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达官显贵为给自家“犬子”辩解,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正人君子、滴酒不沾、不好女色,在谢晓云听来,若真是如此,那与僧人又有何异?
最终,谢晓云不胜其烦,沉声打断道:“诸位大人…本官公务繁忙,实在无暇听诸位在此赞扬众公子的德行,诸位大人还是请回吧。”
谢晓云连大门都不允许他们踏足,如此大案,未洗清嫌疑之前,他又岂敢轻易放人。
何况此事乃夏文帝亲自下令严查,任凭那群公子哥身份再显赫也无济于事。
由于谢晓云伤势过重,且接连几日未眠,待回到内堂,处理好伤势后,便直接睡了过去。
……
监牢内,文楚阳被关进来之后,叫骂便从未停止过。
然而,但凡有些身份的世家公子皆是如此。
“他娘的,老子好不容易睡个回笼觉,你这小子瞎叫唤什么?”
堂堂宰相府嫡子,竟被一名囚犯当众辱骂,文楚阳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即怒道:“你这大胆贱民,本公子想如何言语,便如何言语,若想活命,就闭上你那贱嘴。”
“嘿!有趣…你小子竟敢这么对我胡三爷说话?看来又有活干了。”
“来啊,小的们,给爷好生伺候着,让这小子瞧瞧,看看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话落,一名尖嘴猴腮的瘦男子嘿嘿一笑,“嘿嘿…是、三爷,还用那套爱心教育吗?”
胡三爷微微点头,正色道:“嗯…咱们可都是斯文人,既然这位公子未曾上过学堂,我等自然得好生教教他,呃…先将其衣服扒下来吧。”
见状,文楚阳恶狠狠地瞪着几人,怒道:“尔等贱民,都活得不耐烦了吗?”
“本公子乃当朝宰相之子,胆敢在我面前造次,待本公子出去,定让尔等求生无门、求死不得。”
闻言,胡三爷微微一怔,转而严肃道:“哦?原来你就是那卖贼国之子,听闻你还是个禽兽对吧,连亲妹子都不管不顾?”
“真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说到这,胡三爷还不忘朝着一旁的手下询问一声:“呃…三爷这次可用对了措辞?”
“嗯,没错,当初林解元便是如此教的,三爷英明。”
胡三爷神气的点点头,似乎觉得自己已算是半个读书人一般,不枉费当初林墨那番爱心教育。
“还得多亏林解元教得好,来啊,给爷好好招呼这小子…”
见这群囚犯竟无一丝惧意,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可把文楚阳给吓坏了,至于他们口中所提到的林解元,文楚阳此刻并未将其与林墨联想到一起。
“干什么?别过来…你们这群贱民,胆敢乱来,本公子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胡三爷的手下邪魅一笑,贱兮兮地说:“呵…放心吧畜生,我们可都是斯文人,您忍忍就过去了…“
……
半个时辰后,文楚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双手抱头,嘴里不停说着:“我错了…我爹是卖国贼…我是畜生…”
见文楚阳总算变成乖顺的小绵羊,胡三爷满满的成就感,装作一副欣慰的表情,“嗯…这就对嘛,看来公子总算知道自己错哪了,三爷之心甚慰,不枉费我这番由衷的爱心教育,孺子可教也。”
“来,听话,把手拿开,再让三爷敲一下。”
“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爹是卖国贼。”
“哎!你看…才刚夸你两句,马上又不乖了?三爷也不是那等说话不算话之人,就是有些手痒难耐罢了。”
看到文楚阳衣襟半敞、露出胸前的细皮嫩肉的滑稽模样,胡三爷不禁眸光一闪,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你们两个,将文公子带去大牛旁边休息,让大牛好生伺候文公子就寝。”
“对了,吩咐大牛一声,除了那种事,想如何伺候都行。”
该说不说,监狱风云这套,胡三爷玩得还挺溜,若是有缝纫机就更好了。
在里面关了这么久,整日与狱卒们谈笑风生,外面发生什么大事,胡三爷自然听狱卒说起过,如今林墨在他们心中,可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这群小混混为了生计,虽常年作奸犯科,可许多人都有着一颗爱国之心,而胡三爷就是其中之一。
被安排教训文楚阳的这群人,绝大多数都无亲无故,六扇门戒备森严,他们也不担心被文楚阳报复。
见到文楚阳此等惨状,吓得那群公子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皆是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
深更半夜的,狱卒们都懒得管,之前频频发生监牢斗殴事件,自从有了爱心教育后,进来的犯人别提多老实了,狱卒们自然乐见其成。
……
翌日,大朝会上,夏文帝龙颜大怒,下令将晋阳守备姚谦满门抄斩,而一众渎职的将领与获罪官员皆受到严厉处罚。
不仅如此,此次在怡红院抓获的一众世家子弟皆被严惩,需在监牢内关押三日,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