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朝堂之上,却是让所有人忙的焦头烂额。
前些天,梁帝收到了边塞八百里加急,据说马都跑死了不知道多少匹,才将情报送到梁帝手中。
信上只有一个内容,是匈奴小王子带兵十万南下,沿途村镇皆遭其屠杀,其余两国虽然没有动手,可已经是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插上一手。
见了八百里加急,朝堂震动。
梁帝更是勃然大怒。
“反了!反了!小小的匈奴,竟然敢欺我大梁子民,当朕的大梁是泥捏的吗?”
梁帝将桌子拍的几乎要散架,却没人劝梁帝,只能等梁帝将怒火先抒发干净。
许久,梁帝也逐渐平静了,重新坐在龙椅之上,望向满朝文武,问道:“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虽然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却不知梁帝此时的心理,生怕触了梁帝的霉头,打算暂时装聋作哑。
许久,王承恩率先打破了僵局。
“陛下,臣以为匈奴既然南下,那么我大梁便应该将他们打疼,打回草原去,让他们不敢南下,所以臣建议,应该派重兵前去镇压。”
王承恩言毕,有不少朝臣走出来,支持他的想法。
“父皇,儿臣以为不可。”林睿走了出来,说道。
梁帝皱着眉头,看向林睿,不知道其有什么想法,问道:“睿儿,你有何看法?”
林睿一抱拳,先是对着梁帝施礼,然后看向王承恩,问道:“敢问王丞相,是何居心,莫非是想要让我大梁亡国吗?”
所有人包括梁帝皆是一愣,不知林睿倒是为什么这般说。
王承恩一皱眉,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建议为何是亡国之举。
“敢问二皇子,本相此举,乃是为国为民,为何到了二皇子嘴里,却成了亡国之举?”王承恩不服气,带着几分怒色质问道。
林睿一笑,似乎是嘲笑王承恩一般。
“王丞相,本皇子且问你,如今我大梁国,军粮储备如何?”
王承恩一愣,他是丞相,自然知道如今的军粮肯定是足够和匈奴拼命的,便回道:
“若是和匈奴交手,军粮绰绰有余。”
林睿不屑道:“既然如此,王丞相可知我大梁如今树敌多少?”
王承恩一甩袖子,道:“本相自然知道。”
“既然如此,本皇子敢问王丞相,若是我军于匈奴交手,若是他国此时来袭,我们应当如何处理?”
“所以,因此担忧,就需要眼睁睁等着匈奴一步步靠近?”王承恩冷哼一声道。
“匈奴没有粮食才来劫掠,他们抢了粮食,自然会走,我们还是将重心放在中原地区。”
林睿看了眼王承恩,接着道:“如今有了马镫,天下骑兵皆不如我大梁,倒不如先将天下一统,再解决匈奴等塞外的事。”
“年将军,你如何看?”梁帝望向年贵,问道。
“臣认为,应该安内必先攘外,中原各国再如何打,都是中原人自己的,而如今匈奴已经打到家门口,我们如何有不出战的道理?”
年贵十分平静,瞧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年贵看得比谁都清楚,林睿既然敢在此时提及不理会匈奴,其背后怎会没有梁帝的指点?
而年贵也清楚,若是匈奴真的南下成功,其余两国定然闻风而动,到时候中原光顾着内斗,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而且梁国与匈奴最近,倒时候必定首先被消灭。
“那,年大将军是支持王丞相的主意了?”林睿问道。
“臣认为,还是训练新骑兵,之后派几千人潜入进草原,到时间搅乱匈奴后方,匈奴必然不攻自破。”年贵抱拳道。
“嗯,既然如此,不知年将军是否愿意担负这个责任?”梁帝转忧为喜,似乎颇为认可年贵的办法。
“臣愿意。”年贵赶紧道。
梁帝一笑,平静道:“年将军一心为国,朕也非常欣慰,不过睿儿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朕觉得让年将军自行筹备骑兵,朕自然给予大将军帮助。”
年贵猛的抬起头,望着梁帝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林睿奸计得逞的笑容。
他懂了,关于一切,他都懂了。
梁帝这是要对年家下手了,讲的好听是给年贵帮助,若是不好听,是让年贵自己花钱费力气去招募骑兵,最后这些人仍是朝廷的人,和你年家没有一点关系。
而且匈奴已经开始南下,此时候再让年贵招募骑兵,完全来不及了。
这是一个阳谋,一个年贵不得不上当的阳谋。
若年贵去招募骑兵,然后重新训练,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必定不短,估计匈奴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而且战机也容易错过。
可若是年贵想要避免一切发生,那就只能动用年家的底蕴。
而且梁帝清楚年贵的脾气和秉性,知道年贵肯定会选择后者,所以才和林睿联合,演了这么一出戏。
“臣领旨。”
年贵虽然怒火中烧,可此时也不是争辩之时。
见年贵答应,梁帝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年将军忠君爱国,朕非常欣慰,特加封年将军为忠义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贵无奈,只能领旨。
对于一个空头的名号,年贵并不在乎,只是他有些忧愁。
在年贵想来,哪怕是梁帝要明着对年家动手,也会是天下一统后。
万万没想过,梁帝如今已经动手了。
年家不反,是肯定的。
可若是年家倒了,凡儿又该如何是好?
是否应该再为他寻一个靠山呢?
年贵思绪万千,准备给林凡一点保障。
朝会到了此时,大事已经解决,剩下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吵吵嚷嚷片刻,也就散了朝。
“年将军,留步。”
年贵正在心事重重往外走,突然听身后有人喊自己。
回头一望,见王承恩快步向自己走来。
“王丞相,所为何事?”年贵疑惑问道。
“将军不日就要启程,本官打算为将军践行,不知将军可否赏脸?”
年贵一听,知道王承恩话里有话,只是现在不方便说。
“哈哈哈,有劳了,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