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峰看着妻子,想推开,又怕伤着她。
“你……走开!”
潘钱氏哪里肯,潘红就是她的命,她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愿意她出事,眼看女儿到底是没动静,她心里怕得要死!
“你为什么要打红儿,要不是你,红儿怎么会被害成这样!”
潘峰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但确实没再动手,看着潘钱氏把人扶起来,他目光带着几分绝望。
不知发生了什么,潘钱氏还以为是丈夫心气儿不顺所以打女儿,却不想想,潘峰并非那种无缘无故就打人的混蛋。
放潘红醒来,哭着说潘峰偏心燕玉儿,要毁了她的时候,潘钱氏怒从心中起,立马去找潘峰算账!
潘峰没有吭声,而是抓着潘钱氏来的潘红闺房,直勾勾的看着他。
却不想,潘红丝毫不怕,泼起脏水反而更来劲。
“呜呜呜,娘,爹要打死我啊……”
潘峰看着她演戏。
潘钱氏心疼不已,怒骂丈夫是个心肠狠的,又要挟他必须给女儿一个公道。
“红儿才是你女儿,你怎么能因为外人而这么对她!”
潘峰看了一眼妻子,没有辩解,而是甩袖离开。
离开家门之后,潘峰来到元家,得知燕玉儿不在,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跪了下来。
苏兰被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
“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
潘峰痛哭出声,“我对不住你们!苏兰妹子,当初元二出事儿我就没顶用,后来还给你们家填了那么多麻烦,如今,还要给你们添麻烦……”
苏兰懵了。
潘峰没脸说自己女儿无耻的想替燕玉儿这事儿,哭了一番,之后又走了。
元启弦回到家时,见自己母亲满脸心事,询问几句,得知是潘峰今日奇奇怪怪的,他没用说破,而是让苏兰别胡思乱想。
“或许潘叔是难过吧,我听说潘红婚事不顺,好不容易找到媒婆愿意帮忙说亲,但是没一个看上她的。”
对于潘红,苏兰的观感并不好。
当初潘家人来抢鹿肉,潘红和潘嘉一起拉着燕月,分明不怀好意,年纪那么小心思就歹毒,看着就恶心。
“谁敢要这样的货色,也不怕全家被毒死。”
说完这句话,苏兰又叹了一口气,同情起潘峰来:明明是一个好人,却娶了一个不好的女人,还生了个歹毒的女儿。
有些话她不说,其实也不是
别的原因,只是但凡是个正常人,一个人很好,他身边亲人却很不好,你想提醒他,但无异于打脸的话,那些话也就不好说出来了。
苏兰拉着自己的儿子,“你可不能对不起玉儿!那潘红心肠歹毒又不知廉耻,以为玉儿脸不好,所以想着攀扯咱家,这种女人,离得越远越好!可别学那些坏男人,什么狗屎都吃!”
元启弦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那种意思,而且他见过潘红真实的面目,不明面露出嫌恶,已经是看在潘家以前和元家有交情的份儿上了。
苏兰这才放心,又叮嘱几句过后,去给燕玉儿做饭去了,她难得有点时间休息,本来是想去喝茶听书的,但潘峰来过以后,就想着补偿燕玉儿了。
元启弦看着自己母亲忙碌的背影,眼神里露出几分无奈和担忧。
有些事情他其实不想戳破,实际上,他一直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燕玉儿。
元家出事以后,对方不嫌弃他家嫁过来,还救活了他,又把元家经营的这么富裕,家里很多事情都是对方在操心,而他……似乎很没用。
当晚,潘峰将家里门全都换了锁,还在墙头上装了很多东西。
潘红正得意自己快要嫁给元启弦之时,推门一看……没
推开。
门锁发出的哐啷声音引来了潘峰。
“从今天起你不能离开家,等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再说。”
潘红愣了一下,随即便是暴怒!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富贵了,难道你不会好过吗!那燕玉儿能给你什么?就那副尊容,元启弦迟早也会恶心她!”
潘峰嘴唇颤抖,许久,他强行压下心里的情绪,抿唇不语。
潘钱氏也听到动静,过来一看,发现门被锁了,窗户也被焊死!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把红儿守在这里,难道是想逼疯她吗!”
潘峰认定自己妻子已经知道女儿的算盘,看着她的目光十分冰冷。
“闭嘴!从今天起,你也给我老实呆着,敢出去,我打断你们的腿!”
潘钱氏震惊不已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觉得他疯了,可是在潘峰眼里,疯了的,是自己的妻女。
一直等着潘红接下来的动作的燕玉儿,迟迟没等来对方的作妖,询问自己派过去的人,得知潘红和潘钱氏都被锁在家里,门窗都关着,潘峰整天看着她们时,心情有些复杂。
“看来她还真有几成狗屎运,明面上看好像是被亲爹关起来了,
很委屈,实际上就是救了她的小命儿。”
“主子,需要我们把她放出来吗?”
燕玉儿摆摆手,示意不用。
多行不义必自毙,对方做了恶事,肯定会有报应,就算这两天留着命,以后也会身败名裂,死状凄惨。
只可惜潘峰,估计会很伤心吧?
轻轻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燕玉儿让人下去,继续看着对方。
空气变得沉闷,似乎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下午的时候,暴雨降临,路边行人渐渐稀少,除了少部分人或穿着蓑衣或打着油纸伞正步履匆匆,很多人要么在躲雨要么已经回家。
潘红拿起屋里的凳子正要砸开窗户,潘钱氏却阻止了她。
“红儿,你醒着吗?”
潘红愣了一下,随即扑到门口,“娘?你拿到钥匙了吗?”
潘钱氏叹了一口气,说自家并没有看到钥匙,潘峰和她分房睡了,对方锁了门窗,她进不去。
潘红脾气暴躁起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只是拿个钥匙都不行吗?”
潘钱氏被女儿这么说,有些受伤。她也不是不想帮女儿,可是丈夫突然性情大变,她冷静下来以后,反而不敢像之前那样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