,凤仙肯定不了解这些现代交通工具,我在侧边摸索半天,噌的一下座椅靠背直挺挺的的倒了下去。
“躺好了。”
凤仙在芗芗身体里把身子躺在放平的座椅上,抽身离去,芗芗一下就晕了过去。
“凤仙,你先帮我看着点,我虎牙吊坠还在楼上,我得上去取一下。”
“去吧去吧,我就说我们不是白来的吧!”
凤仙点了点头,拿起一根烟,靠在车边上抽了起来。
我撒腿就往楼上跑,这地方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全是罗乱事儿……
我呼哧带喘的跑到楼上,骨灰寄存室安安静静的,刚才还乱作一团的混战,现在连一点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蟒天财和黄小跑站在门口等着我。
“今天小跑也动手了啊,长大咯!”
“累死我了,你是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多辛苦,那几个酒鬼真是不怕死啊,我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屁……”蟒天财估计实在听不下去黄小跑吹牛了,默默地在边上就说了一个字。黄小跑就彻底破防了。
“我和你能比么!我这都是鼓足了很大勇气!你们都修炼多少年了!我才……”
“天财让他闭嘴”
黄小跑的嘴立刻就被蟒天财捂了起来,估计蟒天财也忍了挺久。
我赶快朝着刚才掉落虎牙吊坠的隔间走去,还好还好,这虎牙吊坠倒是就在地上,这极阳之物肯定是没鬼敢碰,我拿起来对着灯仔细看看有没有磕坏。
果然这宝贝不是俗物。触碰到的瞬间就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到身体里。我把虎牙吊坠戴在脖子上,赶快往车里奔。
黄小跑和蟒天财跟在我后面。我们快速的向楼下车的方向跑去。
在接待大厅来办丧事儿的人,都在哭天抹泪,我刚要出大门,后背让一只手使劲儿的拍了一下,我下意识的要躲开那人的手。
“这虎牙吊坠用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