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看这个地方。”
紧接着，苏凡为大家讲解了元代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碗不合理的地方。
并且指出了有现代工艺造假的痕迹。
苏凡的眼神专注而犀利，他的手指准确地指向碗上的瑕疵之处，详细地分析着造假的手法和原因。
这时苏凡还发现了不对。
因为这造假的痕迹和之前，胡天拿来的那个瓷瓶造假的痕迹十分相似，想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当苏凡说出这些明显的缺点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好像是这么点道理。” 一个穿着长袍的老者点头说道
“对对对，我之前也在一个拍卖场上看过这种差不多的。那个碗可就没有这个东西。”
“我去，难道这东西真的是假的？”
“我就说嘛，这么久远的东西了，怎么可能还保存得如此完好。”
“原来是修补过的。”
“而且这修补的手法未免也太好了吧。”
一旁的王军德听得也是纷纷点头。
如果不是苏凡指出来，他当真注意不到这一点。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他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苏凡的眼力和勇气。
一旁的黄老和周康听完苏凡的话之后，脸色皆是变得十分难看。
黄老甚至连手都在颤抖，想要开口嘴唇却是哆嗦了一下，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周康依旧在硬着头皮大喊。
“你他妈在胡说八道。”
“这是真是假，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
“你说的这些不过就是你胡编乱造，想让我为你付钱的借口而已。”
周康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苏凡吞噬。
苏凡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将元代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碗还了回去。
“周大少爷，这东西是真是假？我想你应该也已经清楚了。”
“不对，就算是你不清楚，你身后的那位黄老想必应该也了解。”
说罢，苏凡视线一转，落在了黄老身上。
“我说得没错吧，黄老先生。”
苏凡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
苏凡说完，黄老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刚刚苏凡所说的话他已经相信了大半。
先前他看不出什么，但是当苏凡将这些点全部挑明了之后，黄老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此时周康看向黄老脸色也是焦急不已。
这时苏凡再度开口。
“当然如果黄老先生还是认为这是真的。”
“小子自然无话可说，这碗多少钱我付便是。”
这一招，还是苏凡从女主那里学来的。
以退为进。
主打的就是一个把对方捧得高高的，然后把对方摔得惨惨的。
然而周围人，却开始议论纷纷。
“这碗明显就是假的。” 一个人小声嘀咕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对呀，你说得如此明白，肯定对这东西十分了解。”
“如果周家今天硬说这是真的，那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是以后恐怕就要少和这些周家来往了。”
王军德本想站出来为苏凡说话，却再次被苏凡拦了回去。
“王教授，这还不用你出面，我倒要看看这周家到底要不要脸。”
王军德不太清楚苏凡和周家之间的恩怨。
但听苏凡这么说，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许久之后，黄老终究是扛不住压力，微微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苏凡，眼神中十分复杂。
“那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小友有如此眼力，我黄某自然是佩服。”
“看来今天是我黄某眼拙了，买了个假货。”
“这东西确实是假的。”
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没想到这年轻人这么厉害，居然能一眼看出是假货。”
“这周家这次可丢脸丢大了。”
“不过这年轻人也真是有胆量，敢和周家大少爷打赌。”
“这周家大少爷平时那么嚣张，这次可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而黄老的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周康的胸口上。
如果黄老咬牙不承认这是个假货，周康他也能硬着头皮一直理直气壮地和苏凡硬拼到底。
但没有想到，黄老居然被苏凡的一番话给说服了。
这让周康有些着急了，连忙上前。
“黄老，您看清楚，这可是你告诉我这是真的我才买的。”
“现在你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是假的。”
“你……”
周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满，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黄老。
苏凡和王军德闻言，心中也不由地觉得好笑。
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众人，这个东西不是他周大少爷选的。
就算是买错了东西，那也是这个黄老的错。
跟他这个周家大少爷，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黄老哪能不知道，这周康心里面在想这是什么。
脸色一沉，微微叹了口气。
“实在抱歉，周少爷。今天是老夫眼拙了，害你亏了这一百八十多万。”
“这些事情都是老夫的错！”
“老夫愿意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赔偿您的损失。”
周康冷笑一声。
见黄老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己自然也就不能再继续咄咄逼人。
当即作出了一副深明大义，体恤下属的样子。
“这样吧，今天也是我叫你来的。”
“而且古董这个行业看走眼也是常有的事情。”
“钱就不用理赔了。”
黄老心中不屑，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
“多谢周少爷。”
身为周家的供奉，黄老也很清楚，一切要以周家的整体利益为优。
而周家的大少爷更是代表了周家的脸面。
如果这件事情能让他扛下，也算是一种挽救。
这时苏凡确实看不下去了，当即站了出来冷冷地开口。
“周家大少爷，该说的话你们都快说完了，是不是该履行我们之前的赌注了？”
苏凡的一番话，顿时就让周康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他倒是忘了，刚刚还和苏凡有个赌注。
“该死的小子。”
见周康不说话，苏凡嘴角当即就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难道堂堂周家大少爷，连这五十多万都拿不出来了吗？”
“如果拿不出来，周家大少爷只需要说一声。”
“我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