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点头回应。
落景枫眉宇心疼:“您这些年,一定没少受苦吧?安顺已经不再,如今是绍凌的天下,主子,虽然您有王爷保护,可一切还是要万事小心。难得相见,可自从见到您,就瞧您面露哀愁之意,属下难过。”
青衣眯起双眼笑道:“我已经。”眉头一挑,“倒是你,五十年不见,都成个大人了,再也不是在我身后,屁颠屁颠的5岁顽童了。”
落景枫低头尴尬一笑:“主子,别这么说。”抬头自信,“主子,如今我已经拥有一方势力,主子需要做什么,尽管吩咐。”
说到这里,青衣严肃起来。
她交代道:“日后,我是王爷的侧福晋,你尽管以此称呼我,千万不能再有“主子”等称呼。百里墨清是个聪明人,不能露出一丝马脚。往昔之事,早已物是人非,所以,只盼今朝!时日不到,不可马虎。”
落景枫着重点头。
青衣的心,总觉得飘飘忽忽,惦记着落阳阁里的状况,她叹口气:“时辰不早了,你且回去吧。脚步干净些,免得被人察觉。”
说完,便倚着手臂,闭上了眼睛。
落景枫望着她的睡颜,慢慢起身上前,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庞,
见青衣微微一动,立即将手抽了回来。
一时间,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
顺手将毯子盖在她身上。
关门离去之时,他特意来到窗前,面对那窗上的影像,缓缓的将脸贴了上去,狠狠的嗅了嗅,好似能感受到青衣的体温一般。
随后,还用手掩住嘴巴,生怕那股虚无缥缈而存留的温度丢掉。
扭头走掉时,双瞳在夜色下漏出了无穷无尽的贪婪。
次日清晨。
按照规矩,青衣要去给正妻请安。
在丫头陆匀的侍奉下,青衣梳洗后,便来到了清水阁。
“妾身参见福晋。”青衣礼貌行礼。
“起身吧。”采湘柔声道,在青衣入座时,笑问,“昨夜王爷睡得可好?”
此话一出,青衣困惑,不解问:“大婚之日,王爷不是歇息在清水阁了?福晋怎会问妾身?”
采湘愕然,解释道:“昨夜王爷喝过交杯酒后,便离去了。莫不是没去甘堂阁?”
青衣蹙眉。
嵘楠的药物,从来不会出错。
可见采湘疑惑,青衣摆头:“王爷并未踏入甘堂阁半步。”
说着,轻轻一笑,“许是醉酒难耐,在落阳阁歇下了,不如妾身与福晋,一同去看望王爷?”
采湘识大体道:“如此甚好,
那侧福晋就与我同行吧。”
青衣微笑起身,待采湘先行走后,方才跟上。
来到落阳阁。
便看见嵘楠端上一碗药递给百里墨清。
采湘见状,立即上前关切询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百里墨清快速将苦药喝下去,摆手不耐道:“无碍。”
采湘尴尬,却继续热脸贴冷屁股:“王爷无事就好。”
片刻,又懂事道,“冬日将近,寒风侵袭,妾身今夜会将添置的衣物准备好,王府上下,也会着手准备暖炉炭火,为冬日御寒。”
百里墨清将碗放下,瞧向青衣,愧疚道:“青衣,本王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陪你去酒馆了。你若愿,就等明日,若不愿,就让嵘楠随同。”
面对百里墨清的不理睬,采湘忽然觉得自己如同空气,无奈苦笑,不再言语。
记得回京时,青衣说过要去酒馆看看霞姐,她“恩。”了一声,“没关系,王爷好生休息便是。我与嵘楠同去。”
“好,去吧。”百里墨清看向采湘,“支出一些银两给青衣用。”
采湘“是。”了一声,然后,唯唯诺诺道,“王爷,今日本该进宫觐见皇后的,青衣妹妹,也该一同前去。”
百里墨清“啧……”了一声
。
咂嘴都那么又魄力,青衣提议道:“王爷,礼数不能少,不如咱们先进宫见皇后,出宫后,我在与嵘楠去酒馆便不可。”
“也好,走吧。”
出了王府,百里墨清说什么都要与青衣共乘马车,可在青衣的劝说下,只好和采湘共乘。
青衣与嵘楠坐在另一辆马车中,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衣目光一直看着外面,明显生气了。
嵘楠拉扯着她的衣角,委屈巴巴道:“姑姑,这不能怪我啊。谁知王爷他非寻常人,竟然抵制了合欢酒的药效。不仅如此,他为了保持清醒,在井水里泡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不,染了风寒,今早喝了治风寒的药。”
青衣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嵘楠眼里全是委屈。
不知为何,青衣心里松了一口气,忽然笑了出来:“好了,是我冤枉你了还不成?”
“姑姑不生气就好。”嵘楠笑得灿烂。
半个时辰后,刚到永和宫门口,就被赵庆拦住:“参见王爷,福晋。皇后娘娘说了,侧福晋身份卑微,不能踏入永和宫。”
百里墨清目光附有杀气。
青衣靠上前去,带着笑意道:“王爷,妾身不喜言语相对,既然皇后娘娘有此意,那妾身
就与嵘楠去御花园走一走,等候王爷。”
百里墨清眼里尽是不舍。
青衣示意:“去吧。”
宫墙之内,百里墨清有心无力,脱下外套披在青衣身上:“你向来体寒,御花园也没有个挡风之处,这件披帛,本王不许你脱下。”
说着,还特意将披帛紧了紧。
青衣点头行礼:“多谢王爷。”便转身与嵘楠相继离去。
百里墨清张望青衣的背影许久,听见赵庆一声:“王爷,里面请。”方才回过神来,进入永和宫内时,还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庆。
“参见皇后娘娘。”
“起身坐吧。”
百里墨清即便身子颤颤,气场依旧凛冽,看向凤椅处,勾起唇角,冷傲道:“一日不见,皇额娘仪态优雅,容光焕发,想必定是大哥择日登基在即,您心情欢喜的缘故。”
皇后面露笑意。
百里墨清深沉又道:“择日,儿臣就要称大哥为皇兄了。皇额娘也可以颐养天年,成为皇太后了。”
此话一出,皇后笑意更加明显,故作沉稳,训斥道:“庸王此话不当,要等康儿登基后,方可如此称呼。”
“不过是早与晚罢了。”
皇后掩盖不住内心欣喜,故意转移话题:“采湘昨夜可有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