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霞不依不饶,傲人的胸脯更加贴紧,嘟囔道:“有什么关系?此刻就你我二人。”
落景枫原本提起的兴趣,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用力的将她双手掰开,狠狠一甩,不耐的口吻道:“幕霞,不要忘记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
幕霞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眸中含泪,苦笑问:“是因为青衣吗?”
落景枫眉眼眯起。
幕霞嘴角一扯:“从你和青衣见面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她就是你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女人。景枫,我也劝你一句,青衣不仅是庸王的妻子,你更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关系和约定。”
落景枫牙齿紧紧合在一起,“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听得清晰,冷眼一扫,径直前行。
幕霞立即抱住他:“景枫,你别走,我怕,总觉得你一走,便是天长地久,永生见不到了。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只要和后堂那些人打交道,我就觉得自己不是醉花酒馆的老板娘,而是一个外交的妓女,我不求别的,请你用一个拥抱,就当安慰我,好吗?”
落景枫再一次无情的掰开她的手,只留下一句:“你情我愿罢了,谁用安慰谁呢?”便扬长而去。
幕霞醉眼朦胧,盯着那残留在
门口的残影,呵呵苦笑,趔趄走到桌前,将剩下的半坛酒拿在手中,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
她举起酒,肆意的灌入喉咙。
她感受不到地面的冰凉,唯有那烧喉的烈酒,朦胧的醉意,才能让夜不能眠的她,尽快入睡。
——
青衣回王府的路上,手中的酒,让她喝下了半坛子。
深夜,路过长街小巷,只是偶尔有几名醉汉路过,便廖无一人。
寒潭香后劲很烈,夜晚下,被月光照射的脸上,附上了两抹红晕。
忽然,脑海中再次闪过落景枫的那句“您心中那位……”的话,让她的脚步,猝然停歇。
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寒潭香。
她自小被父亲用筷子沾酒吃,是真的,可最爱的寒潭香,是百里景恒曾经送给她的酒。
“哟,小姑娘,大半夜的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啊?大爷我刚从花酒那边出来,还未尽兴,不如你跟我回宅,陪大爷我再乐呵乐呵?”
一个醉醺醺,四十多岁的男子,在青衣失魂落魄之时,来到了她面前。
青衣森寒抬眸,见男子伸手而来,二话不说,掏出腰间的匕首,轻轻一举,便直指男子喉咙,稍微一动,便穿透男子喉咙。
男子连说话的机会都没
有,便瞪着大眼,到底而亡。
鲜血立即散开,染红了地面。
青衣瞧了瞧匕首上的鲜血,下意识,慢慢的用舌尖略过,血腥味与烈酒相容,烈酒盖过了血腥味,令青衣鬼魅一笑。
不屑的踩过男子尸体,前行几步后,将手中的寒潭香,用力甩向身后。
酒坛“咣当”一声落地,碎片四溅,残留碎片之上的酒水映射月光,宛若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哀愁之意。
回到王府中。
青衣直接来到了落阳阁。
白日里,惹了百里墨清不高兴,总要找回补偿的办法。
进入落阳阁,见他一人在微弱的烛光下看书,青衣碎步上前。
闻声,百里墨清抬头,见来人,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书,率先求和:“听说你和落景枫去看望霞姐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刚说完,青衣已经到达身前。
酒香扑鼻,加上她迷离状态,百里墨清立即起身上前,摸着她滚烫的脸蛋:“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全身燥热,青衣心头的思念哀愁化作眸中的一抹尘埃,整个人上前,直接趴在百里墨清的身上。
闭着眼睛喃喃道:“王爷,妾身也只是为了大局考虑,日后,您就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和妾身生气了。妾
身的心,早就被王爷收入囊中了。”
这么多年。
她还是头一次说的这么直白。
百里墨清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我早就不生气了。是我不好,枉费了你一番心思。”
青衣抬眸,猝然间,踮起脚尖凑了上去。
百里墨清惊愕,她今日竟这般主动?
这么多年,他珍惜她,从不会轻易碰她,而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焦躁。
低下头,刚要亲吻她的娇唇,她便一头栽在怀中。
百里墨清好奇低头,她沉稳的呼吸令他无可奈何,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随后,自己也钻进被窝,轻柔的搂着她,苦笑:“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同床共枕,百里墨清激动又高兴,很快,便陷入睡眠。
次日清晨。
青衣从睡梦中清醒。
本就有头痛的毛病,醉酒醒后的她,头疼的厉害。
起身时,见自己在百里墨清的床上,而他人早已不在,下意识瞧了瞧自己的衣衫,完整无缺,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
陆匀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水进来,笑道:“福晋,王爷一早便和落将军出去了。王爷告诉奴婢您在落阳阁,请福晋起身洗漱吧。”
青衣看了看外面,天刚蒙蒙亮。
这么早出去,还和落景枫一同,应该是为了调查太后的事情。
青衣“恩。”了一声起身。
洗漱后,陆匀为她更衣,梳头发时,说道:“福晋,稍后二位妾室会在甘堂阁给您请安,咱们等下就过去吧。”
“好。”
甘堂阁。
青衣在上座。
凛香和银锦相继跪地:“妾身见过福晋。”
“都起来坐下吧。”
二人相继坐下。
喝着陆匀准备好的茶水。
“刚刚进来,妾身便看见院中有两颗海棠树,夏日里,定是风景宜人。妾身这两日,在王府散步,整个王府,就数福晋这甘堂阁最佳,就连王爷所居住的落阳阁,和甘堂阁相比,都有些逊色呢。”凛香好话递着。
青衣不过莞尔一笑。
剧烈的头疼,好似要炸掉一般,令她心生烦躁,手,扶额无力呻吟。
凛香见识少,更不敢招惹谁,只会奉承。见青衣不耐,便不再言语。
银锦相比之下就懂事的多,也会察言观色,立即温柔道:“福晋,是不是身体欠佳?要不妾身二人不打扰了,您好好歇息,妾身再派人去宫中请个太医来瞧瞧。”
声音灵动。
好似鸟儿歌唱。
青衣下意识抬头瞧过去,这才仔细端详了一下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