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愣住了,顾万钧居然隔着屏幕让他伸手,这也太离谱了吧!
“哎呀……”
“故作高深呢……”
“我更觉得这是按剧本演的……”
“或许邻家大哥真有这能耐呢!”
“能耐啥,花痴没脑的丫头!”
“就你最能耐,光会瞎嚷嚷的无脑汉!”
“……”
年轻男子半信半疑地把手举到屏幕前。
顾万钧只一瞥,便摇摇头说:
“你这处于癌症早期,得赶紧去医院检查治疗,拖久了,可就晚了。”
年轻男子一听,火冒三丈。
“你咒谁呢小子!你才有癌症呢!”
“信不信随你。”顾万钧显然不想再多费口舌。
“这是我今天去医院的化验单!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年轻男子怒气冲冲地甩出化验单,怼到屏幕前让大家看个明白。
化验单上明明白白写着年轻男子身体健康,一切正常。
“你就是个骗子,等着被举报吧!”
年轻男子气得脸都红了。
“那肯定是医院搞错了,性命攸关,你还是换家医院复查为好。”
顾万钧面不改色地说。
“这也太假了,自己说错还让人重查……”
“粉转黑了,什么素质!”
“无聊,太无聊了!”
“人长得那么帅,怎么净说些胡话……”
“人明明健健康康的,非说成癌症早期,谁听了心里能舒服啊!”
经此一闹,直播间人数急剧下滑。
直播间一时乱成一团,难以控制。
顾万钧倒是镇定自若,林诗音却有些慌了手脚。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呼唤声。
“诗音啊,诗音?你出来一下……”
原来是林诗音的妈妈在外头叫她。
林诗音见状,连忙俯身对着屏幕说:
“抱歉各位,突然有事,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啦,咱们下次见哦!”
“搞什么鬼,是播不下去了吧!”
“本来还挺喜欢你的,现在果断转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和满嘴谎言的人一起,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管弹幕里网友如何评头论足,林诗音立刻关掉了手机。
世界瞬间清静了。
“诗音啊,你在屋里干嘛呢,不出来?”
人未至,声先到。
林诗音急忙往外走,边走边说:
“那个……没干啥,我和万钧哥哥聊天呢……”
林诗音紧张得深吸一口气,要是妈妈知道自己直播,肯定又要说不务正业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
“什么?不是让你别和顾万钧来往吗!”
顾万钧这身体原来的记忆中,林诗音的妈妈并不喜欢他,果然如此。
“妈!”
林诗音上前拉住妈妈的手臂,想让她别再说了。
“你拉我干什么!还不让我说了?”
“这小子晦气得很,早年克死了自己父母,前不久还差点被人打死!”
“你靠近他没好处的!”
“妈,你说什么呢?!别说了……”
“你还敢顶嘴了是吧!给我回屋去!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看妈妈如此蛮横不讲理,林诗音眼眶泛红,跑开了。
见女儿离开,方美娟冷冷地对顾万钧说:
“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这个“请”字说得特别响亮。
顾万钧点点头:“不麻烦方阿姨了,我自己走。”
说罢,大步离开了林诗音的家。
顾万钧在路上不急不缓地走着,心中不禁感叹。
人们常说人心难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人间的心思真是险恶啊!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已走到青山村的湖边。
天色已黄昏,湖边的空气还算清新。
正当顾万钧准备继续前行时,一阵呼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医生,是你吗?”
顾万钧听见有人叫他,忙转身。
树下站着一个女子,因夜色太暗,看不清面容。
“嗯,是我,你是?”
“是我啊,我是慧芬。”
女子从树影中走出。
顾万钧认出来了,根据这身体的记忆,这是青山村东头的小寡妇。
“哦哦,是慧芬啊,怎么了?”
“我家的老黄牛发疯了,能请你去看看吗?”
慧芬脸上带着恳求。
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村里人都说她不吉利,平时都避之不及。
但顾万钧不信这些,他只管治病救人,偶尔当个兽医也无妨。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去吧。”
慧芬似乎没想到顾万钧答应得这么爽快,脸上藏不住的欢喜。
“真的太谢谢你了,顾医生,我家没男人,全靠这头老黄牛过活。”
“不用谢,这是我作为医者的本分。”
顾万钧淡淡地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儿就到了慧芬家。
还没进院,就听见老黄牛“哞哞”的狂叫。
慧芬一脸愁苦地打开院门。
院子里原本整齐堆放的粮食被发疯的老黄牛踢得四处都是。
一片狼藉。
“就像你看到的,顾医生,这畜生今天下午不知怎的,失控了似的。”
慧芬小心翼翼地说。
顾万钧微微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头发疯的老黄牛。
原来是疯牛病。
得出结论后,顾万钧一步步走向老黄牛。
“哎……顾医生……”
慧芬想阻止顾万钧,话未出口,见顾万钧回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便不再多言,留在原地搓着手,忧心忡忡地看着顾万钧。
既怕老黄牛治不好,又怕它伤到顾万钧。
这让小寡妇慧芬,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