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微微行了个礼:“是,妾身有话说。”
说完。
站直身子。
不慌不忙,缓缓看向太后,轻轻一笑道:“太后,妾身有些话,必须要说,否则,妾身的夫君,就要蒙冤而亡了。”
太后斜眼冷瞪,嘴角僵硬。
青衣行大礼跪地,抬起头时,眸光的锋芒锐利:
“皇上,妾身的好姐妹身为江湖中人,她与李大人有过交情,她曾在宰相府,亲眼所见太后与李大人在侧房相会,赠送李大人手帕,此女子名叫幕霞。”
百里墨清幽眸闪过一丝疑惑。
他们可从来没说过要幕霞趟这趟浑水。
站在百官之中的落景枫,更是吃惊,他竟从未听幕霞提及过,还有这等事?
这个秘密,是幕霞天还没亮的时候,派人传递给她的消息。
她留这一手,就等着太后百般辩论时,拿出来。
“哀家根本不认识叫幕霞的人,福晋,别忘了是谁给你今日的殊荣,是谁,免去了你的死罪。”太后一边辩解,一边威胁。
青衣嘴角一扬:“妾身自然知道是太后的宽容,不过,权谋在太后手中,出力的,是妾身的夫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何况是太后您?”
太后咬牙沉默良久。
半路杀出青衣这个程咬金,百里墨康心绪不定。
他不相信自己的母后,会因为打压而委身于李清水,这将是多大的侮辱?
可即便真有些问题,他也能用权势压下去。
而此刻,青衣站出来说话,他又不希望降罪于青衣身上。
思前想后,还是问了句:“你可有证据?”
青衣仰头自信:“幕霞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在皇宫城门口等候面见圣上。”
此话一出,百里墨清和落景枫相互看了一眼,听见百里墨康的一句:“传证人。”
二人一同看向外面。
传话声渐行渐远,幕霞的身影渐渐浮现众人视线。
幕霞每当前进一个台阶,心脏就会跳的快一些。
当她站定金銮殿正中央时,望着上方金龙缠身的帝王,眉眼没有惊恐和尊敬,而是拂过一抹幽幽难解仇恨。
她慢慢跪地行大礼:“民女幕霞,见过皇上,太后。”
说完,抬头用余光,看了一眼落景枫。
落景枫见她面色红晕,昨夜定是宿醉。
令他意外的是,发誓永生不入宫门的幕霞,竟然会亲自以此事为由,进入皇
宫。
幕霞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心疼怜惜,心头暗笑。
“既然你来到金銮殿,应该知道传你觐见是所为何事,你给朕,细细道来。若有半分掺假,朕,抄了你的家。”百里墨康威严道。
抄家?
呵呵,你们绍凌,不是早就抄了我的家吗?
幕霞心头冷笑,面上却淡然一笑:“是。”
说完,付着一丝回想模样,继而道,“民女是经营酒馆,做点小生意,江湖上也有些来往。某些姻缘与李大人颇为聊得来,便常带上两坛酒,去宰相府中做客。”
稍微解释一下后,又道,“记得三年前左右,庸王殿下出宫修养的消息,刚刚告诉百姓那时,某月的十五,民女照常去了宰相府,没想到,竟然偶然之下,撞见了太后与李大人的秘密。”
说完,眼神落定在太后的身上,讽刺道:“曾经以为李大人对不起他的夫人,没想到,与李大人交好的,竟是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
“放肆!”太后恼羞成怒,拍案起身,行为不雅的指着下方幕霞,声音响亮怒斥,“何处找来的刁民,如此污蔑哀家?”
看向百里墨清和青衣:
“你们二人好阴毒的心,哀家当时就该杀了你们。”
她一激动,高兴的是青衣等人。
百里墨康被太后举动惊了一下,他所识得的母后是那种不论何时,都头脑清晰之人。不论何事,都会冷静对待。
而此刻见太后,百里墨康心里的否定,似乎被人确定了一样。
他目光幽幽而立,深眸之处带着阴狠,紧缩眉眼,声音低沉叫了一声:“母后。”
太后下意识回身,一时间被百里墨康的神色吓得身子一软,好在翠云及时扶住了她:“太后,小心。”
太后回过神来,吞了一口口水,神色有些慌乱的问:“皇上?莫不是皇上不信哀家?”
说完,摆正身姿,将自己的不安情绪隐藏心底,望着所有人,厉声道,“好,看来今日哀家必要证明自身清白。”
语毕,再次看向百里墨康,冷哼笑道:“都说哀家与李大人有苟且之事,今日,并未见李大人在金銮殿上,那就派人请李大人进宫。”
太后心想,反正李清水已死。死无对证,她有千百种办法脱身。
如此心急的想要证明自己,更加让百里墨康相信青衣等人的话。
可为了皇家颜面,不得不再扳回一局。
“来人啊,去传李大人进宫。”
青衣和百里墨清等人相互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不到半个时辰。
就看见王德急匆匆赶回:“皇上,李大人不在宰相府。”
“李大人并未和朕请辞过,可有问问,人去了哪里?”百里墨清问道。
“不曾说过。”王德摇摇头。
“宰相府可有什么奇怪之处?”太后细细问道。
“没有。”王德再次摇头。
太后不解。
李清水死了,宰相府竟然没有办理丧事?
想到这里,赫然想起她所忽略的,为何一早,没有收到李清水过世的消息?
不管如何,李清水没有露面,太后便可以心安理得,怒斥:“庸王,福晋,李大人并未现身,你们仅凭和你们交好的幕霞陷害哀家,这等大罪,你们可准备好承受了?”
百里墨康不看青衣,直接将矛头指向百里墨清,冷言道:“庸王,亏得朕与太后这般看好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和太后的吗?”
眉目一紧,狼眸泛寒:“来人,将庸王拿下。”
一瞬间,守在外面的士兵纷纷进来,将百里墨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