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蓉儿还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一丝害羞。
方才离得远,她没看清楚东方驷的脸,眼下离得近了,倒是将东方驷俊美的脸尽收眼底。
她打定主意要将东方驷收入囊中,云辛夷不就是仗着云隐的保护才敢对她大呼小叫的吗?
她倒要看看等云隐不管云辛夷了,云辛夷还能不能在她面前如此得意。
赵庭和赵明何其了解赵蓉儿,只一眼,她们就看出了赵蓉儿这是看上云隐公子了。
云辛夷浑不在意地起身:“既然诸位还有事要谈,那我也就不再打扰了,铺子里的生意还要我去照看。”
小叔早就知道赵蓉儿的真面目了,所以她并不担心东方驷会心悦赵蓉儿。
正因如此,她才敢大胆地离开,可赵庭等人并不知道。
在他们看来,云隐公子急着来为辛夷解围,结果刺史刚走,辛夷就要去铺子里,这不明摆着不喜欢云隐吗?
赵庭轻咳一声,眼神略带责怪:“辛夷,怎么说云隐公子也帮了我们,你不谢谢他,急着去铺子中做什么?”
“无妨,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对云辛夷,东方驷总是极为的纵容,他不凡的面
容,又如此体谅女子,更加坚定了赵蓉儿要嫁给东方驷的心思。
她眼睛一转,将云辛夷挤到了一边去:“既然妹妹没什么时间,就让我来招待云隐公子吧,公子想要看看赵府的花园吗?”
她笑的殷勤,一点儿作为小姐的样子都没有。
就连翠翠都忍不住撇了撇嘴,这还是那个整日责骂她的大小姐吗?
赵蓉儿不知,她越是温和,下人们的脸就越是复杂。
倘若云隐真的看上了大小姐,那云字医馆怕是没有宁日了。
逐尘在一旁抿着嘴,生怕忍不住笑出声来,赵蓉儿真是一点儿眼力都没有,没看到他们侯爷连理都不想理她吗?
偏生赵蓉儿毫无知觉,她没得到回应,便想直接去拽东方驷的衣袖。
后者明显不想被赵蓉儿触碰,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赵蓉儿的手。
“赵家主,我有一事想与你商议,不知可否详谈。”
“当然可以,去我的书房吧,那里足够宽敞,还不会有人打扰。”赵庭笑着在前方领路,独留赵蓉儿面色不虞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伯父明明看出了她是想要与云隐公子单独相处的,为何还要故意将他们分开?
她不解,只觉得是云辛夷在背后与云隐说了自己的坏话,故而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眼云辛夷。
翠翠忙不迭地跟上已经远去的赵蓉儿,见状,逐尘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辛夷小姐,看样子大小姐是将此事算到您的头上来了,不论如何,您可千万不要让大小姐接近侯爷啊。”
他的声音很小,赵明只依稀听到了“大小姐”三个字,他下意识便瞪起了眼:“你这个贱婢又在说蓉儿什么坏话?”
“奴婢什么都没说啊,二老爷许是听错了吧。”逐尘无辜地望着赵明。
一个老匹夫,要不是赵明是辛夷小姐的亲爹,侯爷早将他流放了,哪儿能让他如此嚣张。
赵明气的不轻,正想训斥几句,却见云辛夷早已跨过了门槛:“逐尘,还要去看铺子,你快些去外面将马车叫来。”
“是,小姐。”云辛夷亲自吩咐,逐尘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
语毕,云辛夷回头望了眼赵明:“爹爹,在您心中是不是只有姐姐才是你的女儿,我算什么呢?一个只能为姐姐替嫁的人吗?”
此时此刻,她望着赵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皇上对她都比赵明要好得多,起码皇上还
不会逼着她嫁人。
哪怕她为了躲避赐婚逃出京城,皇上都未曾下旨责罚过王府中的任何人。
她的亲爹,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圣上。
赵明宛若被掐住了嗓子,他知道这样对云辛夷不公平,却还是为了保住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女儿这么做了。
有时他也会想,若是辛夷从小就长在他的身边,会不会他就不会将辛夷推出去了。
说完后,云辛夷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家,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要不是赵庭对她一直很好,云辛夷当真是要马不停蹄地离开赵府了。
书房内,东方驷自打进来后就未曾说过一句话。
赵庭尴尬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才幽幽开口:“今日多亏了云隐公子,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看出了云隐公子只是不想被蓉儿纠缠,但对方自从进来后就一言不发,让他也摸不着头脑。
东方驷品了一口茶水,启唇道:“辛夷一直都很期待见到自己的亲人。”
“是我对不起辛夷这孩子……”赵庭喟叹一声:“我本以为将辛夷接回来是正确的,谁曾想我那弟弟竟做出那等蠢事。”
说起赵明,赵庭便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除了吃喝玩乐,赵明可谓是一窍不通。
爹娘总觉着他能照顾赵家的生意就好,可他这么多年都因为照顾赵家还有赵明给耽搁了。
眼看着他都到了不惑之年,还未能有妻儿,赵明若能懂些事,他也不会连娶妻生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思及此,赵庭也忍不住怨起了早已去世的爹娘,要不是他们的溺爱,他何至于这么累,连自己最疼爱的侄女都保护不了。
东方驷睨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说到底,赵庭也是受害者,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突然变卦。
想着辛夷的伯父对她还不错,东方驷也就没有过多的为难他。
但东方驷走后,赵蓉儿和赵明就惨了,赵庭命人将他们关在屋中,先饿上一日再说。
拍着紧锁的房门,赵蓉儿气愤地说:“伯父,你凭什么将我关起来?刺史自己看上了云辛夷,难不成这也是我的错?”
虽说她不想承认,但云辛夷的确比她要好看许多。
起初她还为此嘲笑过云辛夷,当她被关起来时,就不会这么想了。
护卫们守在门外,任由她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