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尘已经将手按在宋家主的人中上了,他担心宋家主忍着不睁眼,甚至贴心地用上了内力。
宋家主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按碎了,他痛的眼泪直飚,猛地睁开了眼。
云辛夷躲在赵蓉儿的身后,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就说我的丫鬟很厉害,你们看宋家主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闻言,众人齐齐抽气,那是因为丫鬟医术高吗?
他们看宋家主分明就是痛醒的!
赵庭憋着笑,故作关心地挤开宋家小厮:“宋家主,你醒也醒了,刺绣大会是不是可以继续了?你也快些将宋家的绣娘叫出来吧。”
一口气堵在宋家主的胸中不上不下,还不等王公子说话,宋家主便打断了他:“不用叫了,我宋家弃权!”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这句话,要不是赵家的野丫头搅局,他何至于将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彻底。
宋家主带着小厮灰溜溜地离开了,众人面色古怪地看着还在抖着肩啜泣的云辛夷。
这丫头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宋家主的脸都青了,看样子是气的不轻。
经过一场闹剧,刺绣大会还是选出了最后的胜者。
诸位家主看着再一次笑到了最后的赵家,心中已经麻木了,亏他们方才还觉着今年会不一样呢,没曾想又是赵家拔得头筹。
众人叹了口气,面上还是得祝贺赵庭。
既拔得头筹,又狠狠教训了宋家一番的赵庭自然是神清气爽地接受其他人的祝贺。
眼见赵庭被围住,赵蓉儿拉着云辛夷走到了屋外:“这次你做的不错,但别忘了我才是赵家正儿八经的小姐,你休想抢了我的位子。”
她仰着头走进屋内,又恢复了看不起云辛夷的样子。
逐尘看她脑袋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撇了撇嘴:“谁说要抢她的位子了,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虽是替云辛夷说话,但逐风还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身为下人要谨言慎行,莫要给辛夷小姐招来麻烦。”
“那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干嘛要打我!”逐尘捂着头,当即炸了毛。
他好歹也算是侯爷手下数一数二的暗卫了,被逐风这么打,其他暗卫瞧见了他还有何颜面。
眼瞅着两人又想打架,云辛夷赶忙站了出来:“都别吵了,伯父寒暄完就要带我们回府了,难道你们想让江
南各大世家看着你们两个‘丫鬟’打架?”
有云辛夷的命令,逐风与逐尘自然是不敢打架的。
侯爷回来要是知道他们给辛夷小姐添了堵,一定会揍得他们皮开肉绽。
两人好不容易安分下来,云辛夷松了口气,管这两个冤家还真是费劲儿,也不知道小叔是怎么想的,竟然将最难缠的人都给了自己。
而已经远去的东方驷忽的打了个喷嚏,一旁的暗卫以为侯爷有什么命令,全都停下了脚步。
东方驷摸了摸鼻子,摆摆手让暗卫全都退下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云辛夷惦记上了,反倒还想着赶快处理完了此事赶回江南陪云辛夷。
赵府中,云辛夷快要被赵明拍吐血了,她举起双手,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便宜爹:“爹,您再打下去女儿真的要吐血了。”
“好了好了,别拍了,辛夷的小身板哪里吃得住你这么大的手劲儿。”赵庭心疼云辛夷,将赵明的手拍掉。
万绣娘已经带着绣娘们回来了,赵家的刺绣生意不会受到影响是最好的结果。
赵明也不恼,坐在圈椅中哈哈大笑:“大哥,我心中高兴啊,你是没看到宋家那些人离开
时灰溜溜的样子,我可是看着他们走上马车的。”
前些日子他还在为云辛夷捣乱心烦意乱呢,没想到这丫头鬼主意这么多,轻易就说服了万绣娘。
逐尘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现在知道高兴了,前些天也不知道赵明是怎么看他们小姐的。
要他看,这些人就是一群白眼狼,辛夷小姐帮了他们这么多,赵明竟然还想要小姐代替赵蓉儿嫁给刺史。
赵庭拉着云辛夷坐下,眼中止不住的惊喜:“辛夷丫头,你这些年流落在外,是不是有什么高人指点,怎么还懂家族之间争斗这样的事情?”
“哪里有人教啊,我与云隐是好友,看着他做得多了,就明白了一些,有了这次的事情,宋家应当会损失一大笔银子。”
云辛夷摸了摸鼻子,自己云隐神医这个身份还真是好用。
不管伯父问什么,她只管推到云隐的身上就好了。
教训了宋家后,赵明对云辛夷满意了不少,也关心起了这个女儿。
“大哥,辛夷自打回府后我们便没请夫子来教导她,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找个女夫子来教导辛夷吧。”
头一次被赵明和颜悦色看待的云辛夷直
接愣在了原地,她竟不知赵明还有关心她的时候。
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云辛夷低着头掩盖自己微红的脸颊。
逐尘见到小姐害羞,捅了捅身旁的逐风,他们小姐嘴上说着不在意,心中还是很希望得到便宜爹的认可的嘛。
逐风目不斜视,不是主子的事情他一概不关心。
被无视的逐尘也不生气,跟着云辛夷一块儿笑了出来,小姐能多一些关爱自己的人也是好的。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屋外的赵蓉儿正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切,她握紧了拳头,将手中攥着的手镯掷在了地上。
亏她想给云辛夷一些上得了台面的首饰,可她刚来就看到全家人都围着云辛夷转悠的画面。
明明站在中间的人应该是她,云辛夷不是说了不会来抢她的位子吗?
赵明还说不管云辛夷回不回来自己都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现如今不也围着云辛夷打转。
都是骗子!
翠翠被赵蓉儿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大小姐,我们还要进去吗?”
“进去做什么?看云辛夷将我挤在一旁,看着她成为全家人最宠爱的人?”赵蓉儿连地上碎裂的镯子都不管了,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