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想怎么将司语梦的银子全都骗到手,没有心思理会赵蓉儿。
可赵庭派去跟着赵蓉儿的两个护卫却将此话原封不动地禀报给了他。
初听到这话,赵庭气的两眼一翻就想要晕过去,好在管家及时扶住了他。
“蓉儿这孩子真是骄纵惯了,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流言要是传出去了,对辛夷的名声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赵蓉儿不可能不知道,可她还是将这种毫无根据的话说了出来。
赵庭气的就想狠狠骂赵蓉儿一顿,管家见状赶忙将人拦下:“家主大人,大小姐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您越是骂她,大小姐就越不会听您的。”
“难道要我看着蓉儿将这荒唐的话传遍江南吗?”
他们亏欠辛夷的本就很多,如今要是让辛夷名声受损,那他就真的无颜面对已经逝去的弟媳了。
管家也沉默了下来,大小姐认定的事情,本就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改变的。
可一个姑娘被人污蔑了清白,还有哪位公子愿意娶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满是愁容地思索着该如何管住赵蓉儿的嘴。
“没人愿意娶”的云辛夷猛地打了个喷嚏,她摸了摸鼻子,不明
白这些天自己怎么总是打喷嚏。
她的面前摆着一堆药材,全是用来给司语梦治手的。
想要让手恢复到完好的模样,除了要喝药,还需要外敷。
只是司语梦可能要受些苦,因为她的伤口慢慢恢复时会像有虫子爬过般瘙痒。
东方驷的手中拿着云辛夷的话本,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些话本。
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看话本了,这其中有不少亲密的举动,他可不想小丫头跟着话本学坏了。
他在心中思量着该怎么劝说云辛夷将话本扔掉时,云辛夷也恰好分好了药材。
她将分量以及调配的方子全都给了逐尘,让他拿去云字医馆,让里面的大夫按照方子将药配好。
苦哈哈的逐尘只能充当了跑腿的小厮,运着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赵府。
眼瞅着东方驷还不走,云辛夷干脆伸出自己的手指:“小叔,你若是不忙,来帮我染蔻丹吧。”
洒满阳光的屋内,云辛夷的脸依然明艳动人,一双丹凤眼内勾外翘,笑起来时煞是动人。
东方驷衣袍微动,上面金线勾勒出的花边泛出阵阵金光,晃得云辛夷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还不等她出声,东方驷便坐到了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拉住她的小手,略带薄茧的指腹惹得云辛夷有些痒。
躲在暗处的逐影立刻弄好了新鲜了花汁,拿到了东方驷的面前。
他很是仔细,生怕将花汁染到了云辛夷的手上。
有个俊俏的侯爷在身边为自己染蔻丹,云辛夷却还能大喇喇地睡着了。
这等定力,让隐在暗处的逐影都忍不住羡慕了。
他们在面对侯爷时,从来都是心生恐惧的,哪里像辛夷小姐,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云辛夷悠悠转醒,她看到东方驷拿着一只极细的毛笔在自己的指尖勾勒着什么。
低头看去,一朵朵荷花在她的指尖绽放,东方驷勾画出最后一笔,缓缓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之间,云辛夷眼中满是惊喜:“原来小叔还会在指甲上作画啊,以后小叔能不能都给我染蔻丹啊?”
“只要你乖乖听话。”东方驷起身,用清水洗去沾染在自己之间的墨水。
大片的墨迹在水中晕染开来,衬的他的手指就像是身处淤泥之中的莲花,不染纤尘。
云辛夷歪着脑袋冥思苦想着,要是小叔以后娶了夫人,
岂不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给她染蔻丹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开心不起来了。
就连那漂亮的蔻丹也激不起她半分兴致,正想着,阿一小心地敲了敲门:“辛夷小姐,您在屋内都躺了一天了,奴才拿了些饭菜来,您也吃一些吧。”
“带进来吧。”云辛夷看着东方驷快速跳上房梁,开口让阿一将食盒拿进来。
诗会上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所有人都在讨论她一身本领从何而来,可赵庭和赵明恍若未闻,甚至连问都未曾过问一句。
他们难道是真的不在意她藏了拙,还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早在暴露自己本领的时候,云辛夷就料到了自己会被怀疑,但赵家如此的平静,她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看着阿一放下食盒便弓着腰要跑出去,云辛夷开口叫住了他:“今日伯父没有派人来过吗?”
“没有啊,辛夷小姐想要见家主大人吗?”阿一摇了摇头。
他一整天都守在院外,不可能忽视了家主大人。
只是辛夷小姐突然关心家主大人的行踪作甚?
他心中直犯嘀咕,云辛夷摆了摆手后,他便挠着头离开了。
人一走,东方驷就跳了下来,望着阿一送来的饭菜,东方驷眉头轻蹙。
在京城时,辛夷吃的都是顶好的膳食,到了江南,赵家的饭菜就降低了不少。
云辛夷不知他心中所想,将筷子递给东方驷,自己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她吃的脸颊都鼓了起来,活像只偷吃的松鼠。
“小叔,你说伯父是真的不在意我骗了他们吗?”一边吃,云辛夷还在一边问他。
赵庭的安静太过反常了,她总觉着赵庭会将自己叫过去好好询问一通的啊。
“他在不在意又如何?当初是他们将你丢弃的,难道你还要上赶着将自己的底牌全都告诉他们吗?”
赵府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辛夷身为赵家的小姐,独自一人被丢弃在外就已经很可疑了。
他没查当年的真相已经是给辛夷面子了,他们还想要辛夷交代一身本事从何而来,真是痴心妄想。
察觉到东方驷的怒气,云辛夷赶忙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小叔,你别生气了,伯父对我还是很好的,我只是不想让伯父误会我与赵家离了心。”
她能看出赵庭是真的想将赵家交到自己的手上,做了家主,就再没有人敢说将她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