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音轻步踏入念音阁,一缕柔和的阳光恰好洒在她的肩头,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已苏醒的小男哥身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细语地靠近。
小男孩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位温婉如水的女子,眼中满是不解与茫然。
他的思绪仿佛还在那混沌的梦境中徘徊,心中暗自忖度:这是哪里?我难道已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见小孩哥沉默不语,夏音音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几分,她缓缓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小孩哥平齐,语气中充满了安抚。
“别怕,是我从醉香楼将你带出,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可以安心住下。”
“待到羽翼丰满,你若想展翅高飞,我亦不会成为你的羁绊。”
“若你此刻心中并无长留之意,我愿赠你一笔资财,待你身体康复,自行选择归途。
夏音音的话语温婉而诚挚,轻轻垂下眼帘,以减轻那份突如其来的提议可能带来的压迫感,随后给出了两个清晰的选项。
小孩哥闻言,那双乌黑的眼眸里依旧闪烁着戒备的光芒,紧抿的唇瓣却未曾吐露半字回应。
夏音音见状,她深知信任的建立非一朝一夕之功,便也不再强求。
“你且安心歇息,待你心中有了计较,再予我答复亦不迟。"
言罢,夏音音缓缓起身,步伐轻盈地退出了房间,留给小孩哥一个宁静的空间,让他能够自由地思考,不必有任何负担。
随后,她漫步至后院,精心照料药材的圣地。
时至晌午,吩咐芍药细心照料小孩哥服下药汤,待他安然入梦后,夏音音轻步踏入了沈白凝的幽静院落,与她共享午膳的温馨时光。
清晨时分,她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提及对夏致远,未曾想,午后未几,他便如约而至。
夏音音餐后并未急于离去,她的心思似乎缠绕着另一桩心事——那便是如何委婉地辞去那繁文缛节的礼仪学习。
于是,她在这清幽的院落中,与沈白凝展开了一场温柔的较量。
沈白凝心中暗自叹息,自夏音音冲动离家后,便已深感懊悔。
在这世上,何物能比得上她纯真无邪的笑容与自在的生活更为重要?她历经波折终得归家,她岂能再让夏音音因她的强求而心生离意,重蹈覆辙?
那迟迟未落的应允,不过是心中一缕调皮的恶作剧。
正当这份微妙的氛围悄然弥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夏致远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焦灼姿态,猛地闯入了这方天地。
“夫人——”
他的呼唤,夹杂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自门外响起
【咦,竟是那许久未见的“渣爹”,这段时间忙着背《女诫》、《女论语》等,都忘记他的存在了。】
【见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衣衫不整,胡须也略显凌乱,这副模样,似乎多日未曾精心打理。莫非,府中又有了我未曾耳闻的事?】
夏音音的目光中满是诧异,她细细打量着这位突如其来的父亲,心中暗自揣摩。
“何事?”沈白凝的声音淡然如水。
夏致远深吸一口气,直言不讳。
“夫人,近日我遭遇了些许波折,不慎欠下了一笔不菲的债务,足有一万两银子之巨。”
“我虽倾囊而出,却也仅是杯水车薪。记得夫人嫁妆之中,颇有积蓄,不知能否暂借一二,以解我眼下燃眉之急?”
这段时日,命运似乎与他开了个不小的玩笑。先前精心布下的局,意在利用杜雪烟对夏宸风施展美人计,岂料非但未成,反惹怒了太子殿下,平添了几分祸端。而另一计,意图借李青月之手,给那乡野出身的夏音音制造些麻烦,亦是迟迟未见成效,仿佛一切都在与他作对。
“侯爷,您莫非忘了,我那微薄的嫁妆,早已如同细流汇入侯府这片汪洋,滋养着府中的每一砖一瓦,哪还有余裕可言?”沈白凝轻轻摇头,言语间不带丝毫温度,直接戳破了夏致远的幻想。
“白凝,你……我知你,怎会真的将嫁妆耗尽?那剩余的半数,定是你细心藏匿,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正是紧要关头,一万两银子,于我而言,是应急之需,你我夫妻,本应同舟共济,何须分得如此清楚?”夏致远强压下心中的不耐,试图以温情脉脉的话语打动沈白凝。
他此刻心中唯有那沉甸甸的银两,否则,他那视若珍宝的稚子,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没有。”沈白凝的声音清冷如水,端坐于椅,目光淡然。
夏致远见状,怒意如火山爆发,昔日夫妻的情分在他眼中似乎一文不值。
“没有?沈白凝,你分明是见死不救!我们好歹也是共结连理的夫妻,你怎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坠入绝境?”
沈白凝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终是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万两,我确是无能为力。但五百两,尚可助你一时之急。不过,这并非无偿之助,我需你应允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夏致远见她终是松了口,眸中闪过一抹急不可耐的光芒,连忙追问,那语气中藏着几分算计,仿佛五百两不过是个开始,他自有手段让她全盘托出。
沈白宁的声音,清冷而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冬日里落下的冰凌,清脆而决绝。
“我要与你和离,同时,也请出具一份你与夏宸风等人断绝关系的文书。”
夏致远闻言,面色骤变,仿佛被雷击中,一时之间竟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他愕然地重复道。
“你说什么?”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
【怎么回事?娘亲要和离,剧情怎会如此急转直下?是我遗漏了什么关键的情节,还是剧情走向变了?】
【不过,和离也是明智之选,这种渣男现在不扔,留着过年吗。】
夏音音目睹此景,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旋即在心湖荡开一圈圈喜悦的涟漪,仿佛预见到娘亲即将挣脱束缚,重获自由的曙光。
“是,和离。若你点头应允,我就借你五百两。”
沈白凝的声音清冷如霜,不带丝毫情感地投向夏致远。
夏致远闻,怒意如狂澜般汹涌而至,五官因愤怒而扭曲,仿佛被触及了最不可碰触的逆鳞,他咆哮着。
“妄想!和离?我夏致远此生绝不可能应允此事!你休想再提!至于那银子,不管你愿不愿,今日都非交不可!”
“何必如此激动?若你执意拒绝,只怕你那未入家门的稚子,将要面临手足被废,终身残疾。你,真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吗?”沈白凝的话语中多了几分寒意。
“再者,李青月与夏羽冰,她二人何时能摆脱这身份的重负?一个却无名无分;一个身为养女,身份微妙,多可怜。”
沈白凝望着夏致远那因被触及隐秘而涨红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
“你——你简直是信口雌黄!我夏致远何来私生子,李青月与我何干?又怎能将羽冰牵扯其中?你分明是神志不清了。”
夏致远被一语中的,心中慌乱如麻,怒火中烧之下,言语间已失了往日的沉稳,只余下愤怒的咆哮,试图以此掩盖内心的虚怯。
"我是否妄言,侯爷心中自有明镜,若不愿此事成为天下笑柄,不若我们好聚好散。”
“否则,你这显赫一时的侯爵之位,亦将如风中残烛,一朝倾覆,再难立足。”
沈白凝言语间,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