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南烛不对这师兄妹的爱恨情仇发表意见,只是觉得有趣与新鲜。
若是能见大师兄受挫,倒霉,那也真是不错,只是可惜,她在朝都,注定看不到了。
黎汐月没错过南烛眼底的幸灾乐祸,手轻轻在桌面上叩了一声,瞬间将她惊醒,面上浮现出几分不好意思,转身去送东西了。
“小家伙,自幼便在师兄手底下受挫,如今想看看他吃亏,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隐去嘴边的笑意,她忽地垂目,张开的手心里突然出现一块玉佩,随即又被收回空间里,复抬眼,肉眼可见地多了几分忧愁。
“若是这玉佩出现,紫鸢雨便能感受到,那我该如何是好,怎么修炼啊?”
手缓缓收紧,又张开,淡淡的日光缓缓来到了手心里,摊开,抓紧,却始终抓不到,仿佛那抹光,从来都不曾在这世间一般。
“咦!有了!我可以直接去空间里边修炼嘛!”
黎汐月眼底绽放出璀璨的光,笑容明媚,可谓是解决了自己的一大烦恼,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时光冉冉,转瞬间便到了忘忧谷谷主来到墨王府的日子。
在这特殊时候,墨王府门前安谧至极,一
点动静都没有,直到一辆看起来很是简朴的马车,缓缓来到府门口。
门口的守卫相视一眼,身后的侍从立马跑进府禀报。
这车看着虽然简朴,但其实内有乾坤,里边有着各种小机关,光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来的。
车夫是一位女子,她戴着纱巾,露在外的眼睛充满锐气,腰间佩戴一把长剑,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车帘拉起,缓缓走下两位戴着纱巾的女子,走下马车后,纷纷侍立在一旁。
另一位戴着纱巾的女子出来,青山远黛,气若浮云,身姿出尘。
她淡蓝色的衣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缓缓走到墨王府门前,无须禀报,便可直接进府。
“谷主。”
绕过走廊,黎汐月脚步一顿,便看到了墨南初。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看得她挑了挑眉,目光在他的腿上来回流转。
这是不放心她吗?明明府里的人都换了一批,还是得在她这个谷主面前做伪装。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黎汐月下巴微微抬起,充斥着不屑与淡漠,随即目光一扫,直视着墨南初,“我的住所在何处。”
砰砰砰,不甚清晰的声音响起,但在墨南初的耳
中,却是分外响亮。
无他,这是他的心跳声,他又怎会不发觉?
【为何会这般?我明明对她并无私情的。】
听到内心话的黎汐月,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只是移开了目光罢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什么对谷主毫无感觉,实际上怕是有感觉,当初不过是哄哄我,敷衍我罢了,此刻这才是你的真实情绪!
“往这边走。”
墨南初强压住心底的异样,面上露出疏离客气的笑容,带领着黎汐月,来到为她准备的院子里。
只是刚进屋,他便顿住,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汐月?”
透着屏风,可以见一道秀丽的身影站在那里,虽模糊不清,但身形装扮与黎汐月往日很是相似。
黎汐月听出了他的疑惑,心头一跳,当即越过他,走向屏风那里,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
握住白芍的手,感受到一阵湿意,纱巾下的嘴角一勾,声音当即变了一个调,那是她惯常的音调,和谷主所用的声线不同。
“你来了,我自然是要来迎接你的。”
眼眸微微一瞥,白芷当即意会,往墨南初那方向看去,嘴巴一张一合的。
“我与谷主还有事要商谈
,你先回吧。”
隔着屏风看不太清,但这声音确实是黎汐月的,而这又是墨王府,应当不会出什么危险才是。
墨南初垂目,敛下心绪,【我莫不是太过于敏感了,居然有一瞬间,觉得这人不是汐月。】
【再者说了,这是旁人的屋子,她们姑娘家要叙旧,我若是再继续待下去,怕是不识趣了。】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墨南初的轮椅掉头,便要离开,只是在即将出门时。
他的目光在那三位侍女,和黎汐月的那四位侍女身上扫过,产生了一种明显的心理活动。
【奇怪我为何会觉得,她们有些相似?气质形象,就连眼睛轮廓,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心砰砰砰地直跳,如今不只是白芷手心里冒汗,黎汐月也开始越发紧张起来。
隐晦的目光透过屏风,看着外边,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生怕墨南初再敏锐一些,那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好在他没有停留多久,垂下目光,往外边看去,不再回头观察,直至听到他那轮椅离去的声音,黎汐月这才放松下来。
心里无比庆幸,她之前做的决定,为了伪装得完美,做的那些准
备。
只是,却不曾想,还有疏忽之处。
“白芷,侍女相似之处的问题,我们还是没有处理好。”
刚刚见她变了神色,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的白芷一听,错愕的目光扫向两边的侍女,有些恍然。
而其余人也听到这话,当即打量着彼此,不禁低下了头。
当初想着配置和外形要一致,想着要完美伪装,却未曾注意到这个问题,没想到如今差点就坏了事。
见大家神情严肃,黎汐月笑着摇头,安抚道:“无事,她们三个本就跟芍药她们有所不同,让她们表露出自己的特色便好。”
墨南初,究竟是向来如此敏锐,还是对特定人,特定事,敏锐呢?
黎汐月琉璃般的眼眸,目光幽深,探究般的看向外边。
良久,这才收回目光,伸手按压着太阳穴,坐上床榻,懒洋洋的躺上去了。
也就是在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屋子的格局。
贵重却不粗俗,透着淡淡的风雅,物品精美且实用,屋内还有玻璃镜子,那视觉角度,竟是与她的屋子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但她的屋子都是自己精心装扮的,自然是顺着自己心意习惯而来的,是这里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