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宋致看上云辛夷了,所以才来亲自送贺礼吗?
她们的心中思绪翻飞,云辛夷与宋致对视片刻,展颜一笑:“来者皆是客,宋公子可以看看你需要什么,为令慈买些东西也是可以的。”
“多谢。”宋致拱了拱手,随后便在铺子内随意地逛了起来。
换做旁人,一定会觉着男子来逛药妆铺子是件丢人的事情,但宋致生于商贾之家,他更在意的是云辛夷是怎么做到能抓住所有小姐的眼球的。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小姐们的眼中,引得她们的芳心再一次动摇,愿意给自己的娘选择药妆。
日后嫁给宋公子,只怕也会很幸福吧。
此时的宋致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了小姐们眼中的香饽饽,反而在认真地观察着铺子内的一切。
逐尘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当即压低声音道:“辛夷小姐,我看他又在想怎么和你抢生意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云辛夷挑了挑眉:“那又如何,就算他将宋家的铺子布置的与我一模一样,难不成他就能像我一样大赚一笔?”
她之所以如此自信,只是因为这些药妆是她与大师兄亲自研究出来的。
旁人想要模仿,也绝不会寻到方子,因为她将制作药妆的配方全都交给了东方驷的暗卫来做。
暗卫可都是忠于小叔的,他们绝不可能将方子泄露出去。
思及此,云辛夷更不怕宋致偷看了,没有方子,她确定无人可以做出自己的药妆。
宋致也察觉到了无人阻拦自己,他暗叹一声,看来云辛夷并不担心有人想要趁机来学着她开一间同样的铺子了。
在掌柜的推荐下,宋致为自己的娘买了些药妆便离去了。
他走后不久,云辛夷也回赵府去了,伯父说过今日铺子第一天开张,要问问她铺子里情况。
回到赵府,管家就站在府门口迎接她。
云辛夷踏下马凳,向管家招了招手:“管家伯伯,您是来接我的吗?”
“家主大人让奴才来等着的,辛夷小姐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再见家主大人吗?”
“不用了,我们直接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着赵庭的书房走去,谁曾想刚靠近书房,他们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赵蓉儿不甘心地大喊:“伯父,你也太偏心了,凭什么云辛夷要开药妆铺子,你就选了地段最好的铺子给她
,我和爹想做生意,您就百般阻拦。”
赵明的声音也随即响起:“是啊大哥,辛夷毕竟是个孩子,您若真缺个帮手,不如让我来帮你。”
闻言,管家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
二老爷和大小姐这是想要逼家主大人做抉择了啊。
可他终究是个下人,不能辱骂主子。
云辛夷倒是挺直脊背推门而入,屋内的人听到动静,安静了一瞬。
赵明的眼中划过一抹心虚,今日是蓉儿来找他,要一起来向大哥讨回公道。
他特意去问了下人辛夷在铺子里,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赵蓉儿杏眼一转,理直气壮地看着云辛夷:“你回来了正好,我还要当着你的面说呢,凭什么伯父的铺子你能拿去随便用,这是我们赵家的铺子!”
“蓉儿!”赵庭生气地看向赵蓉儿,这种话岂能当着辛夷的面说出来。
他早说过他们现在就是一家人,真要算起来,赵蓉儿才是外人!
话音刚落,赵蓉儿的眼中便蓄满了泪水:“伯父,我也想要为您尽一份力啊,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您都不肯松口将铺子交给我,怎的云辛夷以来您就改变心意了
?难道您也觉得我不是赵家人吗?”
一声声质问将赵庭打的措不及防,他以为赵蓉儿会跟自己一直胡闹下去。
没成想这丫头今日会突然服软,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伯父,今日铺子一共赚了二十万两白银,我来就是想要告您一声的,先退下了。”
她并没有像赵蓉儿一样哭的泣不成声,一双美眸中流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哀伤,旋即转身走了出去。
管家看看屋内的三人,又看看形单影只的云辛夷,犹豫片刻,还是向着云辛夷追去。
赵庭却敏锐地看到了云辛夷衣角沾染的灰尘,这孩子一赚了银子便高高兴兴地来找他,甚至连衣裙都没来得及换,而他却一直没有替辛夷说话,这孩子心中该有多么委屈啊。
一瞬间,他的心又偏向了云辛夷,于是冷着脸说:“我可以给你们铺子,前提是你们可以像辛夷那样开张第一日便赚二十万两白银。”
“二十万两……”赵明震惊到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让他一日花这么多钱还差不多,他哪能赚这么多银子啊。
赵蓉儿掩面哭泣,掩下眼底的怨毒。
她听了梦
儿的话,头一次主动向伯父服了软,本以为伯父会心软答应她,谁曾想云辛夷这个贱人比谁都会演戏。
她紧咬自己的上唇,眼中满是不甘,凭什么她处处都要被云辛夷压一头。
以前是府里的人都喜爱云辛夷,现在连府外的人都开始围着云辛夷了。
赵明终是放弃了,支支吾吾地离开了书房。
赵庭看着留下来的赵蓉儿,疲惫地揉着眉心:“蓉儿啊,你也长大了,该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哭一哭闹一闹就可以得到的了。”
那云辛夷不就是哭闹了一场,就得到了你这个家主的纵容吗?赵蓉儿心中如是想到。
她再不甘心也只能点了点头,被翠翠搀扶着离开了书房。
管家追上云辛夷,发现她的眼睛赤红,却没有流出一滴泪水,他心中疼惜这个丢失多年的小姐,说话也轻柔了许多:“辛夷小姐,你别怪家主,他也没办法直接下令将二老爷和大小姐赶出赵家。”
“我都懂的,只是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爹和姐姐接纳我?”云辛夷两只手绞在一起,眼波流转间,一滴泪悄然滑落。
这正是她算好了的,若她哭着跑出来,伯父未必会站在她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