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霞朝着竹儿温柔的伸出双手,笑道:“这是我儿子,竹儿。”
竹儿甚有礼数:“见过青姨。”
青衣震惊:“霞姐已为人妻,为人母了?”
况且,刚一见面,仅听幕霞对其称呼,就记住了名讳。不觉的夸赞一声,“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约莫十二三岁了吧?”
幕霞沉浸在柔情中:“竹儿已经十三岁了。”
青衣仔细瞧了瞧,这孩子身高不算是佼佼者,长相也不是很出众,唯独那双隐藏在几缕刘海下,坚定无所畏惧的双眸,可见也是武家出身。
转既又问:“看竹儿也是练家子出身,以你和落将军的关系,我想,竹儿应该是落将军的徒弟吧?”
幕霞简单思考片刻,笑答:“是啊。落将军收留我母子二人,为我母子提供便利条件,自竹儿几岁时,就收他为徒。”
“难怪乍一看,竹儿和落将军那般像,原来是竹儿跟落将军时间久了,秉性,长相,都有些相随呢。”青衣面带笑容,神色却观察着幕霞的一举一动。
幕霞拉着竹儿的手稍微一颤,附和一笑:“是啊,两个人一起久了,总会像的。”
青衣眉眼闪过一抹精锐。
幕霞转移话题:“对了青衣,你是为了
醉花酒馆爆炸一事来的吗?”
青衣摇摇头:“此事皇上交代王爷去调查,我今日是来找落将军的。”
幕霞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竹儿说:“你先出去。”
待竹儿离开后,她起身为青衣倒上一杯茶,顺势道,“青衣,关于你和落将军之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说完,抬眸时,正巧对上青衣一双冷眸。
难道落景枫和幕霞说了陈年往事?
不,不会。
青衣镇定问:“你所知道的,是什么?”
幕霞放下茶壶,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色疼惜道:“咱们三个人一样,同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痛。可我远远不及你们二人,毕竟你二人曾经是一个流派,主仆的关系。所以,你此次,也是因为落将军的一意孤行,才来的吧?”
青衣眉眼紧锁。
看来不知道落景枫和幕霞编排了怎样一个故事。
青衣若有所思:“果真是他干的。”
幕霞面色沉下,转既,双眸闪烁泪光:“青衣,景枫他一定是昏了头了,你不要和他生气,也不要恼他,他只是背负的太多了。”
青衣眉眼一眯:“你所指,是什么?”
幕霞“额。”了一声,瞧青衣一脸的茫然,立即
回过头去,
“我说的是你二人的过往,他一直沉浸在没有保护好你,多年以后,才找到你的自责中。”
青衣“哦?”了一声,嘴角一勾,“我不会迁怒他。”
说完,升起一抹悠悠坏笑,“霞姐,你莫不是对落将军,有爱慕之情吧?”
原来以为幕霞会出现羞涩,可青衣只在她脸上看出了一抹苦笑的无奈。
“你们在聊什么呢?”
回来的落景枫,打破她们二人突然的安静。
幕霞起身,她眸中的光芒似辰星,却没有辰星的光彩。
星光暗淡的眼睛附有深情的看着落景枫,笑道:“青衣是来找你的,我二人聊聊家常,等你回来呢。”
青衣迎合点头。
落景枫示意知晓,随后对青衣说:“刚刚见赵伯在外等候,说是皇后娘娘宣你进宫觐见,我见赵伯神色怪异,似乎急于什么事,就代替他将话传达于你,让他先回去了。”
青衣起身,讪讪一笑:“本来今日想和你谈一谈的,既然如此,就改天吧。”
说完,凑上前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你就静候吧。”
转身:“陆匀,我们走吧。”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幕霞没有遗漏落景枫小心翼翼,为青衣拉了一下褶
皱衣裳的小举动。
他何时对自己这般温柔过?
幕霞将目光落在落景枫的背脊上,起身上前,紧紧盯着远方道:“刚刚与青衣谈话之时,我发现她对你的秘密,似乎并不知晓,难道你没有告诉过她吗?”
落景枫转过身,露出寒冷的眼神:“以后把你的嘴巴放严实点。”
幕霞虽深情,神情却不再迁就,而是迎面笑言:“看来你在安顺之时,隐瞒的真是密不透风。”
对于这样的她,落景枫有些吃惊。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以后,和青衣说话的时候,要经过大脑。”
幕霞深沉一笑:“你的秘密,太过骇人,可即便如此,青衣也是你的主子。”眉眼一眯,试问,“你莫不是在利用所有人吧?”
落景枫的手紧了紧:“不,谁我都可以利用,唯独青衣不可以。她是我心中所爱,是我此生的信仰。”
“娘。”
闻声,幕霞望向站在院中的竹儿身上,嘴角一勾,向前走去。
与落景枫擦肩而过时,被他抓住了手腕:“你去哪?”
幕霞低头笑道:“你可以自由自在,我自然也可以。”
语毕,轻轻将手腕抽出,留下一句,“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对你不利。
”的话,便与竹儿一同离了去。
落景枫猝尔转身。
这个温柔的女人,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却无法刻在自己的心头上。
可刚刚她一抹柔情似水的笑意,却在他的心里,荡起了涟漪。
落景枫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心口。
眸光闪过锐利。
他只想要青衣,没错!
他在自己心里,刻下这久久不能散去,自行种下的坚决。
——
宫中。
永和宫内。
青衣在此等候多时。
晌午已过。
也不见皇后身影。
陆匀端过婢女送来的茶水,糕点,搁置在旁,递给青衣一块糕点,倒上一杯茶,
“皇后娘娘也真是,怎么这么久还不来。早膳后,几个时辰过去了,您还没吃过东西呢。皇后就把咱们晾在这里,就算她是皇后,也该懂得待客之道的礼仪吧。”
青衣将糕点放下:“你吃吧,我不饿。”
陆匀摇摇头:“您不吃,我怎能吃呢。福晋,就算您吃不下,多少喝点茶水吧,免得胃里空空的,会难受的。”
青衣点头,接过一杯茶喝下。
陆匀抱怨叹息:“福晋,看来皇后这是给咱们下马威,摆身份呢。”
青衣无奈摇摇头:“她是皇后,自然有资格。”
陆匀撇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