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妍真正地从顾云星身上看见希望,让她控制不住地陷入下去。
她抓紧她的手。
“你会帮我,我会信任你对吗?”
顾云星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然后牵着秦柳妍的手进入她所画的法阵之中,并将之前从秦夫人那里得到玉佩递给对方。
“戴在脖子上,绝对不能取下来。”
秦柳妍毫不犹豫地戴上。
随即顾云星让秦柳妍停留在中间,她则往后退,退到外面后一手拿符,一手拿桃木剑。
“喊秦老爷子的名字,喊三声,每喊一声就停大概三秒。”
秦柳妍点头,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才从密林喊了一声。
“秦钰鹤!”
她在心中默念三秒。
与此同时,秦柳妍在余光中看见顾云星的手轻轻一晃,手中的符咒都燃了起来。
并在三秒后,她喊的第二声,“秦钰鹤!”
手一扬,已经烧了快一半的符咒飘在了上空。
带着一丝烟熏的气味,和淡淡的火光。
可是在空中又都烧尽。
等真的落下,在她身上只有灰白色的灰烬。
有那么一刻,秦柳妍感觉周遭的空气停滞,甚至是时间都被拉长放慢无数倍。
她甚至不知道过去多久。
只是到那个时刻,她嘴已经比脑子更快,喊出了第三声。
“秦钰鹤!”
话刚落,一道不知是狼还是狗的声音传来,“呜呜——”
像是在回应她。
秦柳妍竟害怕得一抖,半晌才看向顾云星,“顾大师,那是……”
顾云星不知何时用桃木剑沾上了符烧光的灰烬。
她用剑尖在地上轻轻地画着什么。
“也许是什么野兽,也许是秦老爷子。”
秦柳妍沉默半天才道:“可,可按照科学……祖父他死了这么多年,已经白骨化,还有顾大师你不也说祖父的白骨吗?”
顾云星看着自己所画的像是山又像是树的东西,若有所思。
几秒后才回道:“刚出来时是白骨,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秦柳妍愣住,“难,难道祖父他还会一点点变成……”
那个字她没说出来,因为太不可思议了。
可顾云星突然抬头看向她,眸光沉沉,“和你不一样,秦老爷子是已经死了,但却慢慢有了活人才会有的感知。”
秦柳妍彻底沉默,这一切完全超出她的认知。
她祖父已经死了快二十年。
可顾云星却说,他有了活人才会有的感知?
那……不是起死回生吗?
但是秦柳妍很快从这看似不错的词,感受到恐怖。
要知道她祖父死了二十年,已经变成白骨,就算顾云星说会有变化。
但也一定变不成原样。
可这样的情况下,他却感受到人才会有的冷暖还有饿和渴。
太可怕了……
“可以出来了。”
秦柳妍正陷入想象的恐惧中,顾云星突然出声,她连忙迈出那个越待越不舒服的图案。
又见顾云星一直在研究先前自己所画的东西。
她就安静地待在一旁,并未说话。
只是……
秦柳妍猛地回头,却只看见满眼绿,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而且不算是什么友善的视线。
让人头皮发麻。
秦柳妍正回头,又猛地看向后面,但仍旧什么都没有。
可左侧面却传来有人奔跑过去,撞得草簌簌地响。
她忍不住一抖,看向对面的顾云星,“顾大师……”
可她刚开口喊了一声就猛地刹住。
顾云星……不见了?!
秦柳妍没有像此刻感受到那么多恐慌,她急忙往墓的另一边找去,脸上甚至流露出着急的神色。
“顾大师!”
“顾大师你在哪儿啊?!”
“顾大师你会回回我啊!”
可无论她怎么找,怎么喊,都没有看见顾云星的人影。
反倒是草丛间的簌簌声越来越大。
她甚至能看见一道黑影极快地消失在眼前。
那不是人!
至少不是一般人,因为那速度太快了!
秦柳妍忍不住往那个奇怪的图案靠近,哪怕在没有顾云星的牵手,越靠近越灼烫。
可与其被暗处不知道是什么盯着,她宁愿感受那快烧进灵魂的灼烧。
“别进去了。”
可就在她要踏进去时,一只手挡住了她。
秦柳妍惊喜地扭头,“顾大师!”
见顾云星真的就站在身后,她激动不已,“刚才顾大师你去哪里了?”
顾云星将手中一直拎着的东西扔在地上,语气淡漠,“去抓了个东西。”
完全不在意她手里拎着的是一张干瘪又发黑的人皮。
秦柳妍:“……”
至于问她为什么知道是人皮,是因为不仅有脸部缺失五官而剩下的孔洞,还有纹身,好像是一只老虎。
也不知道多久,秦柳妍终于找回到自己的声音,“刚,刚在草里跑来跑去的就是这个?!”
顾云星摇头,“是秦老爷子,不过他身上披着这个,我没想到,所以只抓到这个。”
秦柳妍:“……”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该震惊祖父披着人皮,还能到处跑。
还是震惊顾云星亲手抓下她祖父披着的人皮,还淡定成这样。
顾云星已经开始收拾她的东西,说着,“不过我已经在秦老爷子身上留了东西,他跑不了,走吧。”
秦柳妍实在不忍再去看那张发臭的人皮,只敢斜着,用手指了指。
“那……那个就让它这样放着吗?”
顾云星想了下,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甩到人皮上,随即很快发着青黑色的火光在人皮上蔓延。
越烧越多,人皮也越烧越卷。
很快烧成一团。
秦柳妍叹为观止,并忍不住想道:“这符如果拿去毁尸灭迹,应该很管用吧。”
顾云星很认真的回道:“也只是针对这种邪物管用,要是普通人,最多烧几个水泡。”
秦柳妍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就是随便一说,顾大师你别在意。”
顾云星“嗯”了一声,就先往一个方向的林子走去。
这下她们彻底偏离秦家为了扫墓特地修建的道路,进入这个几乎没有开发的深山中。
两人有不少装备,至少比她们腰高的草在工具下不会这么挡路。
但秦柳妍毕竟从小娇养,虽感受不到累和疼,可还是因为操作不当,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顾云星扶住秦柳妍,“要休息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