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对夫人有愧,一直没有办法弥补,如今终于见了江知,也算老天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把对夫人的歉疚弥补在江知身上,这样也就没遗憾了。
“奴家便多谢陈老爷。”
江知笑盈盈的应了下来,之后半推半就的跟陈官员入了府。
走进陈府之前,江知特意向身后看了看,不远处的草丛,迢远正蹲在那里呢,现在她成功进了府,也顺利的接近了陈官员,迢远也可以开始行动了。
不得不说,陈官员很喜欢江知,应该说很喜欢李氏才对,所以爱屋及乌,对江知也很是欣赏。
来到府上没有多久,他就把所有的珍馐美馔一股脑的摆在江知面前,还有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珠钗耳环,纷纷献宝似的拿给她,希望她能喜欢,这种举动,已经是带着刻意的讨好。
之前在李氏的身上,陈官员从来没有表现过,正是因为如此,现在他才追悔莫及,准备补偿给江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陈老爷,您不必再送了。”望着满桌子的礼物,江知笑得很是勉强。
她自小就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和普通的姑娘不同
,所以这些绫罗绸缎,她没有半点的兴趣,陈官员也别再送了,只是浪费东西而已。
“怎么?你不喜欢?”
或许是她的嫌弃表现的过于明显,让陈官员看了出来,他感到很意外,她以前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的吗?怎么突然这么嫌弃?
恍然间他明白过来,喜欢这些东西的人从来不是江知,而是李氏,虽然她们长得一样,但不是一个人。
他可以拿江知当李氏的替代品,但却不能把她当做李氏,想要讨好江知,必须投其所好,总是送李氏喜欢的东西,也讨不到她的欢心。
“比起这些,我更喜欢药材。”江知如实回答。
演戏归演戏,可她不会隐瞒,她真正的喜好。
“你是大夫?”陈官员问。
难怪从她身上,闻到的不是香料味,而是药材味儿,原来她是大夫,不是卖香料的姑娘。
大夫会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药材了。
“是。”江知点头,“香料也是我用药材做的。”
“哈哈哈…”听到了她的话,陈官员捋着胡须。哈哈一笑,“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会用药材做成香料售卖。”
李氏以前也是这么聪明。看来她们
两个的共同之处,是越来越多了。
想要把江知不当成李氏,还真是难。
“陈老爷谬赞了。”江知低头,故作娇羞的说。
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那娇羞的外衣下,到底有多厌恶。
但是此时此刻的陈官员,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现在一心一意的想讨好江知呢。
他问,“那你喜欢什么药材?我给你送回家。”
正好借此机会,让他看看江知住在哪里,以后也好方便联系。
“不用如此麻烦。”江知拒绝,“奴家家中药材许多,足够用了。”
倘若让他回家,被其他人看见,怕是都解释不清楚。
“哦,那也好。”
在她面前,陈官员突然手足无措,变得紧张起来,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一次还是在李氏面前,才有这种表现。
两人在房间里,聊了很长时间,江知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因为她没在意,只是陈官员问一句,她答一句而已,公事公办,态度还是客气,但又有点娇羞,免得把他推得太远,因为嫌弃,耽误了正经事。
“陈老爷,时候不早,我得回了。”
今天她在这里,待了很
长时间,眼看着陈官员对她是越来越满意,态度是越来越柔和,既然她的目的达到,今天该回去了,不然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吧。
“江姑娘,有件事情,我想说明。”
在她离开之前,陈官员有件事要说。
有时候缘分很奇怪,抓住了就是一辈子,抓不住就是一瞬间,他好不容易遇见江知,自然想和她一辈子,自己肚子里面打了什么主意,他最清楚。
“陈老爷请讲。”江知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话就直说。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陈官员奇奇怪怪的,虽然平时也很奇怪,但是现在尤为反常,怕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有些话很唐突,还望姑娘见谅。”
陈官员先是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声,给她一个心理准备,接着才说,“实不相瞒,我见到江姑娘以后,就被你深深的迷住了,三魂七魄,已在你的手上,
想到此生若是不能与江姑娘白头偕老的话,我一定不甘心,所以今日斗胆,想向姑娘提亲,不知姑娘可愿意嫁与我?”
听到他这番话,江知被他吓得不轻,嘴巴张的老大,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反应。
虽然早就知道,她与陈官员有渊源,但是她想了无数种可能,都没想到,陈官员居然会打起这个主意,才见了第一面而已,就想着成亲的事了,他还真是丧心病狂。
那现在呢?要不要答应他?
答应的话,未免有些冒险,可若是不答应,她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放弃,实在有些可惜,想来想去,她都不能半途而废,一咬牙一跺脚,还是点了点头。
“奴家愿意。”
有些事情,只能顺其自然,现在先假装答应他,让他放松警惕,之后的事,之后再想。
“真的?”
陈官员觉得很不可思议,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没想到,江知居然真的答应自己,看来他们俩的缘分,实在不浅。
“自然。”江知点头,无比确定,“陈官员如此的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是定守国所有人的榜样,试问哪个姑娘,不愿意嫁给你?能够嫁给了陈老爷,是奴家的福分。”
她的神色镇定自若,诚意十足,看着就很真挚,要不是提前知道了真相的话,谁能猜得出,江知是在说谎呢?
可能谎言说的多了,就连江知自己,都快要分辨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