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月不用回头就知道,那大傻x一定黑着脸,怒不可揭的望着她。
那又怎样?
撒野撒的多了,再狂的风暴也不过尔尔。
她连头都没有回,照旧检查李管家的身体。
检查完后发现没有什么大碍了,慢吞吞的将工具放进工具箱里。
玉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王爷,您救救我爹,让他安详的走吧。”
欧阳穆眸子一沉,原本铁青的脸更加深沉。
他像是一股龙卷风从海上浩浩荡荡而来,随时都有颠覆万物的可能。
雪思月收拾完后,提着药箱,正准备离开,眼前突然被一道阴影笼罩。
她刚要抬头,一个响亮的耳光不偏不倚的落在脸上,打的她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响,脸火辣辣的疼,好一会儿恢复了知觉。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双略带老茧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雪思月瞬间有窒息的感觉。
她不得不瞪大眼睛,看着欧阳穆那张怒火冲天即将燃烧的脸,意识慢慢的涣散。
“我有没有提醒过你,老老实实的待在柴房,你总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穆王府还有章法。”
“可,可人命关……关天,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雪思月目眦尽裂的望着欧阳穆,没有一点要妥协的意思。
欧阳的怒火又胜了一把,他吼道:“来人,把王妃拖出去,杖打三十。”
雪思月原本就受了重伤,这几天也没有吃好,睡好,体力非常弱,刚刚被打了一巴掌之后,又被他掐住脖子,意识已经模糊了,虚弱的站都站不住。
欧阳穆猛然松手,她就软软的瘫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还没有完全清醒,就被人兀然拖起,强行拽了出去。
昏昏沉沉中,她看到欧阳穆那张冷的几乎能结成冰的脸,眼眸深处还藏着一抹厌恶。
他对她的厌弃,好无遮掩。
她直接被拖出李管家的屋子,脑袋磕在石棱上,有尖锐的疼痛感袭来,她两眼一黑,几乎
要晕过去。
她刚被拖出屋子,巧香就哭着冲了上来。
她冲到雪思月面前,哭喊道:“娘娘,到底怎么回事,你起来,快点起来,地上凉。”
她一边哭,一边搀雪思月。
张涛一脚将她踢了过去。
巧香重重的摔在地上,又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跪到欧阳穆的面前,苦苦的哀求道:“王爷,求求你放了娘娘吧,她身体弱,三十大板会要了她的命的。”
欧阳穆不耐烦的乜斜她一眼。
陆阳见状,急忙走过来,将她蹬翻在地,几名随从毫不留情的将她扔了出去。
雪思月被拖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没过多久,一阵阵痛楚从身上传来。
她生前哪受过这样的罪,她是爸爸妈妈的掌中宝,虽不是锦衣玉食,但也吃喝不愁,天天快乐的像只小燕子。
一板子一板子打在她的腰上,屁股上,每一下都疼的入骨,她甚至觉得,腰可能要断了。
孩子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定了。
她的确不想要这个孩子。
但
是,也不能被他活活打掉。
口腔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她咬破了唇,咬破了舌头,可一阵阵的疼痛使她无法晕过去。
疼痛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三十大板打完了,肉体和灵魂的折磨使她痛不欲生。
她,雪思月,二十一世纪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很多论坛和学术上都有她的大名。
她参与过很多科研项目,甚至还得过国家科技奖。
她正在研发的治疗癌症的药物正在进行临床试验。
可,现在,她只是救助一位年长的病人,却这般艰难。
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想到这里,她对欧阳穆的恨又加重了一层。
她被拖出去丢到草丛里,无人问津,连同她的药箱,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
她无法动弹,想到后背血肉模糊可能会发炎,她艰难的伸手打开药箱,取出一粒药吞了下去。
然后又拿出针管,给自己打了一针。
巧香和王麽麽找来时,她已经昏了过去。
…
李管家门前,欧
阳穆将雪思月打了一顿,怒气仍未消除。
他吩咐人好生照顾李管家后,就匆忙的离开了。
陆阳追上来,问道:“王爷,王妃娘娘伤的不轻,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欧阳穆转身,眼眸中略过一抹阴鸷,“大夫?她不是自称大夫吗?让她自己看吧。”
“那万一?”
“死了就报暴毙。”
欧阳穆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陆阳回到李管家的住处,见玉生正跪在床前给他爹擦拭。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李管家竟然睡着了。
呼吸顺畅,甚是还有一点点呼噜声。
“情况怎么样?”他问道。
玉生摸了摸他爹的头,说道:“看着脸色好一些了,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大危险了。”
“多谢陆大人找来的大夫,让我爹暂时转危为安。”
陆阳扶额,他怔怔看着李管家,心里直犯嘀咕。
他的确找了老中医,但是老中医开的药李管家还没有吃。
但他的状况看似有所好转。
王妃娘娘莫非真的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