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凤裘瑶的嘲讽,司语梦面上依旧淡然:“若非相公病重,我也不会一再跑出府,为了自己心爱之人,就算会被人误解我也认了。”
她的说辞并没有让凤裘瑶满意,相反,对方用一种讥诮的眼神看着她。
宁陈大婚之日,京中的权贵们可都看到了将军夫人刁难司语梦,而宁陈视若无睹的场景。
仅凭这一点,司语梦就不可能会爱上宁陈。
凤裘瑶与云辛夷对视一眼,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一直来找东方驷,说不准就是贼心不死,想要趁机攀附定国侯,离开宁家。
云辛夷的凤眼中满是冷意,她决不允许司语梦再靠近自己的小叔。
察觉到自己被针对了,司语梦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说起来,我一直都不明白长宁郡主对我的抵触从何而来,您是因为我总靠近定国侯所以生气了吗?可我现在已经嫁人了,对他再没有非分之想了。”
说着,她还偷偷看了眼云辛夷,见对方的神情越来越冷,心中愈发得意,看来这位小郡主对自己小叔的确有很强的占有欲啊。
云辛夷不让她靠近定国侯,她偏要想尽办法接近定国
侯,让云辛夷着急上火,届时她将两人不清不楚的传闻传出去,她倒要看看云辛夷还怎么化解这次的危机。
嫁进宁府后,她便一直被将军夫人想发设法的磋磨。
日复一日的磋磨中,司语梦逐渐恨上了宁家所有人以及云辛夷,若不是云辛夷没有被宁陈抓走,她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她也不敢回娘家诉苦,司茂德必定不会帮着她,甚至还会为了安抚宁家人,将她推出去,让宁家人随意打骂。
她过得愈是不幸,对云辛夷这个天之娇女便愈是憎恨。
云辛夷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连一个男人也要与她争,比她过得好的人,合该都消失才是。
她心中阴暗地向着云辛夷若是死了就好了,可表面上却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说自己对定国侯早就歇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凤裘瑶看她哭哭啼啼的心烦,当即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同我们哭诉了,你不是要回府照顾你的相公吗?快些回去吧。”
她看惯了宫中的妃子们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找父皇哭诉,明明母后并没有苛待她们,她们却还要凑上去装可怜。
看腻了那
些女人的伎俩,凤裘瑶不想在看司语梦装可怜,便想直接将人赶走。
谁知司语梦又忽的出声:“郡主,虽说我嫁人了,可我爹却想将家中的庶女送去给定国侯做侍妾,他的人,应当不日便会去侯府说亲。”
听她这么说,云辛夷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
她明知道司语梦是在故意气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她说的话生气了。
司家的人为了往上爬,还真是不择手段,司茂德更是不惜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给权贵们做妾。
司语梦被下人们请出去了,云辛夷坐在椅子上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听到还有女人惦记着小叔,她就心气不顺。
凤裘瑶在一旁怒骂司语梦还真是不要脸,自己做不了侯府的女主人,就想推自己的庶妹出去。
谁人不知侯府只娶妻,不纳妾,进入了侯府,那便是侯府唯一的女主人了,他们的算盘打的可真好。
骂的正欢时,东方驷忽的走了进来,凤裘瑶的声音倏地消散。
她抓着自己的衣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面对定国侯时,
她总会害怕,哪怕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
东方驷穿过她,径直走到了云辛夷的身边:“是司语梦说了些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吗?”
他微眯着眼,心想不如就将司语梦杀了吧,这个女人总是让小丫头心绪不佳。
但将军府的人不见了,此事一定不会轻轻揭过。
正当他想着要怎么将司语梦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时,云辛夷忽的拉住了他的手:“小叔,你会和什么样的女子成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喜欢别的女子靠近小叔,或许是小叔娶了妻,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小叔了。
等东方驷有了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就不会记得王府中一直等着他的小女孩了。
听她这么问,东方驷摸了摸她的脑袋:“总不会是你讨厌的人,就像你喜欢的吕姐姐,我看就可以。”
说这话时,东方驷一直盯着云辛夷的眼睛,他看到小丫头的眼神恍惚了一瞬,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刺痛了。
他轻轻勾唇,看来小丫头也不是那么大度,他还以为小丫头真想让自己娶了吕家的丫头呢。
凤裘瑶愣是没看出来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一拍手
,拉着云辛夷开心地说:“辛夷,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各地要参加武考的人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这次父皇将皇家的狩猎场都让了出来,就是为了选出真正的可塑之才。”
被她这么一打岔,云辛夷心中刚升起的异样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她拉着凤裘瑶的手,很是开心地说:“看来吕姐姐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我要让她到王府中小住。”
在江南时都是吕姐姐在照顾她,如今也轮到她来照顾吕姐姐了。
小丫头与六公主兴奋地讨论着届时去狩猎场围观,全然忘记了身旁的东方驷。
于是王府的下人就看到东方驷黑着脸站在一旁,好似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主子不开心了,他们这些下人自然是要夹紧尾巴做人的。
他们均以为侯爷是因为司语梦说的浑话惹得郡主不开心才生气的,谁都没有想到东方驷是因为凤裘瑶打岔,才会不悦地站在一旁。
当日六公主被定国侯毫不留情地赶出了王府,寒风卷着残破的枝叶在凤裘瑶身边吹过,显得她更为可怜了。
宫里的下人们说六公主回去后难过了好久,好在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安慰,这才没哭湿了自己的被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