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内。
秀儿在灶房,摸了一把汗琳琳的汗水。
锅里烧着豆腐,旁边砂锅里,咕嘟咕嘟,是她熬的南瓜白米粥。
嘻嘻,姐姐肯定会喜欢吃的,昨天她就看到陈圆圆,夹了好几次麻辣口的菜,所以专门做了她爱吃的口味,她是真心,想和陈圆圆处好关系。
程氏在旁,看着忙碌的秀儿,一脸慈爱。
“还是秀儿乖巧,在家做饭,给我老婆子吃,多亏你哦,要不然我在家,都吃不上一口现成的热乎饭。”,不像那个吃干饭的儿媳,一大清早就跑的没影,都嫁人了,还天天往外面跑,是个不安分的。
“我家子由往后娶了你,可是有福气了。”
秀儿摸了摸脸上的汗,甜甜开口:“不要紧的,我在家也是闲来无事,就喜欢研究吃食,子由哥哥出门了,我帮姐姐分担些琐碎家务,也是应当的。”
既然两家母亲都商量好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帮子由哥哥伺候老母,她也是开心的。
陈圆圆踏进家门,就看到这样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秀儿在灶房忙活,程氏坐在旁边,讲苏辙小时候的趣事,这中间还不忘贬低陈圆圆几句。
“我家子由,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我老婆子也就有福了。”
显然她已经忘记,曾经的原主,也是这样孝敬她,可是她觉得理所应当,直到原主女儿逝世,在房间不爱出门了,她才发觉没有人做饭洗衣,没人挑水劈柴,这些事又落在她头上了。
咳咳,她是不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陈圆圆忽的发觉,自己住这儿,实在是不方便。
改日应该去找个其他地方租住,等再挣到更多的钱,就买个院子。
程氏注意到了陈圆圆,大声喊道:“你一天不着家,干嘛呢?要是没有秀儿,我都吃不上一口现成的饭。”
陈圆圆摸摸鼻子,打着哈哈:“是是是,秀儿棒,婆母你也别老坐着,闲着,帮点忙,眼里有点活儿。”
“什么时候开饭啊,我买了只烤鸡。”
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程氏要气蒙了,陈圆圆自从上次,出门一趟,牙尖嘴利,还敢指挥她去帮忙了!
“你,你,你,我打你这个不孝顺的,还敢指使我做事了。”
她手持擀面杖,准备敲打她。
陈圆圆轻巧闪过,从兜里拿出一张银票,分明是一交子,递给程氏。
“呐,今天的住宿伙食费,可以了吧?”
她不想沾苏家一点光,有意和她划清界限。
陈圆圆轻拍着身上灰尘,准备回房休息。
她今天吃饭给钱了,希望婆婆长点眼色,别再叨叨了。
“一会儿开饭记得喊我哦!”
程氏看着手里的银票,疑惑道:“今天出门,是赚钱去了?”
她的话语,被一声&34;砰&34;的关门声回应。
陈圆圆双脚把鞋一蹬,已然直直的躺在床上。
程氏拉下脸,心生不满。这儿媳今日出门抛头露面了?做了什么不正当的职业,一天竟能赚这么多?
秀儿拦着即将发怒的程氏:“别与姐姐计较了,我这都要做完了,不用帮手。您也快去屋里休息会儿。”,她说着好听话哄着。
程氏半推半就回了屋子里,把钱放进存钱的匣子中。
木头匣子里还放着好厚一沓子,她平时省吃俭用,全是为了夫君和儿子们。
夫君年轻时一度没有收入,程氏只能勒紧裤腰干活,不愿向娘家借钱。后来有一日,夫君忽然开窍了,一路考取功名,成为家中的支柱。
她悉心教导儿子们,终于有了依靠。
这些年,虽然家境稍微宽裕了些,她还是不自觉节省,也想让儿媳省着。
在她看来,女人就应该为了丈夫勤俭,而男人在外面花费,是理所应当的。
程氏自顾自想着:“子由回来就该休了她,不听话,没教养。”
这儿媳,之前生了个闺女,让她颇感不满,往后很长时间,肚子也没个动静,后来那闺女没了,在家里也不做活了,天天哭哭啼啼。
就连儿子也依着她,让她体谅陈圆圆,凭什么?
哪个女人,养孩子没有苦楚,就她矫情,闺女没了还有丈夫,何况只是个女儿而已,又不是男孩。
她不理解陈圆圆,为什么要天天摆出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女人就应该要传宗接代,好好顾家才是本分,像陈圆圆这种不安分的,她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