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见这时候皇帝都肯给自己冰块,原本还有几分退缩之意的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求陛下恩典!”
皇帝皱眉,“皇叔,你这是……”
康王冷汗直流,但还是一字一句将自己想要用猛火油的事情说了。
皇帝越听越迷糊。
这天气热的,谁不想凉快些呢?后宫嫔妃为了凉快些,都挤在一块用冰,但康王却要用猛火油?
“皇叔,莫紧张,你是不是想用冰块?朕知道你过得不易,不如再分你两成如何?”
再多怕是不能了,就算是皇帝,冰块就那么点的时候,也是需要省着点的。
康王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是要冰块,并且一五一十的讲发电机还有制冰机的事情说了。
皇帝瞳孔猛地一缩,他冲了出去,一把握住康王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
“皇叔,你说的是真的?!”
康王虽然双腿发颤,还是点头承认了。
谁知皇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直言康王简直就是他的福星。
康王有点蒙。他不知道的是,国师曾和皇帝说过会有福星到来,替他解决麻烦,原本国师是
替别人说话,没想到康王难得鼓起勇气一次,又得了一大块糖果。
猛火油这事儿没有任何风波的过去了,康王不但自己拿到了猛火油,还替燕玉儿拿到了使用猛火油的牌子,还知道了几处可以采集猛火油的地点。
只是送了一封信的康王世子,这一次被他爹推到了皇帝身边,得了个闲职,但却可以拿不少俸禄,并且可以经常见到皇帝,这样的殊荣可以说绝对是今上登基以后少见的。
上一个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如今的丞相,才有这样的待遇。
当然,猛火油的事情并没有对外宣布,燕玉儿偷偷摸摸研究猛火油这么久,也不是为了给别人摘桃子,她帮康王也是有条件的,最起码短时间之内,知道这件事的都没几个。
潘红显然就不在其中,她照顾潘嘉两个月,对方除了刚开始有点妊娠反应,后面吃嘛嘛香,她一门心思想着算计燕玉儿,获得对方的财富地位还有丈夫,见状拖了一阵,就说自己没用了,找借口回去了。
潘嘉和郑晁还舍不得她,送了许多东西给她。
如果潘红知足,她完全可以在京都留下,做点小生意,自给自足,甚至可以借助郑家兄弟,把
生意做的更大一些,此后可能幸苦些,但……不会落到后来的下场。
当然,此时的潘红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事情,就算是燕玉儿,也没想过对方去了京都还死咬着自己不放。
当燕玉儿看到妆容精致的潘红被人扶着进来的时候,眼皮子狠狠一跳……
这女人肯定又要作妖!
燕玉儿很不想总把人往坏处想,但是潘红给她的第一感觉,竟然已经恶劣到不管对方是什么样子,第一反应永远是:她不是好东西。
潘红假装不去注意燕玉儿,然而事实却是,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放到对方身上。
燕玉儿懒得理她,不代表对方无论怎么做都可以当没看见。
又一次被盯着以后,她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还是怎么的?”
潘红被吓了一跳,随即也来了脾气。
“怎么,燕掌柜是要赶客不成?我只是好奇看两眼,这都不可以吗?”
燕玉儿冷笑一声,丝毫没给对方面子,把她从进门以后就鬼鬼祟祟盯着自己的事情说了。
其实周围人也不傻,能来这里消费的,家里怎么着也小有积蓄,大多数
人都是默默挑选喜欢的,然后才会询问价格或者别的问题,很少有人进来以后不看货物,反而盯着燕玉儿看。
但,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潘红强装镇定,却不想燕玉儿火气上来了,对她可不好留情,不但损了她一顿,让她被人笑话,还真的把她赶了出去。
嘻嘻哈哈的讥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响个不停,自以为已经见识过京都繁华,却不想,见识多了,反而知道元家铺子非同一般。
潘红越发放不下,也越来越觉得燕玉儿就是个灾星,以前害了潘家,后来毁了她的未来。
大概恶人就是如此,自私自利的理所应当,哪怕对方被害死,她或许也只会想着自己很无辜,对方吓到了自己。
燕玉儿回白石镇以后就开始继续研究电器材料的事情,很多东西系统里很便宜,但是架不住数量庞大,尤其是系统总是在想办法让燕玉儿去京都。
好在还有潘红持续不断的搞事,对方想尽办法把猛火油藏到了新开的纺织厂内,趁着晚上别人回去以后,立马去官府告状!
第一回燕玉儿已经报备,所以官府本来不当一回事,听到数量高达一百斤以后
,才抬头看了一眼报官的潘红。
潘红得意的嘴角还没勾起,却突然发现负责记录的师爷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就这事儿吗?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了。”
潘红又羞又怒,她觉得师爷是被燕玉儿收买了,所以看不起自己,甚至故意敷衍自己,想让此时不了了之。
“师爷,这可是一百斤的猛火油,若是造成人员伤亡,怕是官老爷的项上人头都不保,您确定要担下这么大的风险?”
师爷是读书人出身,虽然最后科举名次不显,但身份也不是潘红这种农家女可比的,他听着对方威胁自己,本来不想计较太多,只是轻飘飘的提醒对方一句,却不想潘红更加恼怒。
“您若不作为,那就别怪我去击鼓鸣冤!白石镇这么多百姓,那燕玉儿分明就是想杀人害命,你们官府得知却存心包庇……”
师爷实在听不下去,猛地一拍桌案!
“放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小小女子大放厥词!你污蔑朝廷命官,可知我现在就能让你下大牢!”
潘红梗着脖子继续闹,“你尽管试试!我虽是女子,可我心系其他乡亲父老的安危,可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