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有话要说。”南铭州眼底嘲讽之意闪过,便高傲的抬起头来,坚定的说道。
皇帝本就心情不爽,但看到他这般,恍惚间升起一股喜悦,难不成,铭州终于聪慧了一次?想出些计谋来应对?
怀着这想法,他当即端正了姿态,鼓励般的说道:“你说。”
眼见有门,南铭州立刻侧头,目光鄙夷的看向黎苏婉,眼底闪过寒芒,看得黎苏婉暗道不妙。
“父皇,黎苏婉在开店当日,和墨王府发生了些龌龊,导致了众人皆以为,琉璃店是以官职尊卑来进行售卖的,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多人避嫌。”
“后来,五皇帝虽是给出了建议,免费送一份琉璃给墨王府,还送给其他的皇亲国戚,第二日才开始售卖给官员,琉璃这才销售起来。”
“但即便是这般,不说这本就不该白送出去的琉璃,到底亏损了多少利益,就说如此以往,那些高官买琉璃之时,也顾虑繁多,琉璃一时之间难以畅销。”
听到这话,皇帝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是知晓的,本想着用这琉璃产业锻炼他们,没想到却是黎苏婉弄出事来。
到底不是一家人,因为黎苏婉这个外人造成亏
损,他要说没有一点不满,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陛下眼底的冷意,黎苏婉暗狠咬着下唇,如此快就反水了?这位皇帝还真是小心眼。
这么多年,我带来的利益,不比这一点亏损多多了吗?如此斤斤计较,怪不得朝国的商业不发达!
南铭州说着,也见到了成效,眼底的兴奋则是越盛,更加不留余地的下眼药,“如此一来,琉璃虽然卖出去了,但名声也不怎么好。”
“不说平民百姓,就说是那些商人,他们压根就买不到琉璃,自然便给了他人钻空子的机会。”
“手握金钱的商人大批购入他人琉璃,更别提那琉璃质量还高,进而炒到天价。”
“可若是那些商人,一开始便可购买得到皇家的琉璃,即使购入量少,但终究是有进账,不至于沦落到门前无人的地步。”
“琉璃质量不同,售卖对象自然不同,虽看起来是有损国家威严,但到底还是手里没那技术本事。”
一番话说下来,简直是直戳皇帝的心灵,他如此愤怒为的是何?
那是因为突然出现的高品质琉璃,让他白白错失充盈国库的良机!
越发想着,他便越发的心痛,看向黎苏婉的目
光是越发的不善。
见目的达到,南铭州直起腰板,朗声说道:“所以父皇,我认为黎小姐罪孽深重,她合该为这一亏损,付出代价。”
话音一落,黎苏婉不甘的抬起头来,阴恻恻的瞪了眼南铭州,本以为他是个任性妄为的傻子,倒是她看错人了。
身为皇室之人,怎么可能没有心眼,南铭州平日里上不得台面,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倒是厉害。
黎苏婉咬咬牙,神情悲壮的说道:“太子殿下,我知道你看我不爽,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琉璃制法也是我制作出来的,虽一时失察,给店里造成亏损,但后来我也与苏…五皇子一同解决了。”
“就连我们的琉璃受到外界冲击时,也是五皇子出谋划策,虽然对方狡猾,没能抓住把柄,但我们也都尽力了。”
陛下的面色微微一变,眯着眼睛看向了南铭州,互相在狗咬狗啊!太子给朕上眼药也就罢了,你居然也想给朕上眼药。
可相较于这件事,朕还是气急!堂堂的太子,出了事情,就连一件自己都决策都没有,全都是让人代做的!
“你们都给朕闭嘴!”陛下恶狠狠的喊了这一声,当即整个殿
内鸦雀无声。
从始至终都不曾开口的南瑜玉嘴角却是一勾,依旧挺直不屈地跪在那里,目视前方,眼神坚毅至极。
与一旁面露难色的太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陛下微微诧异的看了眼南瑜玉,眼底浮现出一些欣慰之色,瑜玉虽才回到皇室不久,但就是这份心性,不骄不躁,宠辱不惊,还不愧是我的血脉。
虽有些欣慰,但事情还没解决,看着底下神情各异的三人,陛下沉吟一瞬,便给他们下判决。
陛下斥责太子知情不报,处事荒唐,无所作为,德不配位,让太子回到东宫,禁足三月,在此期间跟着太傅勤加学习。
至于南瑜玉,遇事沉稳,虽极力挽救,但能力有限,知情不报,不知晓变通。
念在他刚回归皇室不久的份上,便也不多责罚,只是叫他多加学习。
而黎苏婉,一开始知情不报,后又率先悔悟,禀报情况,只是琉璃一事牵连甚广,亦因她的疏忽造成损失。
让她回府多加练习,早日制作出更高等级的琉璃,挽回朝国威严,打压敌人!
得知这一结果,黎汐月嗤笑出声。
“这皇帝的算盘倒是打得滋滋响,想着空手套白狼啊!黎
苏婉就好像是个不得闲的技术骨干,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此番遭遇变故,不用细想都知晓,他门前必然有人在叫衰,太子阴郁至极,更是悲愤。
他于当日便离开了东宫,一反常态,居然来到了墨王府门前,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黎汐月都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你说什么?”
墨南初虽然也是震惊,但也重复了一遍,只是语气有些恍惚,“疾风刚刚说,太子想要来我们府上拜访?”
“这个时候,来拜访?他脑子秀逗了还是我们脑子秀逗了?这时候会放他进来?”
虽然墨南初并不知晓黎汐月所言的秀逗了是什么意思,但大抵也能猜测出意思,不禁连连点头。
【我也觉得,他大概是撞坏了脑子,没事找事。】
“你去告诉他,就说我们墨王府的王爷王妃,近期感染风寒,身子正弱着,不能外出,也不能见客。”
“南铭州身为太子,金尊玉贵的,也不能进来,不然我们难辞其咎,总而言之,就是将他给拦在外边。”
“要是好言相劝他不听,想要闯进来,你们就把府门给关上,别让他进,都是将士,这点小事,不至于会做不好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