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治病救人,讨论医术,竟然还真的是一连三日,都不曾理会我,整个人几乎都在谷主那边住下了。】
话在耳边环绕着,但黎汐月充耳不闻,径直来到他的身侧,坐下,再端起放置在桌面上,那刚弄好的热茶,缓缓喝了一口。
墨南初心中思绪一晃而过,也不再计较那些事情,端正神情,严肃的说道。
“不知你得到消息了吗?那从他国流入的琉璃,售往其他国家去了,还大肆宣扬那皇帝老头老不正经,为自己的琉璃卖得畅销,一个劲的打压他们。”
“本来之前,那俗称镜子的琉璃,便引得他国权贵争夺,纷纷派人前往我国购买,结果闹这么一出。”
“他们高兴之余,也助长了这波流言,如今直接传到了朝都内,陛下大怒,总觉得气运不好,便下令今年平安寺祈福,提前到后日举行。”
最后一口茶水咽下去,黎汐月眨眨眼,有些错愕。
倒是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小决策,便造成这般的后续。
之前让他们这般宣扬,主要是恶心一下朝国皇帝,再者便是减少朝都内的探子,让朝都避免被人挖空了,导致朝国境内不稳。
可对于提前祈福这个决定,黎汐月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不禁问道
。
“所以后日便要前往?他们是否算过吉凶?祈福不都得选个好日子?如此儿戏?”
墨南初一眼便看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说道:“算过日子了,后日刚好大吉。”
很好,黎汐月瞬间就瘫了,手软绵绵地压着桌面,半响都不说话,但下垂的嘴角暗示着她的坏心情。
本打算最近劳心劳累,再过五日,大抵就能赶在平安寺祈福前,偷偷摸摸的离开,哪成想时间提前了。
去平安寺,墨南初便得出现在众人面前,少不了要演戏,一个不小心演砸了,那可就惨了。
如今只能期盼到时演成功了,也能再麻痹他们一段时间,再悄悄装作治好他的样子,功成身退。
她是真的不想,被那些个权贵给注意到。
“我会让谷主继续诊断的,但去平安寺祈福期间,你得保护好王府里的安全,不能让他人有所察觉。”
“我知晓。”墨南初点头,露出几分愧疚之色。
“谷主不喜麻烦,之前便已经保证过,尽量不让朝都内权贵注意到她的,这点我会做好。”
听见这话,黎汐月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一些,心中不由得庆幸自己的聪明才智,在之前便和他约法三章了。
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不多时
,便到了去平安寺祈福的日子。
山间道路即使宽敞,但也耐不住路途遥远,迂回婉转,坐马车也都颠簸得很。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各家都走下马车,一时之间,平安寺门前门庭若市。
好在大家都克制守礼,无人喧哗,还遵照着安排站位。
因为墨王妃的身份,黎汐月占据视野极好之地,目光一扫,便能看到下方的各家主母贵女。
忽然,她微微眯眼,黎苏婉也来了?
也是,这般盛宴,黎家自然是要让她参加的。
不过是粗粗一眼,黎汐月便收回了目光,侧头一看,皇帝和各位皇子交谈着,看起来也颇是无聊。
“我先去休息了。”黎汐月退后一步,靠近墨南初的耳畔轻声说道:“你要不也离开?”
“你自己回去吧,这种场合,我离不开身。”
这话说得也是,黎汐月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就直接走掉了,压根就不带犹豫的。
反正今日主要是休整,明日才开始正式祈福,不着急。
来到指定的院子里,黎汐院眼眸一眯,糟糕!差点都忘记这一茬了。
她是墨王妃,所以他们便默认她和墨南初是同一间屋子了!
这晚上要怎么睡?难不成还得分出一条楚河汉界?
黎汐月
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清白不保。
“不行,这实在是亏了!”
她念叨着,带着南烛在院子里来回打转,忽然,眼眸一眯,计上心头,侧目看向南烛。
“南烛,你的屋子在何处?”
南烛沉默了一下,很慢很慢地伸出手指,指向角落里的偏房。
“虽然你有洁癖,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不会嫌弃我的对吧?今夜,我们便睡一床吧?”
黎汐月笑容灿烂,带着讨好之色,抱住南烛的手臂,在那里晃来晃去。
无奈之下,又不可反抗,南烛只得吐出一句,“好。”
这话听得黎汐月心花怒放,当即便如同小松鼠一般点点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一般。
面无表情的南烛抬眼看她一眼,启唇说道:“小姐,别忘了,即使这般,你的衣物都得放置在主屋内,免得出差错。”
天仿佛塌下了一般,黎汐月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表面上的笑容,缓缓走向主屋。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解决了和墨南初睡同一间屋子的烦恼。
夜幕拉下,墨南初都没有回来。
听消息说,似乎是皇亲国戚还有应酬,一大堆人都齐聚在后山闲聊。
知晓她不愿意参加,他干脆直接找了个借口
,说是路上颠簸,觉得身子不舒服,避免了这番应酬。
“他倒是贴心。”
黎汐月嗑着瓜子,惬意的坐在窗边,手里拿着话本子,只觉得人生真是美好啊!
就这样,反正墨南初还没回来,黎汐月吃完晚饭,干脆就在床榻上暂时躺下了。
“古代人也是有夜生活的,这聚会也真是没完没了。”
嘀咕了几声,黎汐月便闭上了眼,缓缓睡了过去。
“咯噔。”
一声很是细微的声音响起,黎汐月手骤然一颤,轻微得几乎没有的脚步声缓缓接近。
这不是墨南初,他为了掩人耳目,是坐着轮椅的,那这人是谁?居然闯入屋内?
手腕微微一抬,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便被她拿在手下,就等着那人接近时,趁机下手。
三二一。
默数三声后,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在鼻尖,黎汐月猛地睁开眼,毫不留力地便往那方刺去。
预想中的布匹被撕开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她手中的匕首都险些掉了下来。
顾不得疼痛,黎汐月眼眸一眯,手猛地往对方两腿之间踹去。
手上也不曾停歇,骨头当即一缩,仿若无骨一般地缩小了一些,直接便从对方的束缚里逃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