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抱保住赵姨娘的命,雪佑霖以死相逼。
眼看着人就要撞到墙上了,雪思月终究还是不忍。
身为女儿,怎么能看着父亲在自己的面前撞死。
她看了陆阳一样,陆阳迅速的跑过去,一把拽住雪大人。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陆阳拉他的时候,雪大人的头已经撞在墙上。
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一点一滴,滴在他的身上,也滴在雪思月的心里。
那个生她养她的人,为了姨娘,竟然要在她面前撞死。
他是否想过她被姨娘害死的人?
是的,逝者终究是死了,再折腾也活不过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没有王法?
不等雪思月开口,巧香赶紧去拿药箱。
雪佑霖瘫在地上,雪思月和外租母同时走了过去。
右相闭着眼睛不说话,任血不停的流淌。
“先给他止血。”雪思月扭头对巧香说道。
“好的,娘娘。”
巧香从工具箱拿出止血的药棉,正准备给他止血,右相突然坐起来,低吼一声,“滚。”
巧香吓的后退一步,手里的药棉差点掉在地上。
雪思月的眼眸紧蹙,低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人,冷笑,“右相真是好手段,为了赵姨娘,竟然在丞相府寻死觅活,这事要是
传出去,右相的脸面何在?”
雪佑霖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的血,转过身,怒目而视。
“脸面?王妃娘娘选择状告丞相府的时候,可曾想过老夫的脸面?可曾想过丞相府的尊严?我连命都不要了,还要什么脸面?”
破罐子破摔了。
但霍老太太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她与他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有的话只能是恨。
“右相,就算你死在丞相府,与我们家月月也没有关系,是你自己想死的,没有人逼迫你,我劝你,要死就回去死,不要在穆王府丢人现眼。”
雪佑霖……
丈母娘恶言相向,雪佑霖无奈的看向雪思月。
他都要死了,她为何还不开口?
血还在流淌,再这样流下去,他真的有性命之忧。
这一切,雪思月看的清清楚楚。
她走到他附近,伸手接过巧香手中的药棉,擦了擦他的伤口,低声说道:“爹,不要再折腾了,没用的,当我知道我娘死因的时候,我就铁定心要为她报仇,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就像我不理解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仗着穆王府,仗着穆王爷,如果我嫁的是平民百姓,我娘的冤屈会永世难伸。
可是,你嫁的不是平
民百姓,是穆王府,你惹不起的穆王爷,说到底,这还得感谢我娘,是她一手将我送到穆王爷面前,我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才能仗势欺人,娘,你说气人不?”
雪佑霖翻了翻白眼,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人不吭声,不折腾了,雪思月可以直接上手了。
她先给他止血,包扎伤口,随后又拿出银针扎他的穴位。
一番操作之后,她让陆阳找来轿子,将人放进去,对陆阳嘱咐道:“快到丞相府的时候,将他额头的那根银针拔出来,他就醒了。”
“好的,王妃娘娘。”
陆阳带着轿夫离开了。
审判是在三天后进行的。
当时,在场的人不仅有原告和被告,甚至还有太子殿下。
赵大人心里那个苦啊!
他瑟瑟发抖的看向雪佑霖,心说,雪大人,冒犯了,他也无能为力啊!
雪佑霖面如死灰,一句话也不说。
他看了看身边人,终究是不忍。
哪怕是知道是她杀的夫人,他还是不忍心让她死。
庭审进行的很顺利,当孙麽麽被推上来的时候,赵姨娘几乎疯了。
她扑倒她跟前,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咒骂道:“你怎么没有死,你为什么没有死?”
这么多天的折磨,孙麽麽早就崩溃了,“死?我为什么要死?真正杀人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死?倒是你,害死夫人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活的好好的,你为什么不去死?”
两个人像狗一样的撕咬起来,根本不用审问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
赵大人按着眉心,看向雪佑霖。
雪佑霖无奈的垂下头,她这样不遮不掩,他能怎么样?
实际上,孙麽麽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事情都败露了。
赵大人使劲的拍了拍桌子,喊道:“肃静!”
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他提起精气神,装作秉公办案的样子,严肃的问道:“孙麽麽,你可知罪?”
孙麽麽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啊,“老奴知罪,老奴罪该万死,老奴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好心,不该听赵姨娘的话,将夫人害死,可是,大人,真正的凶手不是我,一心想让夫人死的人也不是我,是赵姨娘。”
她一股脑的将事情全部兜了出来,在场的人都很震惊。
波澜不惊的只有穆王府的人。
来大理寺之前,雪思月给孙麽麽吃了一种特殊的药。
在一定的时间内,孙麽麽能够畅所欲言,可以将隐藏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她的每一句话
都像针一样扎在赵姨娘的心尖上。
最后,赵姨娘彻底崩溃了,和她撕了起来。
越撕事情败露的越多,直到最后,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眼看朝堂就要控制不了,赵大人这才呵斥起来,“大胆奴才,竟然敢陷害你家主子,说,你到底是怎么害死你家夫人的?”
孙麽麽声泪俱下,“大人,是赵姨娘让我陷害的,她给我一根银针和一些麻醉剂,让我在夫人的饭量下药,然后将银针扎进夫人的脑子里,为了怕夫人发现,我每天定量向她的饭里加麻醉剂,后来没过多久,夫人就不行了。”
饶是经历很多案件的赵大人,也不得不承认赵姨娘这一招真的阴狠毒辣。
这样的毒妇,雪大人居然还要为她求情,就不怕哪一天偷偷的害死他吗?
他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喊道:“来人,将孙麽麽拉出去,杖毙。”
杖毙!
孙麽麽吓的腿都软了,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但她想看到赵姨娘的下场,她哭喊道:“不,大人,我可以死,但是赵姨娘才是真正的凶手,你不能饶了她。”
赵姨娘咬牙切齿,走过来,一耳光扇在孙麽麽的脸上,“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我会有事吗?事情会败露吗?你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