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鸿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朋友,你这话是何意?”
姓赵的商人笑了笑,开始夸起自己的侄子,对方很有才华,这次准备考科举,有很大把握可以中榜。
比起商人家庭,若是能嫁给书香世家又或者更上一层楼,对方已经有了功名,对叶家来说,可以说属于多了一条活路。
赵姓商人知道自家如今已经比不上叶家,所以推荐的是自己的侄子,也说明对方未婚未育,屋子里很干净,也没有拈花惹草,有什么烂桃花之类的。
如此优秀的条件,足够配得上如今的叶家了。
叶鸿飞在燕玉儿那边已经不是碰壁了,而是常常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对方抹除了可以合作的资格。
如今叶家蒸蒸日上,享受了和权贵结交的好处,他不愿意放弃,所以哪怕低声下气也愿意捧着。
可身为商场有一定地位多年的人,他也是有傲骨的,而且如果燕玉儿坚持,他只能另谋出路。
赵姓商人这一番推荐,他很是心动,第二天便安排两人去茶楼见面。
叶琪儿还以为是自己亲爹约了燕玉儿,深吸一口气,精心装扮一番,打
算找机会好好赔罪,然而当她进门看到一个陌生男子之时,心中咯噔一声,不想的预感让她瞬间僵住。
叶鸿飞拉过女儿,“贤侄,这是我的女儿,她叫琪儿,与你年岁差不多。”
叶琪儿瞬间便明白自己父亲的算盘,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亲爹,她不明白,为何对方居然能这么轻易将她抛弃。
但此时赵叔也在,叶琪儿只能强忍泪水,然后乖巧的当她的吉祥物,等到长辈说完,她可有可无的点头或者摇头。
好不容易熬到这场相亲结束,叶琪儿在回家的半路上让马车停下,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到元家去找燕玉儿。
燕玉儿听说她是哭着过来的很是诧异,她的安排还没开始呢,这人怎么现在就哭了。
不过这毕竟是她选的合作对象,所以她并没有强硬的拒绝见面,而是让她把她带了进来。
元启弦起身出门,把空间留给二人,燕玉儿倒是不希望他离开,不过这个时代的女人比起她以前所处的时代要被约束刻薄荷的地方更多,所以元启弦的离开她也没有阻止。
叶琪儿的妆都花了,她一路跑来,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丢人的很,只是她控制不
住的害怕和难过。
那个叫赵盛的并不是多么凶神恶煞,但是其貌不扬个子也不高,这样的外形她并不喜欢,世人总说男子外貌不重要,但是对女子却诸多要求,可是事实上,长期相处,外貌依然有很重要的作用。
更何况,赵盛对她商户女的身份有些瞧不起,甚至说漏嘴,对她外貌并不是多满意。
而这,就是她父亲眼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事!
燕玉儿听着她将这件事说完,不由得佩服叶鸿飞作死能力,她只是安排媒婆去提亲,意思是提醒这位,不努力工作是要被嫁人的,而男方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她根本没什么选择自由。
不过这样也好,有人做恶人,她倒是不用去扮黑脸了。
“所以你后悔了吗?”燕玉儿语气清冷淡漠,似乎并不在意叶琪儿的遭遇。
叶琪儿哭着点头。
燕玉儿哦了一声,之后慢慢的和茶杯里的温水,但却并没有安慰叶琪儿,又或者劝她搞事业有多香。
叶琪儿自己脑补已经足够可怕了,费力气说话,反而画蛇添足。
而叶琪儿没多久之后就认输了,哭着求燕玉儿给她机会,她再
也不敢自作主张了,也死都不会背叛燕玉儿。
燕玉儿微微垂眸,认真的看着茶杯里沉沉浮浮的茶叶。
“你这话之前也说过,叶小姐,你以为你有什么不可替代的资本吗?”
“我……”
燕玉儿轻轻一笑,声音十分好听,但听在叶琪儿的耳朵里,和地府恶鬼差不多。
“你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你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却还觉得我能用你?这世上聪明的女子从来不缺,为何女子出头这么难?”
“一,是因为教育资源跟不上,二,是因为大环境男子在想方设法剥夺女子具有的价值。”
“你出身好又怎么样?享受了教育又如何,你爹随时可以把你推出去换资源,然后辅佐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他那点本事,在白石镇还行,出了白石镇,可就没那么好用了。”
叶琪儿嘴唇哆嗦,想说什么,但却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燕玉儿俯视她,继续在她心上捅刀子。
“对我来说,你的利用价值还不如你爹,你将来可能需要生育,在你怀孕期间再加上孩子还小,你肯定会分心,而且女孩子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不方便,不比男人可以一个月天天都使唤。”
一字一句,真的是把叶琪儿表面的光鲜撕的干干净净,她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了。
从元家离开以后,叶琪儿表面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她自己知道,自己是补了妆容的,而补妆容的时候,她看着我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陌生和害怕。
叶鸿飞还沉浸在自己即将做官员岳丈的喜悦里,丝毫没有发现女儿的异常,等他被京都传来的消息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忘了安抚燕玉儿的事情了。
叶琪儿这一次没有跟着,她面无表情看着对方着急忙慌过去,失魂落魄回来。她什么都看到了,但一句也不问,而是像个要结婚的准新娘一样,在家绣盖头。
直到叶鸿飞受不了了,来找她时,她才露出笑容。
“父亲,其实我有个法子可以试试,不过……我怕您生气,而且之前我替您求情,燕掌柜也生我的气了,所以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再说了,您不是说,要我嫁去赵家吗?”
叶鸿飞顾不上看女儿神色有什么不对,催着对方赶紧说是什么办法。
叶琪儿故作为难的矜持了半天,这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