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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师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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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脸面树活皮,城墙活的一锨泥。但庄王爷他不在乎丢不丢脸,可是这个丫头明明就在观中,却躲起来不见他,叫他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自打脸!一腔自以为是的热情

渺修能感觉到她的躁动,不动声色的抬眼望向高处的九层塔,那里看上去似乎安安静静的。眼风警告芙蓉不要多嘴,可芙蓉哪有那个胆量抬头啊?一直躲在张锐身后,偶尔偷瞄他几眼,被他这一瞧便再也不敢抬头。

所有人都看着,王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出来,就永远别出现在本王面前!”

依旧没有云端的回应

庄王觉得生平第一次被人当成猴儿耍了,什么叫因爱生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混账东西!

庄王怒而转身,脸色铁青。一行人离开了净一观。芙蓉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怕渺修,临走时紧紧跟着张锐,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渺修看着离开观门的庄王,凉凉的开口吩咐,“关门。”

庄王爷生平从未如此被打脸过,观门闷声合上,那憋闷的一声撞击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一般,你以为她会真如嘴上说的那般欢喜你?别他妈说笑了!

直到观门紧闭也不曾见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出现,庄王爷失望至极,说过的话都当是放屁?他背对着净一观,冷笑,她不就是那么跳脱的人吗?养了这么久还不了解吗?

张锐立在庄王爷的身后,他紧抿着唇,王爷从未如此狼狈过。回头,眯着眼看一眼净一观,那个丫头未免做的太过了。

山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偶有片片黄叶落下,始知初秋已来。

“王爷?”

庄王用力握着剑鞘的手松了松,眉眼更冷,“回府。”

离了净一观,芙蓉倒是渐渐松快了,远离渺修真是一身轻松啊。芙蓉掖了掖耳边的头发丝,瞅一瞅前面的庄王爷,她是不关心庄王爷伤心不伤心的,她现在想的是庄王会不会等会儿反过头来又要惩治她。眼珠子转了转,不动声色的离了张锐几步远,慢慢的落在后面。就在她以为庄王爷情绪低潮不会注意她呢,没想到脚上逃跑的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开,就听见庄王爷的警告声自大前方传来,“想活命,就别再让本王抓到你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芙蓉不情不愿,小声嘀咕,“姥姥的,背后长眼啊你?”

要不是你跟那臭道士联合起来人多势众的,老娘会怕你?

芙蓉这等人物,寻常的牢狱根本关不住她。但是她的命/根在庄王府呢,短柄在庄王爷手里攥着,还不是庄王爷说什么她都得照做?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姥姥的干什么要跑出来啊?

坐在牢中的稻草上,她恨得捶地,要自由没自由,要男人没男人!!姥姥的司徒翰,姥姥的马骏!昨夜里好不容易逮住他的,又叫他给跑了。

对呀,昨夜里那个呼叫了一声的可不就是马骏。要说马骏也真是倒霉到家了,叫她给缠上了,估计往后是摆脱不掉了。想想以前马骏做的那些事,所以说,人啊,坏事做不得,早晚都要还的。

庄王爷回了庄王府,不怒不愤,沉着脸进了书房将军务以极快的速度处理完。完后,他吩咐管事叫人把他的东西全都搬去灵溪院,于勤院他不准备再住下去。尤其不想看见斜对面她住过的那间卧房。

“把她住过的卧房封了。”

庄王府的仆人们来来回回的忙活,管事瞧瞧张锐,拢了拢眉头,满脸的不可置信、稀奇中居然还掺杂着欣慰,“咱们王爷,这是受了情伤吧?”

张锐一根手指抠抠头皮,嘴角一吊,半边脸挤得都是褶子,“大概是吧。”

“意思是说端丫头真在净一观啊?”管事还是不信端端能撇下王爷一个人。

“那可不是?就”伸手指了一圈,才想起来芙蓉被王爷关牢狱中去了,“就那妖女,她不是能感应吗?她确定云端就在观里。可不管王爷怎么叫那丫头就是不出来,渺修那道士倒是傲的很。还真把咱们爷不放在眼里。他丫的,真想揍他”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那女人说的话你们也信啊?”就那么个人儿,反正管事是不信的。

“你还不知道咱们王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芙蓉那家伙吃的苦头还少吗?她也不敢骗咱们爷。”

管事叹口气,“唉罢了罢了,这世间的缘分啊说不准的,指不定最后兜一大圈子还是这俩人聚到一块呢。你说王爷吧,也真是怪,小半辈子没瞧上过一个,这一来就出事儿。”

张锐瞅一眼庄王不在,抱着肩膀嘿嘿一笑,压着声音道,“谁说不是呢,你说咱们爷也真是麻烦,他早些给她个名分,这不就栓在府里了吗?用得着现在大费周章的。”

管事摆摆手,“好了好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也就是个马后炮。在王爷面前别提端丫头了,你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张锐撇撇嘴,一耸肩就走远了。

由于王爷临时下的命令,仆人们匆忙收拾灵溪院的卧房,两个院子一通忙碌,唯有于勤院中的书房是安静的。庄王爷剑眉微蹙,手执狼毫在卷宗上圈圈写写,好似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威严十足的庄王爷又回来了。

夜幕降临,真经塔中幽幽光亮将夜色阻挡在外。端端抱着双膝坐在冷硬的地板上,整整一日,渺修都没有来看过她,甚至就连有时候负责送三餐的令云也没有出现。

真经塔里除了她自己先前的啜泣声,根本不会再有东西发出声音。努力的侧着耳朵去听,那耳朵就好像魔障了,断断续续真真假假的叫喊声不绝于耳,真是吵死了!她抱着脑袋,一个劲的往角落里躲。可当声音似乎没有了,她又发疯的去找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庄王爷早就走了。

头上的发簪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黄金掐丝头花躺在脚尖前,她捡都不捡,墨黑的长发泼洒在后背和身前,将小小的一个人都裹住了似的。她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可怜见的,任谁瞧了,都于心不忍。更何况渺修是她师父,但是渺修就是要让她受点教训,这样她才会听话。

曾经,就是因为他太心软,所以她才将他从头到尾一直忽略着。

雪白的鞋面出现在端端的眼前,她只是眨了眨眼,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渺修皱了眉,等他一靠近,那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时,端端忽然一歪头打了个寒颤。

渺修瞬间就僵了脸,“就那么怕师父?”

端端不说话,她记恨他,要不是他,她今日就见到庄王爷了。小下巴上还有昨夜渺修失手留下的印子,暗淡的一小块紫色留在白嫩的皮肤上有些扎眼,她紧闭着嘴巴,不说话,神色里带着倔强。

渺修看到了,他叹口气,想去触摸一下那里,却被她轻轻一晃躲开了。渺修眼神暗淡,“不记得我们曾经在山上的生活了吗?我教,你学,日日相处,不是很欢喜吗?为什么偏要第三个人□□来?师父也很喜欢你”渺修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却越来越炙热,上前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端端不愿意,师父这样奇怪的紧,她苦着脸想要挣开,两只手撑在渺修的胸前,“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师父

这句话,听起来耳熟的紧啊

渺修埋进端端的肩窝里,“端端乖,让师父靠一靠”

有温热的东西滑进她的衣领里,端端怔住。那样清高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哭。

“我们还过以前那样的日子好不好?有端端,有师父,有山有水还有云”

她喃喃的问,“王爷呢?”

“没有王爷。”

“不好。师父我喜唔”

渺修扣住她,低头寻找她的唇,这一次他想做就做了,以前怨过、恨过,以师徒的身份遮遮掩掩心底那份早已汹涌的情愫。每次看见她与那个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打闹,他唯有一个人躲在暗处忍受妒火和羞愧自责的煎熬。

曾经,人生不过短短八十载,既然已经做不到清修,凭什么他还要压制自己的欲/望?

而今,他已经有了让两人共同长久活下去的能力,又凭什么仍旧要压制自己欲/望?

端端瞪着一双滚圆的眼睛,她哪里听得懂师父方才的喜欢是什么意思?男/女之事,她又经历过多少?说来可笑,就在此时她都是怔愣的,待反应过来,便一脚跺在了渺修的鞋面上。方才那一双雪白的鞋子,眼下已经变得脏污。

渺修却是愉悦的,他嘴角挂着笑,微微的一道弧。

端端却是满面惊惧,五个字脱口而出,“你不是师父!”

乱纷纷的红尘俗事,在夜里一点点掩藏冷却。高悬夜空的月亮,是情人永恒的泪珠,凉薄久远。那一直不曾变过的真心在俗世打滚,绵绵无绝期,它踏过烟尘轻声落在高塔周身,唯独这时候才温柔了。

端端抱膝团坐在角落里,她始终不肯看立在眼前的渺修师父。

渺修师父俊朗无双是真的,渺修师父让人仰望是真的,渺修师父孤高是真的,渺修师父修为颇高也是真的,她敬畏他,爱戴他,信奉他,唯独不能像情人一样对他。端端将自己缩成一团,“我想”

“你想什么都无用,这一辈子你只能待在师父身边,待在净一观!”渺修背过身去,冷声说道。

她红着眼圈,小小的不服气,“为什么?”

渺修冷哼,“为什么?因为你的命是为师给的。”因为你的命是我给的,所以你就是我的所有物。

师徒两个人僵持着,她惯用的伎俩就是不言不语,用沉默来抵抗,渺修盯着她的发顶,往事一桩桩浮上心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臭毛病还真是一点没变。

渺修总不能看她一辈子,他总有出塔的时候。

渺修前脚一走,端端便用袖子狠狠蹭了几下嘴巴,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哗哗的淌。外面没有了声响,她才扶着墙站起来,坐久了她一侧腿都麻了。姑娘一瘸一拐的跑到塔室门口,渺修设了阵,她根本出不去。一点希望也无,端端浑身力气都耗尽了,顺着石壁缓缓滑落在地,眼神是无望的。

小下巴上,被渺修捏出来的手指印子渐渐淡了去,浅浅的似一枚胎记烙在皮/肉上。

令云望着师父寒霜满面的离开,抓抓脑壳,有太多问题想不通。比如,观中为何仅有师妹一个女子,也不知道她算不算女道士。再比如,师父为何不喜她见外人,甚至连观中的师兄弟都不允许。怪哉

甘渠国谋动,跨过大昌西部的潜龙大江直击小凉国。小凉国国君折返,向大昌求援。皇帝端坐龙椅之上,“众爱卿,对此可有何想法?”

朝堂上,官员们交头接耳,嗡嗡交谈声扰得皇帝头疼。

有官员上奏,“启禀皇上,依臣之见,万万不可。”

“为何?”

“小凉国乃西属小国,与我大昌泛泛之交,若贸然施救,岂不是与甘渠交恶?再者说,大昌与甘渠素来交好,倘当真如大将军所言,小凉国被甘渠国取代,那于我大昌仍不会造成困扰。”官员如是说。

忽有另一人站出来,“臣有异议,小凉国多年来安分守己,无战乱,我西部疆域的百姓生活得以安定,若甘渠攻下小凉,那甘渠国岂不是对我大昌形成一个包围圈?团团环抱,倘若他甘渠心怀不轨,我大昌岂不就是两面夹击?臣觉得,出兵援凉乃是正道。”

皇帝深思,“庄王以为如何?”

庄王大步上前,拱手作答,“儿臣的想法早在甘渠借道时表示过,至今不作变更。且边关急报,甘渠与我大昌交界处莫名出现一伙流窜匪贼。据查,匪贼训练有素,举止全然乃军人作风,其中的蹊跷,想想便可知。甘渠国君野心勃勃,何以只会垂涎偏远地的一个小国?待攻下小凉国之后,恐怕甘渠会借助流窜匪贼挑起边关事端,到那时还请皇上三思。”

“哼!甘渠国也算得上是泱泱大国,如何竟干起此等勾当!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盘,无论是我军不忍其扰杀他匪贼还是他甘渠伤我边关子民,两方朝廷都不会坐视不理,如此一来,岂不是打不打都是他甘渠说了算?”老太尉愤然。

朝中哗然,“两国百年相安无事,若甘渠当真打得是这种主意,真是其心可诛!”

上座的皇帝沉着脸,“朕早已接到线报,甘渠恐怕确有此野心。”

朝堂上一阵寂静,皇帝此时不言语,恐怕是早就心中有所决断。辅国大将军岳涛早先就秘密领兵东去,如今恐怕又要派哪位将军出征小凉国。

庄王爷英姿勃发,皇帝想了一阵儿,遂看向二儿子,正迎上司徒翰坚毅的目光。皇帝捋着胡子欣慰,不愧是朕看中的儿子,道:“庄王上前领命。”

“是!”

大殿之上回荡着司徒翰中气十足的浑厚之声。小凉国,并非随随便便的援兵,它是大昌的西大门,万不可让甘渠打开,否则就会陷大昌于两难境地。

这位年轻的王爷,即将出征。

下朝之后,皇帝召见了司徒翰,嘱咐道,“切记,此次发兵,切勿以大昌正面身份出现。以免激怒甘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切见机行事。”

司徒翰点头应下。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意味深长的拍了他健壮的肩膀,朝服下,那肌肉硬邦邦的咯手,皇帝欣慰的点头,“好啊!待你凯旋归来,父皇也老了,这大昌江山早晚要交至你的手上。”

庄王眸光一闪,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眼见着父皇的皇冠下,两鬓斑白,什么时候这个在他眼中一直强大的父亲竟也被岁月染了垂老之意。

司徒翰给他的皇帝老爹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

秋风带着扬尘,卷着落叶,纷纷扬扬的穿过袍角,远去。

出了武勋殿,司徒翰正要前往军营,脚下生风。忽然从角落里蹦出来个人,定睛一看,是他的妹子华禧公主。那小公主看样子是等了他挺长时间,一脸不情愿,“皇兄,皇兄你总算出来了,急死我了。”

司徒翰瞧了瞧四周,她的宫人没在,王爷这就皱着眉问,“你等本王做什么?”

这一问华禧就老大不乐意了,纽巴着身子拽他的广袖,“皇兄不是早就答应华禧要把父皇那幅老梅图给人家吗?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动静,华禧只好自己来讨啦!”说完一伸手,“拿来呀。”

还惦记这事儿。看她明晃晃的大眼,庄王爷晃了一下神儿,遂转过脸去,“没了,送你别的吧。本王府上还有好些,你找个日子去趟王府,让闻天带你去府库里慢慢挑。”

听他这么一说,华禧嘴张的老大,“啊?怎么这样啊?亏我想了好久的”

那幅老梅图,庄王严肃了眉眼,想她作甚?!

华禧扑了个空,不情不愿的,“那我多拿几幅,你不要心疼的。”

庄王拍拍她脑袋,轻笑,“都给了你也成。”

她还是不乐意的模样,“听说皇兄又要出征啊?”

“嗯。你在宫里,多陪陪母妃。”

“知道了,刀剑无眼,你自己要小心。”想了想又问,“那个云端怎么办?你不在,不如让她进宫来陪我啊,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华禧其实是嗔怪父皇的,那么多将军不用,偏偏要皇兄去上战场,怎么就不见司徒华出点力气?那个小人,一天到晚在宫里晃悠,也不怕闲的发霉!

庄王听到云端两个字,一阵儿没说话,再开口便是,“本王还要去趟军营,你先回宫去,找个时间去府上取画就成。” 说完也不等妹子说点什么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华禧站在原地,拽了两下手上的帕子,感觉皇兄怪怪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两手卷成喇叭状,朝着庄王的背影大声吆喝,殊不知给她老兄心上又补了一刀,“皇兄,你还没答应我让云端进宫来呢——”

庄王步子大,不多会儿就走的远远的了,他也没回头说个允还是不允。

得不到回应,华禧挺失落的。半垂着脑袋,揪着帕子,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寝宫方向走。这时候迎面过来两人,其中一个绛红的官袍裹着略显瘦削的身子,白面皮儿,眉清目秀,神采奕奕。御前太监领他去武勋殿面圣,大太监见是华禧连忙施礼,“小公主这是来见皇上吗?”

华禧百无聊赖的摇摇头,额上悬着的珠子随主人懒懒的晃动几下。

太监身后跟着的那青年男子向她行礼,“微臣聂礼见过公主殿下。”

华禧抬眼,正巧与他对上,只见那人竟瞬间红了脖子脸。小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太监连忙解释说,“这位是今岁的文状元,供职国子寺。”

华禧并不放在心上,点点头也就过去了。聂礼随着御前太监前往面圣,听他说刚才过去那位是皇帝最小的公主,与庄王爷同母。聂礼面色红润,忍不住大着胆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哪里还有那公主的身影,心头不禁有丝失落。

庄王爷去了骑兵营,尚未踏进营口,便听见其中士兵们震天的喊声。沉重的心情,这才有所起伏。将马缰绳扔给小兵,阔步流星的就进入了训练场。

出兵小凉国迫在眉睫,庄王不容许自己分心想其他,对于有男/女之间的事,他从来都认为悲春伤秋的人都是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他也从来不会做这种蠢事。

他要的,永远都是要么大刀阔斧划拉过来,要么快刀斩乱麻!否则都是,拔了塞子不淌水--死心眼儿!

也不知道他这死心眼儿的说法,说的是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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