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以前也曾听说过珍贵妃娘娘身边的这个山香,最是聪颖剔透的一个人物,十分得珍贵妃的信任。
往日里,她自觉地是夸大其词,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传闻的都是真的。
这个山香不简单啊,秋水的眼神微微闪烁,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讨好一下这个山香。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雍华殿内,山香在前,秋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才进去,秋水一个没注意就差点踩上碎瓷片,她吓的一身冷汗,可山香却跟没看到这乱七八糟的瓷片一样。
她笑不露齿的蹲身行礼道:“娘娘,奴婢正紧赶慢赶的出宫去六皇子府呢,可还没出泰和门,就被您又给叫回来了。
娘娘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
这话……
秋水惊住了,她们什么时候离开过?不是一直就等在大殿的门口处吗?
门口的小太监可是一直看着她们啊,这要是被珍贵妃知道山香在撒谎,那后果……
下意识的,秋水忍不住心惊肉跳起来,眼皮子突突直跳。
这个山香,她前一刻还觉得她玲珑剔透心,可现在,她只觉得她愚蠢的可怕!
就在她不
安到了极点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声轻笑。
大着胆子,秋水小心翼翼的微微抬头,那眼去窥探,却发现原来笑出声的人竟然是珍贵妃。
但见珍贵妃不但不恼怒,反而拿长长的指甲点了点山香的额头:“你啊,你这个小蹄子,惯爱讨巧,只怕方才根本就没走吧?”
心扑通一跳!
秋水震惊到了极点,珍贵妃她知道,她居然知道山香根本就没离开雍华殿,并且还完全不生气的样子。
这一幕实在是有点魔幻,秋水忍不住怔住了。
微微的翘起唇角,山香淡定自若的开口道:“娘娘,奴婢不离开,是因为奴婢知道娘娘聪明过人,必定是能想通其中关节的。
娘娘您什么时候下错过棋呢。”
这话说的也倒是,珍贵妃的脾气是公认的坏,恨一个人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爱一个人就想要把一切都给对方。
就这样的脾气,自打进宫以来,从来没有做错过一步,要不然如何能得到皇上经久不衰的恩宠,并且还能和皇后抗衡这么多年?
“得了,少在本宫面前贫嘴,本宫看你就是懒得来回费脚程!”珍贵妃说着,又示意一个宫女重新给
她梳头。
宫女迅捷的,立刻一声不吭的拿起了地上的梳子,双手轻轻地抚上珍贵妃浓密的黑发。
“方才,本宫想了想,让那个小贱人沈雨柔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破坏我和皇儿的母子之情,可不能就这么了结了!”冷哼一声,珍贵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区区贱命,也想当本宫皇儿的正妻,痴心妄想!”
“那娘娘打算怎么处置那个沈雨柔呢?”山香笑眯眯的问道。
珍贵妃斜睨了她一眼,而后用尖锐的指甲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脸颊,连续点了五六下后,才疏懒的轻叹道:“罢了,一切还是以皇儿的选妻宴为重,你一会儿出宫去告诉沈怀林。
本宫皇儿的选妻宴,不准他的那个二女儿参加,否则就别怪本宫不客气,吹吹枕边风了。”
这满朝的文武大臣谁不知道珍贵妃受宠爱呢,纵然珍贵妃相当的娇纵,但当今帝却独爱珍贵妃的这点小性子,觉得她真实,艳丽,宛如带刺的玫瑰,骨子里透着一股诱惑。
“娘娘!”山香淡然的翘起唇角,缓缓微笑道:“娘娘,您这办法可谓是治标不治本,纵然这次不让沈雨柔参加六皇子殿下的选妻宴。
就以沈雨柔那卑贱的个性来说,她也肯定会找其他的机会继续勾引六皇子殿下的。”
说到这里,山香可以的停顿了,目光幽深的看向珍贵妃。
珍贵妃猛地皱了眉头,毫无征兆的站起身。
正给她梳头的宫女哪里料到她会起身,手上的力道一把握不准就拽疼了珍贵妃。
珍贵妃疼的吸了一口凉气,转身高举手掌,啪的就给了那宫女一耳光:“没用的贱婢,连个头发都不会梳,本宫要你何用?
来人啊!”
这句话刚出来,就见两个五大三粗的宫廷嬷嬷快步走了进来。
一指那给她梳头的宫女,珍贵妃面无表情的命令道:“把她给我扔到辛者库,既然这么没用,那就做一个整日浣洗衣物的贱奴吧。”
辛者库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常年阴冷潮湿,还有老鼠蟑螂,甚至于连蛇也时不时从边角里冒出来。
去年,听说有个宫女被一条毒蛇给咬死了,天亮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秋水心底发寒,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知道珍贵妃这是在迁怒,但她不敢吭声,只是四肢更加贴着身体。
那给珍贵妃梳头的宫
女,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磕头砰砰砰直响。
“娘娘,娘娘饶命啊,奴婢,奴婢不想去辛者库,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宫女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惶恐的面容连嘴唇都在恐惧的颤抖。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她额头上就磕出了殷红的血痕。
可珍贵妃却跟没看见一般,强硬的让那两个嬷嬷把人拉人了。
秋水更是怕的要命,可就在她身边站着的山香却跟没看见一般,或者说她这一幕她见得多了,所以根本就不在意了。
意识到这一点,秋水很想很想后退,可她不敢,额头上短短一瞬间浸满了汗水。
“山香,真不愧是本宫的好山香,既然你这么说,想必心里定然是有了主意吧。
快说出来让本宫听听看,若是得了本宫的喜欢……”珍贵妃微微眯起了双眼,似乎在苦恼赏赐些什么才好。
山香见了,微微一笑,显得十分的真诚道:“娘娘,奴婢为您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十分不必恩赐什么赏赐。
奴婢能在娘娘身边伺候,已经是奴婢的福分了。”
说完这句话,山香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奴婢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