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坚守在黑暗前线,将生命托付给未知。
以血肉之躯刺破暗夜,为天下无毒坚守防线。
他们说:“惟愿天下无毒,人间皆安。”
厚重的乌云,像是一层巨大的灰色棉被,无情地遮挡了阳光,将整个天地包裹在一片阴沉的氛围中。
这样的天气,让人感到压抑、沉闷,心情也跟着潮湿起来,然而,在这绵绵的阴雨中,也孕育着生机与希望。
等待着阳光破云而出的一刻。
大概是今日天气不佳,本就不繁华的街道,路上行人更是寥寥无几。
即便有那三三两两的人,也是匆匆忙忙,空气似乎都弥漫着冷漠。
不过也正常,谁让这个地方是有名的犯罪之都呢。
突然,寂寥被枪声打破,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从阴暗的巷子里冲出来。
男人猛的见到阳光,他不适的眯了眯眼,即便是阴雨天,即便阳光微弱。
大概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突然站到光处,竟然有些窘迫。
他将一个盒子紧紧的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藏在胸口处。
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即便前方未知,他也不能后退。
可是,长久的囚禁与虐打,以及被毒品侵蚀的身体,早已经不起长途的奔跑。
男人狼狈的摔倒在地,几乎同时,紧追着他的那群“恶魔”就出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那些人似乎在嘲笑着男人的不自量力,明明是个快要死的人了,竟然还为着他那可笑的信仰——拼死一搏。
一步。
两步……在那群人即将逼近地上的男人之时,黑暗中又冲出一群人,将靠近男人的那批人全部解决掉。
地上的男人似乎也没料想到这种情况,可是长期刀尖舔血的日子,让他从来不敢松懈。
可是,现在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你快死了。”
这是一道沙哑的声音,似乎被什么特殊的仪器处理过,听不出这人本来的声音。
男人艰难的抬起头,便见那群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人,整齐有序的向两边散开。
而刚才那道声音的主人,便从那批人让开的地方,缓缓的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名为危险的气息,可是男人的脸上,却戴着滑稽的狐狸面具。
显得格外违和。
“看你这么痛苦,需要我帮你吗?”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似乎对眼前这副场景很感兴趣。
如果被熟悉他的人知晓,一定会大吃一惊,谁不知道这人,是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他竟然也会有乐于助人的一天?
“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
“不过我……还真有个忙,需要你帮。”地上的男人因为失血过多,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了。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想起他那群战友,用命护着的东西……
男人咬咬牙,将藏在胸口衣服处的盒子,缓缓的拿了出来,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把它交给z国政府,谢谢你。”
狐狸面具男闻言竟然笑出了声,他似乎有些困惑的问:“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
随着时间流逝,男人的视觉在慢慢消失,可是他的执念还在支撑。
“我信,因为我感觉你不是个纯粹的坏人。”
狐狸面具男听完这句话后,内心有些讽刺,可到底,还是接下了男人嘱托。
“真不需要我帮你?”
狐狸面具男把玩着手心的黑盒子,又问了一遍。
帮你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幸福的死去。
“谢谢,不用了。”
男人在这个地方潜伏多年,自然听说过这人的威名。
有名的催眠师。
可是,男人的骄傲不允许他答应,对他们这类人来说,死并不可怕,丧失清醒与理智,才最让他们接受不了。
反正都要死了,又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
“值吗?”狐狸面具男问。
他无法理解男人为了虚无缥缈的信仰,搭上性命的做法。
男人听见狐狸面具男的问话,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明明手不知是因为毒瘾发作,还是失血过多。
在微微颤抖,可男人将枪口对准太阳穴的时候,却表现的那样决绝。
“为人民服务,从来没有不值。”
“如果你有机会回到z国,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
“容浔之,走了这么久的路,你怎么气都不喘一下?”
季循风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人,同样是豪门富少。
为什么容浔之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医生,身体素质比他这个,喜欢极限游戏的人还好?
“其实也还好。”容浔之十分谦虚的道。
季循风闻言,嘴角抽了抽,大哥,特么我们是走了一个小时的泥巴路,不是走了一分钟。
你不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些夸张了吗?
没瞧见身后不远处的摄像大哥,都累的趴在地上了吗,你一个长久坐在办公室的医生。
现在这个状态,合理吗,啊?
“终于……终于到了。”言旭此刻毫无形象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高傲。
只剩下疲惫,听见季循风与容浔之的对话,也道:“容浔之,你真的只是个医生?”
容浔之被眼前这两人看的发毛,他不就是体力好了点吗,有那么……那么夸张吗?
好吧,他承认,的确有些夸张,可他一向如此呀。
大概是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落后几人许多的苏茵,看着前面几人说说笑笑,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甚至像只舔狗一样,一直围在她身边的季循风,竟然也不对她嘘寒问暖。
苏茵内心一阵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