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看苏凡一副如此有自信的样子，心中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要知道，当初赵瑾瑶所制造出来的赝品，哪怕是拿到拍卖会上去，也没人看出真假。
而苏凡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是有些见识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胡天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笃定，他微微眯起眼睛，紧盯着苏凡，那目光仿佛带着尖锐的刺。
然而下一秒，就见苏凡围绕着瓶子慢悠悠地转悠了一圈，他的目光专注而犀利，仿佛要将这瓶子看穿。
“各位，这瓶子的确来历不凡。”
苏凡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犹如古寺的钟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从其工艺来看，这釉色均匀，线条流畅，烧制的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显然是出自大师之手。”
“而且这瓶子的造型独特，颇具古风，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苏凡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瓶子的表面，感受着那细腻的质感。
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在瓶子上缓缓移动，仿佛在与这瓶子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众人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板忍不住站出来质问。
“既然这个瓶子这么好，怎么听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又要说这是假的？”
山羊胡随着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地。
胡天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眼中带着冷意。
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看着苏凡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今天要做的，就是把苏凡重新踩回谷底，让他知道在这古董行里翻不了身。
胡天的身子微微后仰，靠在一旁的柜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他的脚尖轻点着地面，显得有些不耐烦，眼睛时不时瞟向苏凡，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
苏凡根本就没有听大家在说什么，而是刻意拉长了声音，留了一个悬念。
“但是……”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急得跟猫抓一样。
“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板大声嚷道。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显得有些急躁。
“就是呀，吊人胃口干什么？”一个瘦瘦的老板也跟着附和。
“那要看看你今天能否把黑的说成白的。”
胡天也在一旁，得意地和自己的弟弟胡一对视了一眼。
心中满是得意！
他们认定了苏凡，现在就只是在哗众取宠。
胡天的嘴角上扬得更加明显，他轻轻拍了拍胡一的肩膀，小声说道：“等着瞧吧，这小子马上就要出丑了。”
胡一则是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哥，这次肯定能让他好看。”
谁知下一秒苏凡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地给大家介绍何为半真半假。
“各位，这半真半假的造假手段可是极为巧妙。”苏凡神色严肃，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确保大家都在认真听他说话。
“就拿这个瓶子来说，一般碎掉的地方都是在边缘处或者某个角落，这样一来修补起来就比较简单，也容易看出破绽。”
“但是这个瓶子破的地方比较特殊，而是在瓶子的腹部。”
“想来是应该在某次运输的时候出现了失误，所以重新修补了起来。”
苏凡的手指轻轻点在瓶子的腹部，表情专注而认真。
众人顺着苏凡的手指看了过去。
很多人甚至还拿出了放大镜，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
仔细观察着瓶子的腹部。
那个胖胖的老板把眼睛凑得极近，额头都快碰到瓶子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这能有什么问题？我怎么看不出来……”
就在众人观察时，苏凡还在一旁继续为大家科普。
“很多半真半假的赝品，都是在瓶口的边缘处做文章。”
“这样一来也方便修复，这也是大家所经常遇到的。”
“所以每次收这种古董的时候，大家都是去看边缘，忽略了它中心的位置。”
苏凡一边说，一边在瓶子周围踱步。
像是一位沐景胜在给学生授课。
他的步伐稳重而有力，声音抑扬顿挫。
“苏凡说得有道理啊！”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板忍不住说道。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众人听后顿时恍然大悟。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仔细看了一会儿，兴奋地开口
“哎呀，苏凡说得确实没错，这里果然有细微的不同！”
老者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他指着瓶子腹部的一处，向周围的人展示。
他的手指干枯而颤抖，脸上的皱纹因为兴奋而显得更加深刻。
然而肉眼根本看不出任何差距。
就在这时，苏凡继续说道：“这种原本价值至少三千万的古董，因为坏掉了，价值最多也就十万。”
“而以这种手段弥补过后，价格顶多也就涨到 二十万。”
“和原价格相比不及九牛一毛。”
苏凡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他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胡天身上，胡天顿时冷汗直冒，脸色变得煞白。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的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眼神开始躲闪，不敢与众人对视。
“胡天，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平时与胡天关系不太好的老板率先发难。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他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胡天。
“这……这不可能，这绝对是真的！”
胡天眼神慌乱，四处乱瞟，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他敢断定在场的所有人，也只是听了苏凡所说的话而已。
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你们可别被这小子的一番话给骗了。”
“而且你们看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了吗？”
“搞不好这小子就是在哗众取宠。”
“前段时间他赢了我，所以想借此继续来压我的价。”
说完胡天目光猛地一转，狠狠地瞪了一眼苏凡。
“好啊，你个臭小子，心思居然如此歹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