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霖刚把嘴张开,欧阳穆就知道了他的目的。
他的夫人,凭什么他去救?
笑话!
他还没有死呢!
怎么会轮他!
欧阳穆铁青着脸,说道:“杨世子回去打算做什么?救我的爱妃吗?”
爱妃?
杨东霖的耳朵禁不住颤了颤。
他打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他的爱妃了?
他刁难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他的爱妃了?
现在假惺惺的说雪思月是他的爱妃。
大言不惭吗?
他的眉眼抽了抽,一脸淡定道:“我的确打算回去救王妃娘娘,至于他是不是你的爱妃,还是由王妃娘娘说了算。”
别看杨世子长的没有欧阳穆魁梧,但刚起来一点都不比他弱。
欧阳穆的脸比锅底还黑,冰冷的口中说出一句没有一丝温度的话:“无论你打算回去干什么,我都不会允许的。”
他的声音十分寡淡,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火。
“呵!”
杨东霖嗤笑一声。
口口声声说雪思月是他的爱妃,现在她人在危险中他却见死不救。
欧阳穆果真薄情寡义的很,雪思月嫁给他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想了想说道:“虽然大敌当前,但是王妃娘娘的命也是人命,如果真的出了差错,王爷就不怕世人笑话吗?堂堂战神,连自己的爱妃都保护不了,
王爷不怕丢人吗?”
欧阳穆:“……”
他的剑眉紧蹙,嘴角挂着讥讽,“救与不救,我自有分寸,不用杨世子置喙,再说了,那是我的王妃,她就算死了,与你何干?”
杨东霖:“……”
欧阳穆将薄情寡义演绎到了极致。
他若称第二,世人没有敢称第一的。
杨东霖笑了,唇角那抹笑意带着无尽的讥讽,“王爷果真大义凛然,舍小家为大家,东霖实在是佩服,佩服。”
佩服他的不要脸,佩服他的无耻愚蠢。
说完,他双手抱拳,转身离开。
脚刚抬起,欧阳穆突然喊了一声,“站住!”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杨东霖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不屑的问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欧阳穆瞥了他一眼,眉头的怒火清晰可见。
他抓起桌子上的令牌狠狠的扔了过去,令牌不偏不倚的砸到杨东霖的身上。
“我要离开军营两三天,在这几天,你暂时代行我的职务,耶律亚当估计两天后就会到达,你根据具体情况进行部署,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杨东霖嘴角微扬,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当然知道欧阳穆离开的目的,但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
大敌当前,以欧阳穆的尿性,他绝对不会因
个人的私事退却。
更何况还是为了雪思月,一个在他心中毫无地位的女人。
他的眉眼狠狠的抽了抽,不可置信道:“王爷当真?”
他会为了王妃放弃统帅的职责?
欧阳穆星眸闪动,怒火丛生,“我的王妃,当然由我来救,其他人想都不用想。”
他冷冷的斜睨着,眸中掩饰不住的醋意。
杨东霖瞥了他一眼,见欧阳穆怒火冲天,忍不住笑了,“既然王爷那么在意王妃娘娘,霍宗玉夜闯白芷院时,为何娘娘身边一个暗卫都没有?”
欧阳穆:“你……”
这一刀,戳的欧阳穆无话可说。
自从雪思月上次遇到危险后,他就将汪副将安插在她的身边负责她的安全。
最近风平浪静,再加上边关紧急,他就将汪副将调了过来。
没想到霍宗玉见缝扎针,见他们走后,立即出手,这让欧阳穆很恼火。
但事实摆在面前,他无法反驳。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暗沉沉的问道:“这次又是谁的手笔?”
霍宗玉不会平白无故的掠走雪思月,上一次他幕后的主使是柳怡情。
现在,柳怡情病重,根本掀不起风浪。
这一次,幕后的主使又会是谁?
杨东霖被他问住了,茫然道:“王爷什么意思?霍宗玉不是一直想要王妃娘娘的命吗?他出
手还需要原因吗?”
欧阳穆斜楞着他,没好气道:“连事出有因都不知道,还去救人,你还是在这里抵挡耶律亚当兄妹吧,不能让他们夺走我一寸山河,若有闪失,我回来拿你试问。”
杨东霖:“……”
欧阳穆是真的狗!
他严重的怀疑他公报私仇!
但军令如山,他又不能不接。
悻悻然捡起地上的令牌,抬头与他对视。
四目相撞,彼此怒火横生。
杨东霖星眸闪动,嘲讽道:“听说耶律琴归可是为了王爷而来,你临阵脱逃,让我替你挡桃花?”
欧阳穆:“……”
他觉得杨东霖的嘴今天可真欠,若不是现在有求与他,肯定好好的揍他一顿,让他把嘴封上。
他气的口吐芬芳,“滚!”
杨东霖不屑的冷笑一声,扭头走了。
他走后,欧阳穆带上汪副将迅速的离开了。
霍氏庄园。
雪思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她向四周看了看,屋内的陈设非常奢华,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就算穆王府也不及它的一半辉煌。
“这是哪里?”她喃喃自语道。
她按了按蒙蒙的太阳穴,才想起来自己被霍宗玉挟持了。
这里一定是霍宗玉的老巢。
他说要带她去给他母亲看病,刚上马车就差点被搞残废。
她动了动胳膊腿,没有异样的感觉。
她又向四周看了看,这是一个普通的房间,窗户挺大的,半开着,完全可以逃生。
看来霍宗玉没有要关押他的意思。
不过,她与他无冤无仇的,他也没有关押她的道理。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走了进来。
虽是耄耋之年,老夫人的气色却很好。
她看到雪思月坐在床上,非常亲切的问道:“月儿姑娘,你睡醒了?”
雪思月推测,眼前的这位老人应该是霍宗玉的母亲。
霍宗玉说他母亲有病,但从气色上看,老太太的脸白白净净,红扑扑的,不像是有病的人。
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她从床上下来,非常有礼貌的问道:“老人家,您是霍庄主的母亲吧?”
沈老夫人微笑着点点头,“是啊,玉儿请你过来给我看病,千里迢迢的,辛苦你了。”
雪思月的眉头颤了颤。
看病是小事,只要不弄死她,乖乖的放她出去她就知足了。
“应该的,那咱们开始吧。”
雪思月有点迫不及待。
沈老夫人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不慌不慌,咱们拉拉家常,一会儿吃了晚饭再看也不迟。”
雪思月:“……”
老太太话里有话啊,雪思月莫名的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