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月带着巧香向外祖母的院子走去。
由于时间还早,她怕打扰到外祖母休息。
但是事情有些紧迫,她想尽快和外祖协商。
雪思月原以为外祖母没有起来,实际上霍老太太早就起来了,正在院子里锻炼。
老年人瞌睡少,她又没有懒床的习惯,就起来锻炼锻炼。
雪思月推开门,见外祖母正在锻炼,轻轻的叫了一声,“外祖母。”
霍老太太回头,看到外孙女,满脸堆笑道,“月月呀,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说一会儿去找你,怕耽误你休息,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雪思月笑了笑,来到她身边,“外祖母,我没有懒床的习惯,很早就起来了,想来看看您,又怕打扰您休息。”
霍老太太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我年纪大了,觉少,也很早就起来了,打扰不到,来,来,快进屋,院里冷。”
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起向屋里走去。
霍老太太拉着外孙女的手,念叨道:“你呀,还是要多休息,不能起这么早。”
雪思月勾唇,“这不是外祖母来了,我激动的睡不着。”
霍老太太慈爱的看着她,“我的外孙女就是讨人喜,
这张小嘴就是会说话。”
雪思月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们一起来到屋里,分别坐下后,霍老太太又说道:“月月,你快给我讲讲你娘的事情,外租母太想知道了。”
几十年没有见了,她想知道她的点点滴滴。
雪思月……
她也不是很清楚好不好?
她苦笑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娘啊,她是一个大好人,善良的不得了,对我和弟弟非常好,总怕我们吃不好,穿不好,而且我娘的医术很高,得到了皇太后的赏识,成为皇太后的御用大夫,我和穆王爷的媒都是皇太后保的。”
说到欧阳穆,霍老太太的眼皮跳了跳,“月月,穆王爷对你怎么样?”
她以前的事情霍老太太听说过一些。
霍宗玉告诉她,以前有个侧妃娘娘总想算计她。
好在月月福大命大,要不然都不知道死过几次了。
对此,霍老太太对欧阳穆很有意见。
如果他对她外孙女好,一个侧妃怎么敢那么嚣张,三番五次的想陷害正妃。
说起往事,雪思月的眼不自觉的红了。
那么痛的经历,那么心酸的过往,每每提及都是泪。
她强压制住内心的伤痛,客观的说道:“我刚嫁
入穆王府时,他的确对我不好,态度很恶劣,甚至……”
甚至是大打出来。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眶打转。
霍老太太顿时恼火了,她将拳头攥的紧紧的。
她的外孙女,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多么的可怜,他不仅不怜悯她,还要动手打她。
她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雪思月吓了一跳,追出去喊道:“外祖母,你要去哪里?”
霍老太太头也不回的答道:“找欧阳穆算账去。”
他不仅纵容侧妃陷害她的外孙女,他竟然还出手打她。
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天理了?
右相害怕他,她可不怕他。
不给她说出个所以然,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雪思月快走两步,一把拽住外祖母,捉急的说道:“外祖母,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要再提了,再说了欧阳穆现在对我挺好的。”
“他现在对你好是他心里有愧,不是真的对你好,像他这种男人,就不配有老婆,不配有孩子,你怀着身孕,还动手打你,他也太不把你当成人了。”
老太太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亲手撕了欧阳穆。
关于雪思月受的那些罪,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之
所以要住在穆王府几天,为的就是给雪思月撑腰,好好教训教训欧阳穆。
雪思月拉住外祖母,恳求道:“外祖母,还是不要去了,刚才他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我怕你去责怪他,他再反悔了。”
霍老太太一怔,“什么请求?”
雪思月顿了顿,“他同意握离开穆王府,随你去北罗国生孩子。”
霍老太太……
这事还需要他同意?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吗?
月月到底受了多少罪才会这样唯唯诺诺?
不过,她愿意随她去北罗她还是很开心的。
这也是她所期盼的。
但,月月离开北梁与欧阳穆算账是两码事,她绝不会轻饶他。
她转过身,拉住雪思月的手,“月月,我的乖外孙女,你想随外祖母回北罗,外祖母很开心,也很欢迎你去,但是,这和欧阳穆算账是两码事,我来北梁有三件事,第一找到你,和你相认,第二找欧阳穆算账,第三,查找你母亲的死因,把三件事办完了,我就带你走,就算你不想欧阳穆过了,外祖母也支持你和离,北罗国有的是好男人,到那里,你随便挑,外租母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
想到她女儿的死,想到月月受
的这些罪,霍老太太的心像是被人戳了一样难受。
雪思月已经料想到了外祖母会调查母亲的事情,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她伸头向屋里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舅舅霍宗玉。
“舅舅呢?”她不自觉的问道。
“他去调查你母亲的死因了。”
她迫切需要真相,她要知道女儿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
如果,如果她的女儿没有死,她的人生不就圆满了吗?
可现在,她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她说什么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雪思月的心沉了一下,疼痛难忍。
若是当初母亲活着,她嫁到穆王府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外祖母,这个需要很长时间吗?”
霍老太太皱了皱眉头,“还不知道,你舅舅刚去调查,还没有眉目,只能等他晚上回来再说,怎么了?”
雪思月苦笑了一下,“外祖母,我想快点离开北梁,离开穆王府。”
霍老太太一怔,“为什么?谁要欺负你吗?”
“因为郡主要过门了,王爷准备把她抬过来,我快要生产了,不想再和她有任何过节,不是怕她,而是孩子刚出生,生命脆弱,我怕万一有什么差错,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