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牙一声响了,大家举目望去,只见欧阳夏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
她仰着头,脸上挂着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看到皇后娘娘,她不仅没有施礼,反而反问道:“哟,这么隆重,看样子你们是在庆祝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她看向欧阳穆,一副要责怪他的模样。
惠妃娘娘能有今天,还不是她的功劳?
要不是她告诉欧阳穆凶手是谁,他到现在估计连凶手都找不到。
她这么重要,他们居然不邀请她,真是岂有此理。
皇后娘娘放下酒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长公主出嫁久了,难道连宫里的规矩都不知道了吗?”
见了她,连最起码的礼节都没有了。
以前太后惯着她,她在宫里横行霸道。
现在太后去了,没有人再惯着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地位。
欧阳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尴尬的一笑,“欧阳夏见过皇后娘娘。”
对于惠妃娘娘,她只是瞥了一眼,没有一点要行礼的意思,
她以前还是她的主子呢,怎么可能给她行礼。
惠妃也瞥了长公主一眼,对这个曾经的主子,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过来者都是客,她
召唤李麽麽,“李麽麽,去给长公主搬一把椅子过来。”
李麽麽赶紧站起来,去里屋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她将椅子放在了惠妃娘娘的下手。
长公主看了看,很不开心。
她怎么能屈居于惠妃的下端。
不过,今天她有求于惠妃和皇后娘娘,对于这些小事还是忍了。
她在位置上坐了下来,端起酒杯说道:“刚刚我听到皇后娘娘说恭喜惠妃娘娘重见天日,来咱们一起举杯。”
说着,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
没有一个人回应她,场面有点尴尬。
惠妃娘娘觉得不好意思,赶紧举起酒杯陪了一个,“多谢长公主。”
皇后娘娘十分不待见长公主,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问道:“长公主不请自来,有什么事情吗?”
欧阳夏手抖了一下,内心有几分胆怯。
自从母后去世后,她对皇后娘娘有几分忌惮。
以前,她十分嚣张,根本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还处处与她作对。
现在,她没了依靠,做事收敛了很多。
但是,她以前把事情做的太过了,皇后娘娘对她咬牙切齿。
她的嘴角抽了抽,“我……我听说惠妃娘娘终于洗清冤屈了
,专门过来看看她,当然也有事情要和她商量,没想到皇后娘娘也在。”
她说的支支吾吾,没有一点底气。
她原本打算先和惠妃娘娘商量商量,等惠妃娘娘同意了,再去找皇后娘娘,没想到她们在一起,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皇后娘娘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欧阳夏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想到娇儿的幸福,她还是厚着脸皮说道:“还不是娇儿和欧阳穆的事情,娇儿老大不小了,再等上三年都成老姑娘了,本想着他们过了这个冬天就成亲,结果母后走了,娇儿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说到此时,欧阳夏的心中十分不好受。
对太后充满了恨意。
要不是她,娇儿估计连孩子都有了。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皇后娘娘冷笑了一声,“那长公主什么意思?准备在太后的孝期内让他们成婚?”
这是大不敬。
长公主的手哆嗦了一下,“大张旗鼓的成婚肯定是不行的,毕竟是在孝期内,要不,先让娇儿住过去,等孝期一过,再给他们完婚。”
为了能让女儿嫁给欧阳穆,长公主
连最后的脸面也不要了。
说完,她看向惠妃娘娘。
在她的意识里,惠妃娘娘比较好拿捏。
毕竟,她以前是她的丫鬟,她提出的要求,一般情况下她不敢反驳。
果真,惠妃娘娘十分为难。
她虽然是欧阳穆的母妃,可是,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有过问他的事情。
婚姻大事,她更是决定不了。
如果真让她决定,她肯定是不同意的。
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惠妃娘娘一清二楚,郡主在她的教导下,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在长公主面前,她什么都不敢说,虽然她已经不是她的主子了,但威严还在。
她无助的看了皇后娘娘一眼,皇后娘娘冲她点了点头。
皇后可是不怕长公主,太后在的时候,她都没有让着她,现在更是将她碾压在脚下。
她乜斜了欧阳夏一眼,冷笑道:“郡主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嫁人,是嫁不出去了吗?”
欧阳夏的脸顿时红了,像是被人扇了巴掌一样,皇后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她的女儿,简直是扇她耳光子。
她顿了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皇后娘娘,话不能这么说,欧阳穆和娇儿有婚约,我不能
随随便便破坏婚约,只不过娇儿年岁大了,迟迟不出嫁让人置喙,看笑话。”
皇后娘娘不以为然,“是吗?我倒想知道哪些人胆子那么大,敢置喙你长公主的家事,看你长公主的笑话?
长公主……
皇后就不能不这么咄咄逼人,给她一个台阶下?
她急的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
欧阳穆的眼眸暗了暗,今天毕竟是母妃重生的日子,不能因为他的事情扫了母亲的兴。
他看了看长公主说道:“皇姑母,守孝之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必须遵守,至于婚事,只能三年以后,你的方案,我不认同。”
这事除非父皇同意,否则他是不会点头的。
母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没有和长公主交好的必要了。
不是过河拆桥,而是原本他就没有看上过王玉娇。
和她订婚,不过是权宜之计。
现在,又是在皇祖母的丧期,如果她等不及,他完全可以放手。
想到这里,欧阳穆又说道:“郡主的年龄的确不小了,再等三年也不合适,不如这样,解除我们的婚约,还郡主自由之身。”
“你说什么?”
长公主十分震惊的看着欧阳穆,“你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