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效率极高,决定撇开陆大将军单独干,立刻把一个管事派走去办此事,只留一个管事跟着他们进西域……
一行人继续前行,除了少一个管事外,并没有什么区别,但陈州等人还是敏锐的发现事情不对。
他们有一种,他们被放弃的感觉。
陈州受一众兄弟委托,悄悄找管事打探消息。管事也不瞒他,只说他们家大小姐手上,有一笔更大、更赚钱的生意,这才把另一个管事支走了。
“那笔更大的生意,不是跟我们大将军合作?”陈州虽不懂生意,但作为一个兵王,该有的敏锐他还是有的。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发现了不对。
管事笑眯眯地道:“原是要合作的,只是陛下觉得自己做更好,就把我们家大小姐踢了。我们家大小姐没办法,只能另寻合作者了。”
陈州:“……”这下好了,他们连理都没有地方讲。
陈州打探完消息,把消息跟众兄弟一说,一众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了片刻,才有人开口:“陛下自己做,那我们还能分七成的利吗?”
他们那天可是听到了的,月姑娘嫌他们家将军不为他们争取,主动让出七成的利益给他们。
他们前几天还在心里盘算,七成的利益,他们能分到多
少银子,现在……
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觉得呢?”陈州看了那人一眼。
众将士再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苦笑……
他们太难了!
好在,一众将士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不仅身体强大,内心也很强大。哪怕有失落也很快就调整好了,次日再出发,一个个仍旧精神百倍,状态极佳,不见一丝不满……
“你的兵……卖吗?”月宁安看得眼热不已。
“他们是大周的将士!不是物品!他们……”陆大将军的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无价!”
月宁安的一个“卖”字,对他的兵来说是羞辱。
月宁安神色一变,严肃而郑重地向陆大将军道歉:“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他们,我只是太喜欢他们了。”
“你!再说一遍!”陆大将军周身的寒气肆意,似要冻死人一般。
月宁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道歉不够诚恳,再次作揖:“我无意冒犯他们,也没有把他们当物品交易的意思,我那句话只是表达我对他们的喜爱。我这去给他们道歉,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错了就要认了,说错话、伤害了别人,不是一句玩笑话,一句我这人性子就这样,就可以带过去的。
然而,陆大将军周身的寒气更重了,他咬牙
切齿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月宁安吓得后退一步,仔细想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没有再说错话吧?”
陆藏锋这样子,好吓人!
她要怎么才能让陆藏锋相信,她先前那话,纯粹是站在商人的角度,看到“奇货”忍不住想入手,她问陆藏锋卖不卖,真的没有羞辱陈州他们的意思。
“你说呢?”陆大将军黑着脸,说话间又往前逼近一步,声音更冷:“太喜欢他们?表达对他们的喜爱?”
在陆大将军强大的气场下,月宁安被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然,听到陆大将军的话,月宁安顿时抚额,哭笑不得:“就这两句?”
“还不够吗?”张口喜欢,闭口喜爱,月宁安都没有说过喜欢他。
“那我……喜欢你呢?”月宁安歪着头,朝陆大将军眨了眨眼睛。
“咳咳……”陆大将军周身的寒气瞬间消失,他矜持而优雅地道:“这个可以,你以后……”
可不给陆大将军的说话完的机会,月宁安就跳着跑开:“我给陈州他们道歉去。”
陆大将军:“……”合着,月宁安说喜欢他,纯粹是哄他的!
好气!
然,一转身,看到月宁安认真给陈州他们道歉,陆大将军又忍不住笑了
出来。
他的宁安呀!
大气又正直,怎么能叫他不喜欢。
被这事一打岔,月宁安也不再迁怒陆大将军,两人又恢复如初,而作为说错话的代价,月宁安也把兵器的生意让出三成利,给陆大将军……手下的兵!
虽然,陈州等人压根就没有生气,甚至很自豪月宁安肯出银子买他们。
连月宁安这么有眼光的商人,都想要出银子买他们,可见他们的优秀!
但月宁安还是强迫他们收下。
这是她说错话的教训,有了这个“教训”后,她以后就不会再犯了!
“商队”出了关后,一路向西,而越往西越荒凉,一眼望去全是黄土,完全看不到头……
连着在黄沙中走了九天,一路上一个活人、一株绿草也没有见到,陈州等人都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路?
好在第十天傍晚,他们看到了绿州。
西域三十六国中,有许多游牧部落,他们建国却并不建城。他们这次遇到的无雷国,就是一个游牧国。
无雷国并没有发生内乱,知晓月宁安一行人是商队,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并用宝石、黄金、骆驼,从月宁安的商队中,换走了不少的丝绸、瓷器和首饰。
次日月宁安一行人离开,无雷国的人热情地为他们准备了
干粮,还让他们将随身携带的水囊装满。
并提醒他们,还要走五天才能走到蒲犁国,而这五天,一路上几乎没有水源补给。
告别了无雷国,一行人带着货物再度出发……
一路上黄沙漫天,阳光炙热,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而到了晚上又是寒气逼人。甚至一不小心睡过头了,黄沙还能把人给活埋了。
陈州等人都得训练有素的将士,平时训练吃的苦头不比这少,这一路虽然辛苦但也能坚持。
只是,让他们不解的是,月宁安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也不叫苦不叫累?
月姑娘怎么看都是娇滴滴的,这么能吃苦?
“想要赚人家的银子,哪有不辛苦不累的。这点苦和累算什么,我们家大小姐,十几岁就开始走商了,比这苦比这难的时候,多着呢。”月家商行的管事,提起月宁安即骄傲又心疼:“行商赚钱没有那么容易的,想要赚大钱就更难。这世间谁也不比谁笨,赚钱的生意人人都会插一脚,要是不能比别人更能吃苦,你怎么能赚得比别人多?”
他们这些人愿意跟着大小姐,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姓月。
要是没有能力,别说姓月,就是姓赵他们也不伺候。
他们家大小姐能有今天,都是用血与泪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