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关键是沈雨柔被罚这件事,本来就是侯府的家事。
所以他不能插手人家的家事,但又想把沈雨柔给救出来。
手掌无意识的攥紧成一团,六皇子愁眉不展,沉默了半天,才面带迟疑的说道:“不如本殿下跟沈侯爷说,本殿下想要邀约雨柔一起去黄山寺游玩?
这样不就解决了雨柔被禁足的惩罚吗?”
听到这句话,管家只觉得自己两眼一黑,自家殿下要是真的这么做,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就等于和那沈雨柔绑定了呀。
到时候珍贵妃娘娘还不得气死,他们这些下人又能落得什么好结局?
双腿发软,管家几乎要给六皇子殿下跪下了,但他看自家殿下的脸上犹豫不决,便知道自家殿下心里也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妥。
于是他赶紧说道:“殿下,您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您这忽然之间跑去跟沈侯爷说您要带着沈二姐出去游玩,沈侯爷必定会认为您是不知礼数,轻浮浪荡之人啊。”
更重要的是沈怀林是出了名的爱面子,肯定不想落得一个女儿勾引皇子的污名。
这也就是为什么六皇子会迟疑的原因。
“这
也不行,那也不行!”六皇子微微烦躁起来,他只要一想到心爱之人还在受苦,心里就乱的不行。
理智失控的情况下,想要寻找出一条更为合理的解救方法,就变得更加的困难。
而六皇子的困难却变成了管家的机会。
珍贵妃因为六皇子痴心于沈雨柔,正是心烦的时候呢,如果这个时候,他能替珍贵妃娘娘解决这个问题,那未来必定可期啊。
管家眼中精光直闪,而后垂下眼眸,做出忠心耿耿的样子道:“殿下,其实奴才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只是怕您不同意!”
“我不同意?只要能救雨柔本殿下没有什么不能同意的!”六皇子殿下毫不犹豫的说道。
看到自家殿下那么笃定的姿态,管家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家殿下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沈雨柔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蛊惑了呢?
“殿下,您也到婚配的年龄了,贵妃娘娘一直想要为您挑一位贵女做您的正妃,以奴才看您不妨同意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六皇子殿下顿时震惊了,他一心全都扑在沈雨柔的身上,所以对于母妃想要为他挑选正妻的事情避之不及,可现在管
家居然还要让他自投罗网,这算是什么鬼主意?
六皇子殿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眼底隐隐有怒火出现:“你这个……”
“殿下先别着急,听奴才说完!”管家心里知道六皇子必定会恼怒,于是连忙又开口道:“您不是没有一个完美的理由去解救沈二小姐吗?
刚好可以用您要选正妻这个事情当借口。
你想想看,只要您答应珍贵妃娘娘您同意婚配这件事,娘娘必定会举办宴会,邀请这皇城中所有适龄,合适的闺阁千金们来参加,到了那个时候……”
管家懂得什么叫做言尽于此,但那未尽之意,六皇子殿下却都已经想得明明白白了。
他虽然并不善于朝政,身为皇子,对争权夺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但那并不代表他对目前的朝局真的一无所知。
沈怀林这个人,虽然看着中庸,但其实对于权力还是有着本能的渴望。
一旦他母妃为他选正妻的事情传出去,他不相信沈怀林会无动于衷。
“殿下,想必您此刻也想明白了,到时候那沈侯爷必定会让他的女儿们都参加这次您的选妻的宴会,那么沈二小姐的禁足不就
自然而然的被解除了吗?”
管家笑眯眯的说着,看着一片的诚恳。
六皇子殿下猛的用拳头狠狠的打了一下掌心,沉默了片刻后,最终咬了咬牙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本殿下立马就进宫。”
看着六皇子乘坐的那辆马车向着皇城的方向行进,管家先前惠风和畅的表情瞬间变得一片阴沉。
他狠毒地斜了一眼柳氏的那个丫鬟,语调阴冷狠戾的说道:“六皇子殿下已经想到办法去救你家小姐了,你家小姐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滚!”
看到管家这副阴厉的样子,柳氏的丫鬟狠狠的打了个惧怕的冷战。
她也不敢再抬头去看管家,宛如一只受惊了的流浪狗,一般夹着尾巴乖乖的跑了。
等到她走了之后,那几个管家最为得力的小厮凑上前来,又是困惑不解,又是着急的说道:“方管家,您真打算让殿下用选妻的这个由头去救那沈二小姐吗?
要是真救成了,殿下和那沈二小姐之间的感情,岂不是要更好吗?
到时候珍贵妃娘娘还不得把我们的皮都给撕了?”
一说起珍
贵妃,几个小厮的脸上都露出了惧怕的神色,甚至有个胆子小的当场发起抖来。
珍贵妃可不是个和气宽仁的主,她若是说要撕了他们的皮,那就是真的要把他们的皮给扒下来。
一想到这里,胆子最小的那个几乎要哭出来了。
管家见到他们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脸上冷笑一声道:“你们看管家我像是那么蠢的人吗?”
说完这句话,他当即对着那几个小厮说道:“告诉秋水,让秋水避开六皇子殿下,把今天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珍贵妃娘娘。
娘娘知晓之后,心里自然会有主意的。”
听他这么说,几个小厮就像是绝处逢生一般,脸上的肌肉顿时舒展开来。
他们就说嘛,方管家怎么会违背珍贵妃娘娘,帮助殿下去解救那个沈雨柔呢?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顿时都幸灾乐祸起来,娘娘若是从秋水的嘴里知道殿下为了救那个沈雨柔,甚至不惜假意选妻,定然会勃然大怒。
到时候那个沈雨柔不死也要脱层皮!
六皇子心里着急的慌,所以也催促的紧,明明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到的路程,被他催的只用了三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