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的树林中,蜿蜒的小路上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共是三匹马、四个人。
其中一匹马上载着两个人,前面一人在驱马疾驶,坐在马后面的人耷拉着头。
再近。
“倏、倏、倏”地射出三箭,四个骑在马上的人应声摔下马。
高大的树上跳下一个人,全身裹着黑衣黑裤、套着黑头套,只留着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手里持着一把纯黑色的小弓弩。
他蹲下身,伸手在中箭的三人颈侧探了探,确定已经死亡。然后站起来走到那个没有中箭的人身侧。
那个没有中箭的人呈大字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胸前洇开一大滩血,是之前就受了重伤。
黑衣之人在他胸前点了几下,血慢慢止住。
黑衣之人提起重伤之人丢到马上,自己随即上马,催马而去。
马儿疾驰了半个时辰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三岔路口,这里停着一辆马车,还有几匹马和几个人。
“你们要的人我带来了,银子呢?”
一个人走上来准备接人。
黑衣人将剑抵向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给他”。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那个人掏出银票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银
票,将重伤之人丢出去:“接着”。
话声才落,黑衣人已催马跑出很远。
马儿跑到一个无人之地停了下来。
黑衣人翻身下马,将马儿赶跑,自己则朝着路旁一个破败的房子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这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个子高高的,长相雌雄莫辨,做男子打扮。头发高高束起、蓝灰色束腰长袍。
他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后,动作迅速地离开了此处。
她是阿七。
杀手阿七。
……
三天后如意酒坊
如意酒坊是大庆国最有名的酒坊,全国有几十家分店。
阿七点了壶“翠庭春”慢慢地喝着。
“翠庭春”是如意酒坊的招牌酒,十两金子一两酒,价格贵得吓人。
如果是平时,阿七还舍不得喝这么贵的酒,可前几天刚到手一笔银子,阿七就准备喝个痛快。
才喝了不到半壶酒,阿七被几个人围了起来。
一个剑眉星目、贵气十足的公子坐到了阿七对面。
“你们月刹盟什么时候这么不讲规矩了?”
阿七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不懂你说什么。”
说完伸手拿酒壶倒酒。
公子伸手按住酒壶,“三天前,你从我手里拿走两千两
银票。”
阿七将公子的手拂开,自顾自倒了杯酒喝。
公子端坐着看着阿七,等阿七喝完这杯酒,开口道:“将我要的东西给我。”
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
阿七站起身,准备离开此地。
公子带来的人持剑拦住阿七。
周围喝酒的人见了这阵势,纷纷离开。
阿七冷声道:“想打架吗?打坏东西我可不赔。”
公子也冷了神色,“是要我去向你们盟主要东西吗?”
阿七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但她知道绝对不能承认。
她冷声道:“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让开。”
对方自然没有让开。
既然说不拢,那就开打吧!
一柱香的时间后,阿七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怒声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对方几人武功之高超出了她的想像。
阿七的武功不是月刹盟里最高的,但她逃脱的功夫却是最好的。可是,在这几人包围之下,她硬是没有找到机会逃脱。
公子冷声道:“你把东西交出来就让你离开。”
阿七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
可是,她是真的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对方又纠缠不
清,只能继续开打。
又一柱香的时间后,公子见阿七虽然一直处于劣势,但自己这方也拿不下她,他出手了。
十几招过后,阿七被点了穴道。
“带走”。
阿七心里愤愤:你的武功既然这么高,怎么不自己出手抓人?还要出两千两银子让我出手?
……
阿七被带到了一处宅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公子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为了掩人耳目,他才出钱雇佣月刹盟的人劫人抢东西,谁知人是到手了,可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没在那人身上。
现在为了追东西,还是得自己出马。
早知这样,他又何必雇人,自己动手事情早就完结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还不把东西交出来,不要怪我不客气。”
阿七没理他。
公子没耐心了。
“动刑”。
一个人端了盆烧红的炭进来,一把铁铬被炭火烧得滚红。
“最后再问你一次,东西在哪里?”
阿七恨恨地盯着公子,她是走了什么霉运?遇到这么个神经病!
公子做了个手势,一个人上前“嘶”的一下扯破了阿七的衣领。
阿七将头侧到了一边。
那人却是愣了一下。
被扯开的衣服里露出白色的裹胸。
“
公子,她、她好像是女的。”
公子似乎也没料到,怔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
“动刑。”
红红的烙铁烙在阿七裸露的皮肤上。
“滋、滋”声后,有焦味传出。
他娘的真疼!
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阿七额上冒出。
阿七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还不说吗?”
阿七闭上了眼睛。
如果有机会逃出去,她一定要将今天受的罪十倍还给对面之人。
烙铁再一次烙在了阿七身上。
半个时辰后,阿七彻底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心里想的是:这笔银子赚得真他娘不值!
“世子,现在怎么办?我们连辣椒水都用上了她还是不说。”
这位公子是靖北公世子萧锦唐。
萧锦唐也有些佩服阿七了。
想以往,他们用这些手段对付??鲁国的探子时,那些探子连一盏茶的时间都熬不住就招了。
可现在过去半个时辰了,这女人连“哼”都没哼一声。
但是,那东西对他们而言太重要了,如果不是真的非常重要,他也不会对一个女人动手。
“萧戟,替她上点药,找件衣服给她换上,然后饿她几天。”
萧戟,也就是那个行刑之人,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