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间已临近晌午,林墨便对着银杏树道了别。
他轻踏过落叶铺就的金色地毯,每一步都伴随着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最悠扬的乐章。
画面一转,林墨的身影已然出现在街道之上。
当他路过“锦绣坊”时,突然想起里面那些带有刺绣图案的成衣。
如今的林墨早已今非昔比,此刻身上怀揣着六张百两银票,便想着奢侈一把,买上两件锦衣,当是买个好心情。
随后林墨进入店铺之内,在掌柜的介绍下,花了一百二十两纹银买了两件成衣。
其中一件,林墨当场就给换下,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刚换上锦衣华服,气质立马就上升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林墨站在店内的铜镜照了照,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不禁腹诽道:“哎呀,这贵的衣服它就是不一样哈,小伙子可真帅。”
付完钱后,林墨便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悠然自得地走出店内。
身着新衣的林墨,步伐不自觉地更加稳健而自信,仿佛每一步都踏着云端。
他轻抚过袖口的精细刺绣,指尖滑过细腻的丝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意外还是发生了。
正当林墨沉浸在新衣带来的愉悦之中,忽闻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车夫的惊呼:“快散开,缰绳断了,我控制不住…”
他猛然抬头,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来,而车夫也被甩出车外。
马匹眼中满是惊恐,四蹄翻飞,尘土飞扬,将周围的宁静瞬间撕得粉碎。
行人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林墨的反应几乎出于本能,他迅速侧身,避开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然而,后方不远处一名稚童正呆立在马路中间,哭喊着:“娘亲,呜呜呜…”
见马车离稚童已近在咫尺,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林墨猛地一蹬地面,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来到稚童面前,快速把他抱到安全地带。
马车剧烈摇晃,车厢的门帘猛然被风掀开,一位身着华丽却凌乱不堪的紫衣女子踉跄而出,长发飘散,面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无助与惊恐。
她双手紧抓门框,每一次马车的颠簸都让她摇摇欲坠。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幕深深吸引。
林墨目光迅速锁定在那名女子身上,心中涌起一股不容分说的保护欲。
他先将稚童安置在路边一家店铺的屋檐下,确保他安全无虞后,转身便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那辆失控的马车。
林墨临近马车身前,纵身一跃,迅速跳到车上,伸手搂住女子腰肢,随即一踏木板,便朝着下方飞跃而下。
林墨揽着女子,二人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将身体的重量完全交给这位素未谋面的少年英雄。
她痴痴地望着林墨那面如冠玉的俊秀脸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住了。
两人稳稳落地后,林墨也顾不上其他,脑子一热,将包裹中的锦衣拿出来。
林墨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敢与智慧。
他迅速将自己的旧衣与锦衣接上,将两件衣服扭成一股绳。
然后迅速靠近马车后面,精准无误地瞄准了马车后那狂乱摇摆的中轴横木。
林墨双脚深深嵌入地面,他双手抓住锦衣,搭在肩头之上,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拉,整个人青筋暴起。
随着一声低沉的嘶鸣,马匹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阻力,前蹄朝上一蹬,却再也无法挣脱那仿佛被无形之手束缚的束缚。
这神奇的一幕看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围观群众无不惊呼林墨的天生神力,可这其实都是徐天阳传给林墨内力的功劳。
不多时,四周的喧嚣渐渐汇聚成雷鸣般的掌声,如潮水般向林墨涌来。
人们纷纷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脸上洋溢着敬佩与激动。
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则激动地高呼:大英雄!天神下凡之类的话语。
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几位老者更是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仿佛亲眼见证了传说中的英雄事迹。
林墨仿佛瞬间清醒过来一般,赶紧将两件衣服拆分开来,仔细查看衣服是否完好无损。
此时的锦衣早已四分五裂,成了一块烂布,见此情形,林墨顿感懊恼不已。
嘴里嘟囔着:“尼玛,六十两就这么没了,难道当英雄的代价这么大吗?”
这还没完,只见林墨身上穿的另一件锦衣也被撕开一道口子。
这下林墨算是彻底怔住了,整个人完全处于呆滞状态。
这时一位中年妇人带着刚刚那名稚童来到林墨面前,二人同时跪地,道:“妾身多谢恩公救我儿一命。”
“天儿,快给恩公磕头拜谢。”
稚童奶声奶气地说:“天儿叩谢恩公。”
林墨这时才从悔恨中回过神来,赶忙扶起二人,道:“大嫂快快请起,在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您不必如此。”
妇人起身后,眼中满是感激的泪光,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色道:“敢问恩公姓名,妾身柳氏,铭记恩公大德,日后在家中为恩公立下长生牌,早晚一炷香,祈愿恩公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说着,她轻轻拉过身旁的天儿,天儿也仰起稚嫩的小脸,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与崇敬。
林墨被妇人这话吓了一跳,心说:“啥玩意?本少爷还如此年纪,这不是折我寿吗?”
林墨想象着自己的名字被人写在木牌,立在香案之上每日跪拜,不禁打了个哆嗦。
“呵呵…大嫂您言重了,在下临安赵子龙,不过适逢其会,长生牌就不必了哈。”
妇人记下赵子龙这个名字之后,没过多久便带着稚童离开。
妇女前脚刚走,后脚紫衣女子便走了过来。
见紫衣女子过来,林墨这才看清她的容貌,女子看上去与林墨年纪相仿,模样甚是妖娆动人,与莫诗雨在伯仲之间,各有千秋。
紫衣女子微微欠身,朝林墨行礼道:“文若愈多谢赵公子搭救之恩,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请受若愈一拜。”
听到紫衣女子自报家门,林墨微微一愣,心说:“文若愈?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很快林墨便想到之前彩衣提起的京都四美一事,随即恍然。道:“姑娘可是文相之女?”
文若愈微微点头,回道:“若愈不敢欺瞒公子,文相正是家父。”
确认对方的身份后,林墨没好气地说:“今日之事正是因你府上的马车失控所致,你看在下新买的两身锦衣皆因此事撕坏,姑娘总得赔钱吧?你随意给个二百两就行。”
“咳咳…在下可不是那种碰瓷之人,姑娘出生豪族,定能知晓在下身上的锦衣乃极其昂贵之物,并无坐地起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