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小丫头麻溜跑开的身影,东方驷不由失笑,这小丫头是有多怕麻烦啊,为了不让自己卷入这场风波中,竟然不惜丢下他独自离开了。
桑阳冷着脸说:“定国侯,你虽与辛夷两情相悦,但你们现在男未婚女未嫁,整日腻在一起,属实不妥。”
“就是就是,我们小师妹也是要名声的。”
卫弓卫卓在一旁帮腔,自打东方驷与小师妹表明心迹后,东方驷就霸占了小师妹,害得他们都没办法接近小师妹了。
只是他们闹腾的再厉害,也比不过东方驷武功高强,桑阳三人再不满,也阻挡不了东方驷将他们打的鼻青脸肿。
这场战争,以东方驷大获全胜告终。
云辛夷看着垂头丧气的师兄们,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小师妹,我们被东方驷打成这样,你竟然还笑话我们。”卫弓委屈巴巴地看着云辛夷。
桑阳也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素来严肃的脸此时也显得十分好笑。
只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输了有多么丢人,他努力学习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打过东方驷。
不曾想自己努力练武,东方驷比他进步的更快。
云
辛夷无法,只能柔声安慰着几位师兄,她相信小叔下手是分得清轻重的。
这些伤看着吓人,实则力道把控得很好,与宁陈受的伤可完全不一样。
看她开心,桑阳三人都对视一眼,这些天小师妹躲着赵明,他们都看得出来,如今小师妹开心,他们自然也十分开心。
而自己灰溜溜回府的赵明见到她如此开心,气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他被东方驷吓得半死,这些人却如此的开心,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他说什么好话,云辛夷都不会将他当做亲爹。
咽下心中的不甘,他冷着脸走上前:“辛夷,我在王府住了也有些时日了,当官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想,自己刚被东方驷给吓了,这丫头总不会在这时候拒绝自己的要求了吧。
闻言,云辛夷的笑一顿:“赵老爷,我说过了,你若是想参加科考,我可以帮你报名,至于其他的,我帮不到你。”
赵明也是由夫子亲自教导出来的,他想要当官,认真学习,参加科考,未尝不能入朝为官,偏生他不想那么辛苦,只想一步登天。
云辛夷自然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破坏了规矩,王府徇私舞弊,
可是会影响云王的王位的。
听到云辛夷还是不愿意帮自己,赵明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他都拉下脸求这丫头这么久了,她就不能给自己一些颜面?
气恼之下,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可惜这不是赵府,没有人会因为他心绪不好而赶去哄他。
卫弓摸着自己肿起的脸颊,不屑地说:“这赵明该不会真当自己是辛夷的亲爹了吧,就算是求人,可这哪有半点儿求人的态度?”
这话正是桑阳和卫卓想说的,赵明似乎认定了辛夷不可能将他赶出王府,所以说话间才会如此放肆。
“伯父派来的护卫应当就快到京城了,等护卫们将人接走了,王府就彻底清净下来了。”
云辛夷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愤愤不平的师兄们。
东方驷拉着她的手,温暖的大掌不断地给她传递着热气。
回到屋中,赵明气的想要砸东西,可随意拿起一个摆件,都是绝无仅有的孤品。
他踌躇着不知要不要扔下去,思忖半晌,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摆件。
这一个摆件,抵得过赵家数十件名贵的瓷器了,再者这王府中处处都
摆放着御赐之物,他可不知道自己砸碎的究竟是不是皇上赏赐的东西。
只是怒气无法发泄出来,赵明便更加气愤了。
他可是听说司茂德都靠着自己的女儿升官进入京城了,一个县丞的女儿,现在都是将军府二公子的夫人了。
他只知道羡慕司茂德和司语梦,全然不知司语梦在将军府过得日子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风光。
将军夫人虽没有克扣司语梦的吃穿用度,但也时常会被责罚。
这种表面风光的生活,司语梦早已过够了,她一直想要想办法成为将军府真正的女主人。
唯有将中馈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才能逃脱将军夫人的折磨。
门外的下人们听屋内的赵明兀自说着话,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这是对辛夷小姐不满,却又不敢在王府内骂辛夷小姐,只敢低声说吗?
众人心中对赵明都颇为不屑,他们要是赵明,都不会厚颜无耻的找辛夷小姐帮忙。
纵使云辛夷不肯帮他,赵明在王府也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知道赵庭派来的人找到了王府,说要将他接回去。
赵明看着将护卫们带到自己面前的云辛夷,错愕
地问:“你给大哥写信了?”
“伯父很担心您,您快些跟着护卫们回江南吧。”云辛夷这话倒是不假。
伯父虽说对赵明和赵蓉儿的所作所为很是失望,但他从未想过要放弃赵家的任何一个人。
赵明若是能明白伯父的苦心,就该知道伯父有多么辛苦了。
谁知赵明非但不感激,反倒红着眼打算将赵府的下人都赶走。
“我在京城过得很好,谁要你们来了?赶紧滚回江南!”
他的话让护卫们都皱起了眉,他们千里迢迢赶来京城,马都不知道累死了几匹,二老爷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竟是让他们滚?
云辛夷意识到护卫们被寒了心,赶忙拿出几片金叶子:“你们一路前来也辛苦了,这算是我给诸位的谢礼,大家都收下吧。”
拿着贵重的金叶子,护卫们的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还是辛夷小姐会做人,知道宽慰他们,与之相比,二老爷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过。
他们本以为来到了京城,赵明会收敛些自己的脾气,殊不知见惯了京城中奢侈的做派,赵明也将自己当做了其中的一员。
他以前就看不上卑贱的下人,如今更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