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的云辛夷和东方驷只等着夜深后偷偷出去,两个时辰后,偶有打更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时机已经来了。
东方驷搂住云辛夷的腰,带着她翻窗出去,两人跃上了屋顶,上面趴着一个个身影。
云辛夷吓了一跳,却也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因为她看到了为首的人是逐风。
这么久没见,逐风脸上的神情似乎更少了,见到两人,微微颔首后便继续趴在屋顶上不动了。
她用眼神示意东方驷看看周围,光是她这院子里的屋顶上,就趴了十几个人。
以前她不知道,现在知道后,忽然觉得自己背脊一凉,试问谁知道自己入睡后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不会害怕呢?
东方驷一言不发地带着她在屋顶上飞掠,赵府很快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官府中只有零星的捕快站着,把守着门,他们全都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见状,云辛夷的眼中划过一抹愠怒,朝廷给他们银子养着他们,这些人竟然还如此懈怠,等回到了京城,她要将此事通通告诉皇上,让陛下将这些人全都丢出官府。
两人选在了无人会经过的柴房
跳了下去,他们刚跳下来就听到了有人路过,两人情急之下躲进了柴房中。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那女子娇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可是在官府,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这柴房可没有人会来,你就乖乖从了我吧。”男子的声音也想了起来。
随后那女子只是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之后便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云辛夷听得脸红耳赤,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东方驷的胸前。
下一秒,一双大手就紧紧地捂住了她的耳朵,东方驷压低声音在云辛夷耳边轻声问:“你的迷药在哪儿?”
闻言,云辛夷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药可以放倒这两人。
她赶忙掏出药来,递给了东方驷,拿到了药,东方驷判断好了风向,将药从柴房上的小窗户洒了出去。
没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就消失了。
云辛夷松了口气,她轻轻拽了拽身边的东方驷,示意对方带自己出去。
再待下去,万一还有来此处幽会的人可就糟了。
他们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云辛夷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两人的脸,就
被东方驷捂住了眼睛。
“小叔,我想将那女子拖到没人会看见的地方。”云辛夷低声说着话,还拽了拽东方驷的手。
这世道对女子很是严苛,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们不着寸缕地躺在柴房外,定会辱骂那女子不守妇道。
东方驷沉吟片刻,这两人躺在这里,的确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怀疑,他让云辛夷闭上眼睛,自己则将这个男人扔到了树上去。
为了不让云辛夷看到不该看的,东方驷甚至纡尊降贵为这人套了件衣裳。
云辛夷则细心很多,她为女子穿好了衣裳,将她拖到了柴房中,将她藏在了柴火后,不容易被人发现。
做好了这一切,两人这才继续向前摸索,他们很快找到了县丞的书房。
整座官府的守卫都很是松散,唯有书房周围布满了侍卫。
东方驷想也不想,拉着云辛夷就走。
县丞摆明了是在试探他们,告诉他们自己的把柄就藏在书房中。
不管是陷阱还是真的,东方驷都绝不会带着云辛夷踏入陷阱之中,两人在书房外观望了片刻后便离开了。
之后他们在官府中旁若无人地逛了起来,云辛夷还意外发现了几株长势
喜人的少见药草,她全都薅下来放在了自己的玉镯内。
看着自己玉镯内种着的各色草药,云辛夷心中不由得踏实了许多。
她存了不少的药材,若是再有人受伤,也不怕了。
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了后院一处小小的花园中,这个花园中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因为无人照顾,已经全都枯萎了。
云辛夷看着很是心疼,她平素里就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了。
只见她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地上的花草,观察着它们还能不能被救活。
思忖间,她竟然隐约听到了哭嚎声,这声音很小,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
地下藏着人?
这个念头刚从脑中冒出来,她就吓了一跳,赶忙抬头看向东方驷,对方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比她要好。
东方驷带着她在花园中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去下面的路要怎么走。
云辛夷心中惊疑不定,她没想到自己没找到账本,竟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那些被县丞私自关起来的百姓。
两人四处摸索,始终不得窍门,地下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看样子是彻底放弃希望了。
这时的云辛夷有些泄气地靠在假山上
,她的身子刚靠上去,竟察觉到背后的假山动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东方驷就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按进了怀中,两人迅速跳开,眼睁睁地看着一团绿色的毒气弥漫在空中。
只一眼,云辛夷就认出了那是从毒蝎的身体中取出的毒,若是不慎吸入,最多也只能坚持五天。
思及此,她从玉镯中掏出几株药材,要东方驷直接吃进嘴中。
现在没有时间将这些药材做成药丸来吃了,他们还得下去看关在下面的人。
吃了云辛夷给的药,两人平安的从假山外走了下去。
看着有一半都被挪动的假山,云辛夷不由得有些担心,也不知会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两人快速走下去,入目是一间昏暗的密室,面前有一个铁笼,里面关押着几十个面色饥荒的男人。
察觉到有人进来了,那些人甚至都懒得抬眼了,他们虚弱地说:“你们就将我们直接杀了吧,我们不想再遭受这样的折磨了。”
“我们不是县丞的人。”东方驷的声音冷冰冰的。
云辛夷能够感觉出他在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任谁看到了自己保护的百姓被当做牲畜一样关在地下都不能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