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钱氏听出燕玉儿话里带着讥讽,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她还是严词拒绝了白老爷。
白老爷是真不觉得自己给的东西贵重,奈何每次送过去,总会被追着还回来一些。他很无奈,只能先拿着。
潘钱氏一走,燕玉儿立刻出言提醒白老爷。
“您这样送礼,她们可能觉得受不起,还是送些吃的喝的就好,不然多跑几次,容易被人误会。”
白老爷回去把这话一琢磨,总觉得燕玉儿是提醒他不用送什么贵重东西,可是心中又觉得自己真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和白眼狼没区别。
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吵的白夫人醒了好几次。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是恩人一家还是不肯收礼吗?”
白老爷叹了一口气,犹豫着把燕玉儿的话还有之前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
比起还有些拿捏不定的白老爷,白夫人要敏锐的多。
“燕掌柜并非无的放矢之人,能照顾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女人,还屡次三番帮助他人,她这么说,看来咱们这个恩人怕是不一般。”
白老爷有些茫然和疑惑,白夫人却劝他睡,并说这事儿以后交给自己。
自己的夫人当然是信任的,更何况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又相互扶持做夫妻几十年,白老爷闻言立马放心下来。
等第二天,白夫人早早起来,和白老爷打了声招呼过后,就提着水果和糕点前来潘家。
潘荣又喝了大酒,醉醺醺的才回来,一见门外有个端庄秀美的夫人,那嘴立马不干不净起来。
“美人儿~你是哪家的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淫邪的眼神让白夫人不悦的皱眉,但她此时并没有和潘荣计较,而是向他询问潘峰还有潘红的下落。
潘荣嗤笑一声,道:“那赔钱货当然是去赚钱了啊,还能干嘛,至于她娘,那也得下地干活,不然凭什么待在我家。”
他说的太理直气壮,让白夫人一瞬间误以为自己是误解了的提醒,但很快,宋春花洗衣服回来,注意到门口衣着华贵的夫人,立马将儿子赶回屋里。
白夫人看出些许,但她不动声色,照样温言细语。
“这位婶婶,我是来找潘红姑娘的,她救了我女儿,我想送她一些果子作为感谢,昨日我夫君鲁莽了,今日我另外挑了一些,您看……可方便我去见她一面?”
宋春花眼睛瞥了
几眼白夫人丫鬟提着的木盒,嘴上虽然在笑,眼里却露出了嫌弃。
“红丫头平时要跟着她爹呢,估计要晚上才回来呢,我替她谢谢您,不过这个就不必了吧。”
白夫人笑吟吟把食盒放到宋春花手里。
“婶婶别客气,就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就是甜个嘴儿罢了,过几日我再来看看潘红姑娘,可以吗?”
宋春花本来有些嫌弃,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倒是接了下来。
“那怎么好意思呢,那我替红丫头先收着吧。”说着,也不留客。
白夫人笑吟吟的,面上依然是温柔好说话的模样,走远了以后,眉头却皱了起来。
如果没有燕玉儿的那句反常的话,她或许会以为潘红是出淤泥而不染,但有了燕玉儿那句话,她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成了真。
但自己女儿是被对方救了是事实,若是因此就疏远,似乎也有些不合适。
潘红在回家以后得知今日来的是白夫人,心中微微惊讶,眼珠子转了几转,起了疑心。
潘钱氏没有说自己把东西还回去的时候遇到了燕玉儿,潘红也就没想太多。
等到白夫人又带着吃的过来时,宋
春花就照单全收,潘红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反而借机试图和白家扯上些关系。
白夫人笑吟吟的,听到潘红说去看自己女儿,她只说自己女儿如今需要静养,而且对方不在白家。
“这家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子平很担心她呢,前些时日她就回去了。”
潘红脸色微僵,故作淡定道:“看来白小姐没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白夫人面上依然在笑,心中却警惕起来。等她坐上马车走了一截路之时,被几个孩子拦住了路。
以为孩子们是捣乱要吃的,她正要让人送些糕点下去,一个女娃娃跑到车窗旁边,敲了几下,在白夫人掀开车帘以后,将一张纸条递给对方。
“玉儿姐姐让我给您的。”
白夫人心中一凛,自家亲自下车给几个孩子发果子和糖。
车子再次启程以后,白夫人打开一看,里面写着潘红过往所做恶事,以及潘家人曾经做过的一些坏事,没有提及自己和燕月被虐待的事情,但也看的白夫人冷汗直流。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家?
那个为了勾引有夫之妇,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为何要救自己的女儿?
白小姐失踪时间不断,外界还有许多流言蜚语,虽然后来被遏制,但名声被损坏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
而且自己女儿头上还有伤,身体也虚弱许多,显然那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最重要的,就是白小姐的记忆出了问题。
燕玉儿提醒白老爷也是因为怀疑潘红别有图谋,但对方并没有露出马脚,她那句话其实也是冒险。
白夫人亲自过来试探以后,燕玉儿觉得时机已到,便直接戳破了潘红的假面。
如此一来,潘红原先的算盘敲得再响也只能落空。
白夫人不上钩,潘红一再暗示不成,立马怀疑到燕玉儿身上,但此时的她没有任何资本,只能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顺着白夫人的话说。
潘峰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并没有自己所见到那样悔改,见她似乎放下了,松了一口气,之后带她出去也不再总是提着心,防着她。
取得亲爹的信任过后,潘红开始提出和母亲摆摊,还学燕玉儿戴上了面纱,不过她不像燕玉儿那样选的是遮的严严实实,而是找借口说面纱只有这种了。
潘峰见面纱遮挡的差不多,不盯着细看也看不出什么,便没有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