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今日馆内正在举办诗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您要是想看舞蹈表演,不妨改日再来。”
虽说林墨身穿粗布麻衣,可家丁也没有狗眼看人低的意思,礼貌性的按照规矩行事而已。
周围的书生对林墨的举动嗤之以鼻,指指点点的说他是个愣头青。
不过也只是一瞬,马上他们又变得严肃且认真起来,似乎在观看着什么。
林墨顺着他们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大门挂着三幅对联,有些好奇门口挂着这玩意干嘛,于是上前询问道:“这位小哥,你们这门口挂着三幅对联是为何意?”
这时旁边有位书生插话解释道:“兄台,你刚刚不是想进去里面吗?很简单,只要你能工整的对上这三幅对联,便能直接进入馆内。”
门口的两个小厮点点头,然后补充道:“公子,今日若非邀请,要想进入我们潇湘馆,确实有这规矩,只要对上其中一幅对联,便可得一两纹银,对上两幅则是二两,若是全对上,不仅可直接进入馆中,还可获得五两纹银。”
“公子可要一试?这是我们东家订的规矩,对联也是东家所出,名额只有一个。”
听到小厮的解释,林墨这才恍然大悟,心道:“还有这好事?五两银子可就是三千块钱呐,这能买多少包子啊,莫诗雨这娘们真是好人呐,能想到我之所急,不错…”
于是林墨便抬头仔细看起这三幅对联,只是简单扫了几眼,他便有了答案。
门口桌案上有专门准备的纸笔,林墨二话不说,直接走上前拿起纸笔便写了出来。
第一幅对联是个拆字联,上联写着:“张长弓、骑奇马、单戈跳戰。”
林墨觉得这上联出的还真有点东西,可于他而言,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于是写下:“鐘金童、犁利牛、十口为田。”
林墨刚写出第一幅上联,围观的书生都很是惊讶,随后鼓掌叫好。
林墨并未理会周围的嘈杂声,接着写下第二幅对联的下联。
上联是:“凤落梧桐梧落凤。”
林墨写着:“龙出海渊海出龙。”
很快在众人的震惊中,三幅对联便被林墨工整对出。
林墨笑着对两个小厮说道:“不知在下对的是否工整?”
其中一个小厮恭敬的回道:“公子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把三幅下联拿进里面给东家看看。”
……
此时的莫诗雨正与苏画在厢房里聊着天,两人皆是京都有名的才女,惺惺相惜,久而久之便成了闺中密友。
只听莫诗雨取笑道:“苏妹妹与林家公子的婚事打算何时举行,姐姐也好提前为妹妹准备贺礼。”
苏画闻言,眉头紧皱,回答道:“莫姐姐休要取笑,林公子确实与我婚约在身,但我苏画所嫁之人,必定是人中龙凤。”
“年幼之时,我确实对林公子动过芳心,若是如今他还似当年那般,嫁与他也无不可。”
“只可惜……”
莫诗雨又道:“那苏妹妹这是准备悔了这门婚约?只是你与林公子的婚事京中人尽皆知,怕是不太好办。”
“林公子颓废至今,也怨不得他,当年镇南侯何等英杰,为南夏国抛头颅,洒热血,最终却………”
“想那林公子荒废六年光阴,其中缘由我不说,妹妹如此聪慧,也能猜出一二。”
苏画叹了口气说道:“哎!姐姐说的话,我岂能不知,只是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林公子此举未免有些过于偏激,好男儿当如林伯伯那般,就算背负身后骂名,也绝不允许外人践踏自己国家的土地。”
莫诗雨觉得苏画此言有些迂腐,但也不好明说,毕竟反驳这话有些大逆不道,避免隔墙有耳,最终选择沉默。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婢子拿着三张对联走进来说道:“小姐,您出的三幅上联已有公子对出,小厮过来禀报,让您看下是否工整,正在楼下候着。”
莫诗雨有些惊讶,脱口而出道:“什么?这么快便有人对了出来?快拿过来让我看看。”
苏画也很震惊,其中一幅上联还是她出的,连她自己都想不出下联来。
两人摊开纸张一看,全都亚麻呆住,这三幅对联不仅对答工整,而且字迹俊秀。
苏画出的上联是:“集山水佛云于一卷,此景难诗、此情难画”
而现在她眼前的下联则是写着:“镌古今文史在千秋,何尊不圣、何石不灵”
莫诗雨赶紧说道:“来人可有自报姓名?是哪家公子?何方人氏?”
苏画同样期待着婢子的答话。
婢子却是一问三不知,“奴婢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小厮只是拿过来纸张,让小姐看下是否工整,并未言语其他。”
莫诗雨赶紧吩咐道:“小碟,快让小厮把人请进楼里,切记以贵宾之礼待之。”
小厮收到婢子的回复后,快步走到大门口,恭敬地对林墨说道:“公子,您的对联已然通过,您这就可以随小的进去。”
林墨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钱,这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很缺乏安全感的好不好。
林墨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直接问道:“小哥,不知那五两银子的奖励何时赠予在下?”
小厮回道:“哦,公子莫急,想必您进去里面后,自会有人把银钱交予公子。”
人家都这么说了,林墨自然不会再纠结,脸只能丢一次,再丢可就不好了。
林墨心里想着,去里面把钱拿到手,找到彩衣就直接走人,对于古代文人这种附庸风雅之事他并无半点兴趣。
果然刚进楼里,便有一位青衣女子迎了过来,待小厮说明情况之后,青衣女子便拿了一锭银子递给林墨。
林墨也没矫情,心安理得接过银钱,然后对着女子说道:“这位姐姐,舍妹彩衣在你们馆内帮工,不知姐姐能否把彩衣唤来,因在下家中有事,所以想带妹妹回家,以后便不在这边做工了。”
女子闻言,礼貌回道:“小碟也不知公子的妹妹在何处帮工,请公子稍等片刻,我这便去询问管事妈妈。”
林墨拱手作揖道;“那林某便在此谢过姐姐了。”
青衣女子摆手道:“小碟只是一介婢子,当不得公子如此大礼,公子真是折煞小碟了。”
等小碟走了之后,林墨便开始打量起馆内的环境,不多会,一个刺耳的说话声便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林大公子吗?今日这是刮的什么风,方某居然有此荣幸,竟能得见林公子之尊荣。”