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的痛别人无法理解,就连雪思月都无法体会。
那是失去骨肉之痛,是人生无法愈合的伤。
雪思月怕外祖母再晕过去,连忙提醒她,说道:“外祖母,雪叔还没说完呢。”
关键的部分还没有说到呢,怎么能晕过去?
霍老太太点点头,她看向雪叔,说道:“雪叔,你继续。”
雪世荣愣怔了。
这还敢继续吗?
再说下去,霍老夫人出问题怎么办?
他求助似的看向雪思月。
雪思月点点头,说道:“雪叔,你尽管说吧,那时候,我年幼,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我也想知道我娘曾经的日子有多艰苦,你不用担心我外祖母,有我呢,我不会让出现什么差错的。”
雪叔见雪思月这么坚决,擦了擦眼泪说道:“好,那我继续讲。”
雪世荣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继续说道:“后来,夫人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在京城买了一处宅子,有了安定的住所后,她开始调查老爷,果不其然,老爷真的是有人了,那时候,他已经和赵姨娘勾搭上了,赵姨娘的父亲只是翰林院下属一个部门的小官员,品级也就四级,但是赵姨娘长的漂亮,手段
也高,老爷见了两次就被迷住了。
我猜想一定是赵姨娘的爹见老爷都前途,才将女儿许给他。
我估计他不知道老爷已经有妻女了,老爷肯定没有说。
夫人得到这样的消息后,整整伤心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她找到老爷,告诉他她是不会放弃的。
如果,他要坚持娶赵小姐也可以,那就让赵小姐做小。
老爷坚决不同意,坚持要休了她。
当时,夫人的心都碎了。
以夫人的原话说,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好都喂了狗。
说来也巧,夫人已经做好了带着我和大小姐回老家的准备了。
没想到,皇太后生病了,宫里的那些御医们没有一个能治好的。
宫里贴出告示,谁能治好皇太后的病,必定重赏。
夫人见到告示以后,自告奋勇去了宫里。
到了宫里以后,她发现太后的病不是什么大病,而是心疾。
她恰好也有这种疾病,只是没太后的严重。
夫人当即给皇太后开了一副药,皇太后吃完后没多久就感觉舒服了很多。
太后对夫人非常信任,把她留在宫中住了一段时间。
也正是在这一段时间内,太后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
皇上也很开心,直言要奖励她。
但是,夫人说了,她不要什么奖励,只想让她的夫君回家。
皇上问她的夫君是谁,她直接说是雪佑霖。
皇上对老爷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很有才华,对事情的见解也很独特,那时候皇上正准备提拔他。
当他知道老爷对结发妻子不好时,把他叫过去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也正是那一次,差点断送了老爷的前程。
老爷找到夫人,跪在她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还向她保证,以后会好好的对待她们母女,像以前一样,不会再怠慢她一分一毫。
那一次,夫人哭了,她内心是不想原谅老爷的,但是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的名声。
她委屈求全了。
最后,她原谅了老爷。
老爷也搬到了夫人买的宅子里,也就是现在的丞相府。”
听到这里,雪思月咬了咬,原来那宅子是母亲买的,到现在她还不知道。
迟早有一天,她会将她那个便宜的爹和赵姨娘一家赶出去,把宅子要回来给雪煜城。
如果煜城不要,她就把它卖了。
她就是一把火将宅子烧了也不能便宜了赵姨娘一家,还有那便宜的爹。
和
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霍老太太。
她打断了雪叔的话问答:“雪叔,那宅子的确是我女儿买的?”
雪世荣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啊,霍老夫人,肯定是夫人买的啊,是夫人省吃俭用的钱买的,老爷是一分钱都没有拿啊!”
霍老夫人又按了按胸口,差点没被气死。
这口窝囊气,她说什么都不能受,等到把女儿的死因调查清楚了。
一杆子将那不要脸的一家人全部都赶出去。
问完后,霍老太太继续说道:“好,你继续。”
雪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爷来了以后,对夫人挺好的,真的像以前一样,对夫人嘘寒问暖,而且,一下朝就回来,帮助夫人打理宅子,还帮夫人开药铺,只字不提赵姨娘的事情。
慢慢的,夫人对他的不满和怨恨也都放下了。
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但这是只是表面现象。
男人一旦变了心,是很难回来的。
老爷在回丞相府以前,总会去赵姨娘那里一段时间。
时间久了,赵姨娘就怀孕了。
实际上,那个时候,夫人也怀孕,她已经怀上大少爷,但是她没有给丞相说。
眼看着赵姨娘的肚子越来
越大,老爷只好向夫人摊牌。
这一次,夫人没有伤心,甚至都没有动怒,她表现的非常从容。
她说既然怀上了,那就抬进来吧,反正也是姨娘,几个都无所谓。
这句话深深的刺激了老爷,老爷的脸当即就黑了。
但是,老爷也丝毫没有办法,夫人的后台是皇太后,就连皇上对她都歉让三分,老爷的气只能窝在心里。
后来,赵姨娘来了。
丞相府从此不得安宁,赵姨娘不断的找事,三天一小气,五天一大气,把夫人气的心疾越来越严重。
就算如此,老爷也没有说什么,他甚至还纵容赵姨娘找事。
夫人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我去看望她,她的脸色苍白,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我问她到底怎么了,她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感觉头有点不舒服,但有时候又感觉不到。
我也不知道回事,想找个郎中给夫人看看,可是郎中刚进丞相府就被赵姨娘知道了。
她狠狠的训斥了我一顿,还威胁我说如果有下一次,她不仅会剥夺了我的差事,还会将我逐出京城,甚至对我的生命都提出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