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嘉被噎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镇上很多人并不知道潘家的情况,不过本朝规矩就是如此,和离以后夫妻双方再无关系,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
而且,哪怕是双方的亲生子女,在父母和离以后,跟着的人不同,按规矩也不能算是一家人了,彼此之间也基本都不会再以兄弟姐妹相称。
亲生的尚且如此,更何况燕玉儿是被带进潘家,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姓。
潘嘉打错了如意算盘。
想装可怜博同情,甚至用以前燕玉儿在潘家这事儿来威胁元启弦,但她不知道的是,世人虽然会下意识同情弱小的一方,但也会下意识想依附和要好强势的一方。
元家在白石镇的地位无可置疑,多的是肉靠元家生活,还因为元家纺织厂和印染厂招了大量女人,想娶这里面单身女人的男人,自然而然也会帮着元家说话。
元启弦并不想拿过去的事情出来说,毕竟当初燕月和燕玉儿在潘家过得实在太惨,出嫁以后更是被纠缠许久,甚至恨不得敲骨吸髓。
潘家人如此恶劣,他甚至想将他们也逼到绝路,又怎么可能会心疼潘嘉?
潘嘉眼见说不过,立马低头开始呜呜的哭,一边哭一边装可怜,说自己和燕玉儿是有感情的。也不管人家信不信,她自顾自的演着,不知情的看着,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似得。
正当有人有些看不下去,打算劝一两句之时,有人骑着马过来,开始打抱不平。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欺负一个弱女子?这白石镇的人,就是这般人品堪忧吗。”
无端被人骂一顿,是个人都不好受,更何况这一骂就是整个镇上的都被骂了。
就算是被帮忙的潘嘉,听到这话都是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其他人了。
元启弦表情淡漠:“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欺负弱女子了?”
那人冷哼一声,指着潘嘉,道:“这小姑娘在这儿哭,你们这么多人围着,居然没有一个人帮她,还说她不是,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这话说的,很多人都懵了。
元启弦懒得和对方废话,直言潘嘉就是个胡乱攀亲的,对方不但不信,还说他实在是冷漠无情。
“改姓了就可以不认姐妹了吗?只是和离罢了,血缘关系又断不了,自己富贵了,不拉姐妹一把也就罢了,落井下石是什么毛病!我在一边都听
见了,这姑娘只是想自食其力罢了,你居然扯这些有的没的,真是无耻!”
这话一出,别说元启弦,就是旁观者都惊呆了。
原来男人也能这样胡搅蛮缠的吗?
可那人不但不觉得自己在胡搅蛮缠,还大声替潘嘉辩驳,硬是颠倒黑白,把过错全推给了元启弦。
元启弦冷眼看着对方,“我妻子和这个女人,哪儿来的血缘关系?”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暴怒!
“你这人未免太不识抬举!本朝规定虽然和离可以断绝关系,可是你居然连血缘关系也要否定,真是……真是……”
潘嘉本来听他振振有词帮自己辩驳还有些得意,但这会儿一听元启弦打算撕破脸,顿时面色惨白,开始心虚又害怕。
而那人一看潘嘉脸色不好,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说中了,指责元启弦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有人看情况不好,赶紧去通知燕玉儿。
燕玉儿本来正在休息,听说有人在骂元启弦,立马抄起棍子就过来了。
那人滔滔不绝的说着,看的旁边人吃瓜的全都目瞪口呆。
而元启弦不管说不说,对方都能挑出毛病指责,在他嘴里,元启弦
已经变成一个狼心狗肺,畜生都不如的。
燕玉儿一棍子轮过去,那人痛呼一声跌下马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揪住衣领,啪啪啪啪地扇了好几个耳光。
“王八蛋,你再敢造谣一个试试!”
泼辣的模样吓得不少人都倒退几步,深怕自己也被牵连。
元启弦走过去将人拉到怀里。
“手疼不疼?”
燕玉儿摇头,转头看向帮潘嘉的那人,目光别提多凶狠了,就连潘嘉都吓得僵住了。
那人平时一直都被人捧着,头回被人如此对待,立马露出委屈的表情。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坏!自己亲妹妹都不认……”
“异父异母的亲妹妹?你脑xx病吧!谁跟你说的爹妈都不是一个人居然还能变成亲姐妹?”
那人愣住,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
燕玉儿嗤笑一声,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直接和潘嘉撕破了脸。
“这女人和我可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别说我母亲和她那个人渣爹已经和离,就是没有,那我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你狗屁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哔哔,闲的没事干吧你!”
潘嘉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了。
那人有些不信,看着潘嘉不说话,一脸害怕,以为燕玉儿撒谎,还想辩驳几句,被迟来几步的兄长捂住了嘴。
“抱歉,燕掌柜,舍弟口无遮拦不懂事儿,冲撞了您,您看,该如何赔偿您?”
燕玉儿冷笑一声,“简单,道歉,然后自扇嘴巴一百下,或者割了舌头,然后滚出白石镇就行。”
这条件,不知那人和他哥哥愣住,围观者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在白石镇的人看来,燕玉儿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很会做生意不说,还帮了许许多多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也不该如此狠辣才是。
然而他们可不知道,要不是怕麻烦,燕玉儿早就直接弄死潘家人了。如今不杀,也仅仅只是嫌处理起来麻烦,而不是没法子,又或者心软。
潘嘉纠缠元启弦这事儿本就不占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居然敢跑来颠倒黑白,还妄想让潘嘉骑在他们头上,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本来是来求购布料的兄弟二人,就这么尴尬的杵在哪儿,尤其是知道燕玉儿的身份过后,之前还趾高气昂的那人,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半天过后,那人的兄长才尴尬一笑,想让燕玉儿再提提别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