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匀蹙眉:“王妃,纸是包不住火的。”
“那也到时候再说。”
陆匀无奈,不再言语,静静的陪伴着青衣。
到了夜晚,嵘楠回来,青衣问:“怎么样?”
嵘楠点点头:“我已经让庸王睡下了,想来,不到明天早上,是不会醒来的。”
青衣起身:“好,那咱们走吧。”
当他们出了营帐的时候,见林海王和安定王正站在营帐前,他们两个人忽然双手抱拳,林海王说:“青衣,此番大恩,我等兄弟,没齿难忘。”
青衣嘴角一钩:“这是我应该的,夫妇同体。”
说完,做了一下告别的手势,便和嵘楠,陆匀,一起离开了十里山。
他们快马加鞭。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回到了苦寒之地。
一进入苦寒之地,嵘楠就给陆匀吃了抗寒的药,然后三人一同来到了冰潭处。
嵘楠将自己研制好的秘药拿出来,仔仔细细的说道:“姑姑,吃下药后,泡在冰潭中,会缓解药物的冲突,只不过,这七七四十九天的痛苦,不会比你沉睡五十年的痛苦轻,你可准备好了?”
青衣二话不说,将药剂拿在手中:“这期间,就有劳你们两个照顾我了
。”
说完,就将药剂喝了下去,一瞬间,青衣好似体会到了五十年前的痛苦,昏厥在嵘楠的怀中。
嵘楠没想到她会这么的果断,事不宜迟,便立即将青衣放入冰潭中。
陆匀看着冰潭内的青衣,宛若安静沉睡的一条美人鱼,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一步,发现青衣好似已经死亡了一样,在水中不呼吸,也没有任何泡泡产生。
她心慌的问:“嵘楠公子,王妃不是死了吧?”
嵘楠摇摇头:“姑姑只是假死过去了而已,这就是秘药的厉害之处。”
说着,嵘楠看了看外面,“陆匀,苦寒之地的气候,你平常人是承受不住的,这是抗寒的药,你每天都要吃上一些,另外,冰潭的右面,你推一下岩石,里面有休息的地方。”
陆匀奇怪问:“嵘楠公子,你是要离开吗?”
嵘楠点点头:“嗯,这也是姑姑让你来照顾的原因。我不能时刻在这里待着,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且,庸王那边,我没事也要去露脸,否则的话,我怕林海王他们,牵涉不住庸王,这也是姑姑之前交代我的。”
说完,又交代了句:“不管姑姑发生怎样的反应,你都无需担
心,这是必经的过程,你只要静静的保护着她就可以了。要是幽夜来了,你也不用怕,他不会怎么样的,只要告诉他实情就好。”
“为什么?”
“直觉。”
陆匀不敢相信,单凭直觉,就可以相信敌人吗?
没有多说什么,唯有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嵘楠公子,你没事的时候,也要回来看看啊,一个人在这里,我怕。”
嵘楠点头:“会的,你放心吧。对了,那个休息的地方,应该有锅,还有些以前剩下的东西,你生火的话,可以做一些吃食。因为苦寒之地的环境,东西很容易保存住,不会坏掉。”
“好的,我知道了。”
交代好后,嵘楠便离开了苦寒之地。
他留下来也没用,因为这七七四十九天,必须要姑姑一个人坚持下来。趁着这个时候,他还是做些别的有用之事吧。
然而此刻,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回十里山看看。
林海王和安定王两个男人,恐怕不知道如何诉说姑姑的事情,也许,嵘楠回去,还能做点什么。
不然,百里墨清要是发起疯来,可真的就坏了大事了。
说完,就立即往十里山的方向回去。
而此刻
的苦寒之地。
虽然有青衣在,可陆匀觉得,这诺大的地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突然,她有些饿了,想起嵘楠的话,便走到冰潭的右侧,推了推岩石后,果然,很轻松的就推开了。
进去之后,有一张简单的木床,而且,很干净。
四处找了找,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简单的做了些吃食,填饱肚子后,她觉得有些无聊,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就出来陪伴青衣。
她看了青衣好一会,忽然发现,青衣的眉头皱了起来,双拳紧握,好似在隐忍着某种剧烈的疼痛一样。
她立即凑上前,小声说了句:“王妃,您的意识保存着吗?”
说完,发现青衣只是隐忍着疼痛,没有任何回应的迹象。
忽然。
陆匀想起了青衣跟她诉说的五十年间的事情,她慢慢的蹲在了冰潭边缘,哽咽道:“王妃,刚刚我还觉得无聊,可是你在这里忍受着这么痛苦的事情,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陪伴着你。”
说完,她便寸步不离。
与此同时。
天,已经亮了。
十里山处。
百里墨清醒来后,就兴高采烈的跑去青衣的营帐中,掀开营帐
就高兴道:“青衣,今天咱们好好休息一天,我带你和孩子,除去骑马狩猎好不好?”
话刚说完,他发现整个营帐中,安安静静的。
走进去,喃喃叫了一声:“青衣?”
终于,发现没有人的时候,他走出了营帐,见陆匀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仅如此,就连每天早早起来的林海王和安定王,也不见踪影。
他就觉得青衣回来后很奇怪,现在,更加奇怪了。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屁股还没坐下,思清和思衣就跑了过来:“爹爹,刚刚有人说,娘亲回来了,可是我和哥哥没看见娘亲啊,您看见了吗?”
百里墨清“额”了一声,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嗯……爹爹也没找到你们的娘亲,也许,她去给你们买好吃的了。”
说完,百里墨清笑道,“两个宝贝,你们乖乖的去吃早饭好不好?吃完早饭后,爹爹就带着你们去找娘亲。”
“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就去了吃饭的地方。
百里墨清再次离开自己的营帐,去了青衣的营帐看了看,这才确信,的确没有人。
突然间,他仿佛觉得昨天看见青衣回来的事情,好像是假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