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亚当无奈的闭上双眸,等待死亡的到来。
耶律琴归一声怒吼,将皮鞭甩了出去。
皮鞭卷住马腿,马儿腾空而起,将耶律亚当重重的摔在地上。
欧阳穆翩然而下,用剑抵住欧耶亚当的喉咙。
刹那间,空气都凝滞了。
耶律亚当躺在地上,绝望道:“愿赌服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耶律琴归箭步来到哥哥身边,大声的喊道:“不,不要,请你不要杀害我的哥哥,北狄愿交出占领的地域,不再进攻北梁。”
欧阳穆晃了晃手中的长剑,冷冷的笑了,“仅仅只是交出占领的地域?不再进攻北梁?你倒是进攻啊!”
他说的十分轻蔑,不屑。
耶律亚当冲他妹妹吼了一声,“闭嘴,战场上只有战死,没有讲和!”
他说的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透露着铮铮铁骨。
欧阳穆的心不由的沉了一下。
同样是战神,他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耶律琴归咬着牙,眼泪在眼眶眶里打转,但始终没有流下来。
欧阳穆怔了一下,突然收回长剑,声音低沉道:“滚,带着你的残兵败将离开这里,否则,我让你们兄妹死无葬身之地。
”
他的说的很冷,很淡。
但每一个字都如冷箭一般刺入耶律琴归的心里。
耶律亚当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大刀就要自杀,被欧阳穆一脚踢飞。
耶律琴归抱着他哭喊道:“不要,哥哥不要,我不想看着你死!”
耶律亚当猩红着眼,“我已经战败,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父王,我对不起北狄万万千千的民众!”
北狄是一支游牧民族,今年适逢大旱之年,北狄缺粮少草,大部分牧民在饥饿线上挣扎。
这一次大举进攻北梁,一方面是为了转移国内因为饥荒引起的矛盾,另一方面的确是为了抢劫一些粮草,帮助北狄人民度过饥荒。
北梁这几年国泰民安,就算适逢大旱之年,北梁政府帮助百姓开井挖渠,将大河之水引入粮田,帮助百姓度过难关。
所以,虽是大旱之年,北梁的粮食依然丰收了。
这也是北狄将侵略的对象定为北梁的主要原因。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欧阳穆会这么骁勇善战,一战下来溃不成军,几乎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这次兵败之后,北狄国内用不了多久就会大乱。
没有粮草,牧民可能会揭竿而起,
到那时,指不定会死多少人。
耶律琴归管不了那么多,眼前最重要的是将她的哥哥救下来。
既然欧阳穆已经放过他们了,当然是逃命要紧。
她一拳将哥哥打晕,抗到马背上,其他残兵败将紧跟着她的步伐向北狄的方向撤去。
为了表达诚意,他们不仅撤到了自己的疆域上,还往后撤退了十里地。
欧阳穆命令士兵向前进十里,在边界线上安营扎寨。
当天晚上,整个军营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士兵们欢天喜地庆祝胜利。
主帅冷严也十分高兴,他让后厨整了一桌子的下酒菜,邀请欧阳穆和杨东霖前来做客,好好的庆祝一番。
欧阳穆很早就到了,他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嘲讽道:“怎么,冷主帅想一醉方休,让敌军趁机偷袭?”
冷严微微一笑,“我北梁战神王爷在此,谁敢轻易的放肆?”
主帅马屁拍的叮当响,欧阳穆十分受用。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耶律兄妹一路横扫而来,几乎没有败过,结果被欧阳穆当头棒喝。
二人坐在一起,探讨军情,规划未来,同时也在等杨东霖到来。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冷严正
准备派人去看看时,杨东霖的副手左毅来报说他们家主子发烧了,情况还很严重。
欧阳穆一怔,回想起耶律琴归将他打下马的事情。
他以为他只是被抽下了马,不会有什么事情,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两个人随左毅来到杨东霖的军营,刚进来就看到两名郎中正在给杨东霖会诊。
其中一名郎中皱着眉头说道:“世子爷的腿已经溃烂了,高烧一直退不下来,长时间发烧人有可能被烧傻,器官也有烧坏的可能。”
另外一名郎中也愁眉不展,“谁说不是呢,该用的办法都用了,高烧还是退不下来,世子爷已经烧迷糊了。”
床上,杨世子烧的满脸通红,像大红布一样,他的眼睛轻轻的闭着,蔫的不行。
欧阳穆走过来,向郎中询问道:“他烧了多久了?”
其中一名郎中想了想,“大约有两个时辰了吧。”
欧阳穆的眉头皱了皱,如果是小朋友,烧一两个时辰兴许还能抗的住。
但是大人烧两个时辰,真的难以招架。
“何时会退烧?”欧阳穆问道。
两名郎中同时皱眉,世子爷的腿溃烂的不行,尽管他们已经用中药消炎了,但
是中药消炎比较慢,何时会退烧,他们真的无法预测。
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
杨世子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前一阵子还找雪思月治过病,如果再这样烧下去,万一烧出个好歹,他无法向杨老爷子交代。
杨战是护国公,一辈子都在保卫国家,他就这么一棵独苗。
欧阳穆心中掂量了一下,不禁有点后悔,或许当初不该派他来这里。
但事已至此,现在能做的是尽快让他好起来。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对冷严说道:“你看好他,我回一趟京城,两日之内回来。”
冷严疑惑不解,扭头问道:“王爷,你回京城作甚……”
他的话音未落,欧阳穆已经没了踪影。
冷主帅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什么事不会让手下的人去,再不济让自己去也行,身为王爷非要亲力亲为,他实在想不明白。
欧阳穆出了军营,骑上他的战马一路疾驰向京城而去。
夜幕降临时,他回到穆王府,急急匆匆的来到曦辉阁,看到曦辉阁只有王麽麽一个人。
他捉急的问道:“王麽麽,王妃呢?”
王麽麽一句话还没说,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