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叫你呢。”
蝶锦高傲自居,紧了紧披帛,拂过发丝别至耳后,一家之主的口吻道:“天气太冷了,我的手都冻僵了。你去帮我点一下炮竹。”
嵘楠完全不理会,惹上姑姑,是蝶锦的灾难。
巧的是,刚将菜肴准备好的陆匀,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恼怒之下,几步就走过去,
愤愤不平:“蝶锦姑娘,福晋是王府正室,你虽是客,也应当和福晋行礼。况且,你那是和福晋说话的语气吗?”
蝶锦蔑视:“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点燃炮竹?”
陆匀被忽视,气的牙痒痒。
青衣特意将手放在暖手筒中:“这天,的确很冷。”
不失优雅的一笑,“蝶锦姑娘知道天气冷,而我身子向来孱弱,就连用膳,王爷都不舍得让我伸手,你有什么资本让我帮你做事?”
瞧了一眼炮竹,严肃问:“况且,你可知王爷吩咐过,新年之前,不可玩耍炮竹?”
蝶锦完全忽视青衣嘴里的得宠之意,而是不屑一笑:“王爷喜欢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王爷不会怪罪。”
青衣冷冷一笑:“你可知宠爱之情和恩情的差别?”
蝶锦咬唇,指着炮竹:“我就是喜欢玩炮
竹,我是王爷带回府中的贵客,日后说不定还是王府的女主人,我让你点燃炮竹,你就去点。”
青衣风姿凛然,嘲笑:“身为舞者,优雅自居。一行一动,妖娆抚媚,一颦一笑,闺中闺秀。可我见蝶锦姑娘的行为举止,嚣张跋扈,任性妄为。”
高傲训斥:“这里不是舞台,可随意让你发挥,行规倒矩,是每个人的必须遵守。况且,即便是舞院中,也有舞院的规矩,莫不是训练你跳舞的嬷嬷,没教过你规矩吧?不要将自己搞得乞丐进京一般,让人笑话。”
蝶锦被青衣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青衣仔细看了看她,头饰夸张,衣裳的确是上好的布料,可那大红花刺绣穿在她身,跟穷人家过年的大花姑娘一样。
为了美丽,穿着单薄的绣花鞋。
脚尖直并拢。
对于这种女人,青衣真是无奈又好笑。
转过身,留下一句:“天气很冷,大家都进来吧。”
蝶锦不甘心的看着她们的背影,寒风瑟瑟,身子紧缩的她,急忙跟了进去。
除去百里墨清的主位,青衣坐下次位后,扫了一眼蝶锦,便看向了他人,笑道:“难得王爷不在府中,今日我当家做主。新年将至,大年三十让你们同
桌也不合规矩,不如今日,你们共同坐下,与我一起进食。”
陆匀惊愕。
他人更是瑟瑟发抖的跪下:“奴婢,奴才,不敢!”
青衣温和一笑:“不必如此多礼。你们也都有家人,今日,我就是你们的家人,一起吃个年前饭吧。陆匀,你带个头。”
陆匀见青衣眼神,会意一笑:“好,那奴婢就失礼了。”
说完,找了个对面的位置坐下,还特意说,“大家也坐吧,别枉费了福晋的一番心意。”
见陆匀都坐下了,他人也鼓起勇气,唯唯诺诺之余,相继落了座。
蝶锦一瞧,一会就坐满了。
她急忙走到青衣左侧,主位旁坐下。
现下,只剩下一个主位空着。
青衣有些不耐道:“蝶锦姑娘,你的位子,是嵘楠的,请你起身。”
蝶锦奇怪道:“那我坐哪啊?”
青衣似乎恍然大悟,呵呵一笑:“差点忘了,你是客人。不如这样,王府有专门待客暖阁,不如你先过去,等我们吃完,我会让陆匀给你送过去。”
“你这是要我吃剩菜吗?我不,我今日,就坐在这。”蝶锦仰头,言外之意好似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青衣寒光闪过,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冰:“我跟你
客气,不代表我要让着你。占了嵘楠的位置,还敢嚣张?你起,还是不起?”
蝶锦反驳:“不起。”
“天堂有路,你不走!那你就怪不得我。”说罢,青衣拿起手边一碗汤,起身扬手便泼了过去。
引得蝶锦连连直叫:“哎呀,烫死我了。”她一边扑着身上,一边说,“这是我用最好的料子做的衣裳。”抬眸,咬牙,“你太过分了。”
青衣呵呵:“上好的料子,王府堆积成山,你想要什么衣裳,都可以做。蝶锦,本来我不想多管你的事,可今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走到她身旁,手搭在她肩头,用力往下按去之时,口吻及其森寒道:“就算我死,也轮不到你。”
随后,青衣将椅子提走,紧接着“咣当”一声,蝶锦跌坐在地。
青衣微微俯身,再次拿起一碗汤,从蝶锦的头上浇了下去:“福晋之位,王爷,你都得不到。”
蝶锦“啊……”的惊叫,温热且油腻的汤,从头顶滑落,用手摸了摸头,黏糊糊的手令她恼羞成怒,一屁股站起来,指着青衣怒道,“你等着,王爷回来,我就让王爷休了你。”
青衣正要开口,抬头之时,见百里墨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正
堂门口,看他站立模样,似乎已经到了许久。
她扬起嘴角:“看来不必我等了,你现在就可以说。”
蝶锦意识到什么,转过身去,看到百里墨清的那一刹那,瞬间冲了过去,钻进他的怀里,嘤嘤提提:“王爷,她欺负我。”
百里墨清将她推开。
走向青衣。
青衣温文有礼:“恭迎王爷回来。”
“我身上脏,就不抱你了。”说完,瞧了瞧桌上的饭菜,嘴角不耐,“陆匀,这桌子菜凉了也脏了,去让厨房重新准备。”
对着青衣说:“我先去换身衣裳。”
青衣点头。
蝶锦被孤立,好似空气般无人理会,她只好自己回去换衣裳。
等新的菜肴上桌后,众人刚刚落座,百里墨清便打破沉静。他鬼气森森,当家做主的风范道:“蝶锦,你哪里惹了福晋?”
此话一出。
蝶锦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猛然站起:“王爷,是福晋欺负我,并不是我惹了她。您怎么可以这般冤枉我呢?”
百里墨清看向青衣,柔情蜜意的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蝶锦身子一紧。
生怕青衣咬她一口。
青衣目光睨了一眼蝶锦,她怎么会青衣放过,主动上门惹她的人?
转既,她升起一抹怪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